梅畫鹿被囚禁了!
嚴格來說,她是被豢養了!
好吃好喝有人伺候,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裡都有人來看著她,她甚至不用自己動,只要一個眼神,就會有人服務到位的幫她做這做那。
可是她已經有時幾天沒有看到諸東赫了。他怎麼也了呢?他一定很恨她吧?那天他的身上有鮮血啊,他是不是受傷了?會不會很嚴重?他還會不會原諒自己?
一連串的問題就是梅畫鹿現在或者的所想,被這些問題糾結著她每天睜開眼睛就看著窗外和門口,她在等他,可是他卻不來看她,一眼,都不曾施捨!
這是絕望了吧!對她的絕望和厭棄,不殺了她也不放了她,只不過是想著要怎麼折磨報復她吧?諸東赫,那個男人啊,現在在經歷著怎樣的苦難呢?他一定也很辛苦的吧?
梅畫鹿想著諸東赫那天一身是血的回來,對她的拳打腳踢和怒罵,她並不難過,並不責怪,因為她背叛了他的信任,不管他是好的壞的,是黑的白的,他總是一個人,那麼全心全意的信任著自己,她卻將他的信任當作了敝屣,棄之不顧。
她可真壞!
可是最讓梅畫鹿受不了的是諸東赫那看著她的疑惑的絕望的目光,他憤怒的嗓音裡輕顫著的苦痛與磨折,她為他心疼,她不值得啊,不要那樣的痛苦和難過,就當她是一個陌生人好了。
但是,她想他啊,這麼這麼的想念著他,錐心刺骨的相思讓她心力憔悴,她卻不敢說出來,她不能再讓諸東赫厭惡自己了,真的不能了。
諸東赫此刻就站在梅畫鹿的門外,陰沉的俊臉上鬍子拉碴的,一身的酒氣和邋遢的樣子讓他看上去頹廢極了,他目光冰冷中泛著渾濁,有種借酒消愁的感覺。
十幾天,他將那個爛攤子收拾妥當,卻依然有一大堆的問題迎面而來,而堂裡的長老兄弟們九江憤怒的目光看向他,指責、唾棄、厭惡、諷刺,憤怒,各種目光交匯在一起形成他從未接觸過的情緒,那一刻,諸東赫無地自容。
這也是他十三歲出道以來第一次的失敗,而這唯一的一次失敗竟然是因為他信錯了人!
這多麼的諷刺,一個黑道少主,竟然會輕易的愛上一個的女人,盲目的信從,瘋狂的愛戀,癡迷的相思,甚至是愚蠢的放下了他一直以來全副武裝的戒備和防備!這是愛情麼?如果是,那麼這個愛情就是能夠輕而易舉奪了他性命的劊子手,是他,親自將自己的首級放在了斷頭台上心甘情願的讓她砍!rcwb。
而她,竟然就這樣毫不留情的揮刀砍了下去!
致命的一擊並沒有要了他的命,他僥倖活了下來,可是那流著鮮血的巨大傷口卻永遠難以癒合,即便好了,也會留下一條難看的,痛入骨髓的傷疤,永恆不滅!
這個女人,真的好狠!可是他該死的想念她,本以為用工作來麻痺自己,可偏偏晚上他還是會瘋狂的想念她,一天十幾二十幾個的電話不停地詢問著她的最新狀況,生怕她再逃走,或者是傷勢惡化。
有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犯賤!那樣的賤人,一個叛徒,他還愛來做什麼?一槍崩了算了,可是每每想到這,他就忍不住的心都在哆嗦,他害怕,萬一有一天,她不見了,從他的世界上徹底消失了,他該怎麼辦?
明明就應該去恨的人,卻又讓他愛的疼的捨不得再去傷害。所以他只能用酒精來麻痺自己,狠狠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要再想她,最好忘記她。偏偏這該死的酒,想醉的時候卻又那麼的清醒,讓他越來越想念她。
就這樣站在她的門口,他卻沒有進去的勇氣,她那天血淋淋的樣子泰國觸目驚心,讓他至今依然是記憶猶新,心驚膽顫。他真的怕了那樣的她,那樣脆弱和毫無生機的他能夠在自己的懷中,那一刻,他才猛然發現,她在他心中竟然是這般的重要。
那一瞬間他就在心裡吶喊咆哮,只要她沒事,就算損失了那筆軍火,那些元老的支持,那個高高在上的黑道教父的頭銜又能怎麼樣?只要有她就好,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但是現在她活過來了,他卻依然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他真的怕,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就將她打死了,她不想那樣殘/暴的對待她,卻偏偏她做的事情讓他真的太氣憤,太難堪、太危險了。
「少爺,老爺來電話請您過去一趟。」三小心翼翼的在諸東赫的背後輕聲說道。
諸東赫的脊背就是狠狠的一僵,慌亂在他的眸子裡一閃而逝,他知道,他躲不過去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艱難的轉身,看著面色同樣蒼白的三,諸東赫咧嘴一笑,一種苦澀而又難熬的笑意簡直比哭還難看,他說:「看好她,我要她安全,一會,如果有事情,就帶著她轉移,絕對絕對不能讓他落入父親的手中。」
三知道,知道這是怕老爺子來個調虎離山之際,怕少奶奶有閃失,心中歎息梅畫鹿的不知好歹的同時,又不得不讚歎這女人的好福氣,竟然得到了一向不拿愛情當回事的少爺的一片狂熱的心,果然是福禍兩相依。
梅畫鹿是警察臥底的事情其實除了幾個諸東赫的心腹知道意外,別人還不知道的,已經被諸東赫言令禁止任何人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了,因為堂裡的那群一直對少爺虎視眈眈的人若是知道少爺竟然引狼入室那麼少爺一定會非常淒慘,而作為黑道中人的死對頭的警察臥底,也一定會不得好死。
諸東赫就那樣來到了父親入住的別墅,距離他這裡很遠,他到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深沉的客廳裡,保姆在忙著晚飯偶爾會走出來,粗曠強壯的報表安靜的站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一名穿著漢朝唐裝神色有些陰霾的老人端坐在沙發之上,面前的茶几上還有幾杯茶水,老人一頭短髮一絲不苟的全都攏在後面,因為神色嚴肅,他的臉上反而看不出什麼皺紋,只不過他的嘴角卻是下垂的。
老人的身邊放著一根龍頭枴杖,枴杖上的龍頭栩栩如生,威嚴而猙獰的圓眼珠凸著,似乎蔑視天下的一切。
諸東赫看見老人的時候,不自覺的脊背一直,沉穩而輕快的走了過來,沉聲喊道:「爸!」
諸自衡從鼻子裡淡淡的哼了一聲吼,九江手中擺弄的一杯茶放在了另一邊的桌角上,蒼老的聲音裡不怒自威,緩緩的道:「坐!」
諸東赫的背脊忍不住的狠狠一僵,他心頭震顫,通常老爸這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話就是真的動氣了,看來此事不能輕易解決了。
父子倆又一次的陷入了沉默,一個是在焦急的想對策,說什麼也要保住梅畫鹿,一個是妻定神閒的泡茶,心裡卻在等,等他一手調教的兒子給他一個結果。
十幾天來,從出事到現在,諸東赫的善後工作都做得非常好,甚至可以用完美來總結,但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他對這件事情的原因不提不說,完全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還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有內奸才會發生的,黑道之中的內部人最注重情意和規矩,這種背叛的行為簡直是為人所不齒的,這種叛徒是一定要揪出來做掉的。
但是諸東赫這種曖昧的態度讓人除了疑惑就是憤怒,他這是要包庇那個混蛋麼?
到有畫天。諸自衡就很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心狠手辣的兒子甘願如此的包庇?以至於在雲老會裡都已經有人開始明目張膽的反對諸東赫了,這麼巨大的壓力和威脅,放在以前諸東赫是絕對不會留著的,凡是擋路的,他一定都會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掉,為什麼現在他卻這樣優柔寡斷了呢?
唯一的兒子,也是最優秀的兒子,諸自衡絕對不允許他的兒子有軟肋,所以這個人必須要諸東赫親自交給他,這不僅是對諸東赫的歷練,也是對諸東赫的一種試探,試探一下兒子是否真的這樣猶豫和在乎那個人?如果有,那麼諸自衡會先下手為強的斬草除根,將那個人給弄掉。
諸東赫,是不可以有弱點的!
沉默了半晌,諸自衡能沉得住氣,諸東赫卻已經心慌了,他眉頭緊蹙,忽然抬頭,堅定地看著諸自衡一字一頓的說道:「爸,我不能把她給您,我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諸東赫的話一出口,一直泰然自若的仿若要成仙的諸自衡驟然面色大變,和顏悅色變得猙獰陰霾,他手中的茶杯帶著滾燙的茶水凶狠的朝著諸東赫的額頭擲去,空氣中還有他仿若森林之王的怒吼:「混帳!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諸東赫不躲不閃,茶杯狠狠的砸在他的額頭上,熱水潑了他一臉,他抬頭,強勢的道:「我很清楚我再說什麼,我說,我不能將她交給您!」
一更到,親們抱歉哈,昨天有事請,所以木有更新,暴王也木有更新,畫紗會找時間給補上的,今天還有一更哈,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