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猛地一驚,恐怕是遇到野鬼了吧?這時已經拿出手電打開,先往剛才苗鳳儀所站位置照了照,那邊只有鋪好的稻草,卻沒半條人影。又拿手電在洞裡環顧一周,苗鳳儀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不見了!
「啊,小妹妹呢?」沈冰驚恐睜大眼珠問。
我心說還用問嗎,肯定被外面那死玩意給弄走了。草他二大爺的,這玩意挺厲害,熄火帶人,我連半點徵兆都沒察覺出來。當下咬破手指在沈冰眉心點了一下,把手電交給她,手心裡攥了八枚銅錢,往洞外走去。
洞外小雨依舊在漂游,雖然下的不大,但綿密雨絲,很快就把全身衣服淋濕了。沈冰打個冷戰問:「這只死鬼是不是很厲害?」
我點點頭沒說話,拿出點睛筆開了陰陽眼。轉頭一看,左側不遠處,樹木之間有一縷黑氣在盤繞。我一咬牙,倒要看看你個死玩意是什麼品種,非扒光了你的滿嘴鬼牙不可。我急沖沖的跑過去,沈冰緊跟在後面,手電搖曳不止的光束,照在那幾棵樹下,猛地看到地上有一件紅色衣服。
我不由倒吸口涼氣,苗鳳儀被扒光了衣服,在哥們所見這種情形當中,與千人皮手段最像。可是千人皮都給哥們殺光了,不可能再出一對吧?
跑到跟前,先拋出銅錢布成八卦陣,然後拔出桃木劍挑起衣服,果然下面有個洞口,我全身就起滿了雞皮疙瘩,真是千人皮的傑作。%&*";那不用多想,苗鳳儀就在洞裡,得趕快救出來,不然臉皮被撕下說什麼都晚了。
「我的天,是死人皮!」沈冰捂著嘴巴叫道。
我拿出一張金光符,捏訣大聲念了咒語,把符火甩到洞口上。兩條黑氣驀地從洞口下冒出,迅速向前飄走。在金光符和銅錢陣下,就算是千人皮,那也不敢正面硬碰硬。沈冰跟著跑過去,蹲在洞口那兒探手進去。
「嗷……」沈冰突然一聲尖叫,那只探進去的右手一下收回來,指尖上竟然咬著一條長蛇。
我勒個去,洞裡面怎麼會有蛇?並且這條蛇五彩斑斕,頭是三角形,一看就是毒蛇。我嚇得趕緊猛力揮起桃木劍,將這條蛇重新打回洞裡。抓起沈冰的手腕,一看整隻手變成了紫黑色,已經中毒了。
「有什麼感覺?」我慌忙問她。
「麻麻的癢癢的,一點都不痛!」沈冰滿臉驚怖的說。
我點下頭,把桃木劍交給她,抓起她被咬的手指含進嘴裡,用力吸允。
「你別這樣,也會中毒的。」沈冰說著往回抽手。
正在這時,頭頂一陣勁風湧到,還沒顧上抬頭,就感覺被一件重物給砸倒在地上。靠,竟然是個人,還是女人,光著身子趴在我身上。當看清這人容貌時,心裡那股火氣立刻消失,是苗鳳儀!
她正睜著一對驚恐的眼珠看著我,不過看清是我後,神色就沒那麼緊張了。不過隨著一陣「桀桀」詭笑聲傳來,她的眼珠一下瞪大了很多倍,原本細小的眼睛,居然變得像銅鈴那麼大。往下一低頭,呃,她用嘴堵住了哥們嘴巴,用勁的堵啊,汗,那好像是熱吻……
這我可不能接受,何況沈冰在旁邊看著呢。當下用力要把她推開,豈料小姑娘力氣挺大,再加上她身上光溜溜的,在哪兒下手都不合適啊。推了幾下,愣是沒推開。我心知這山妹子是中邪了,被死玩意附體,那力量不是一般的大。急忙大聲叫沈冰:「快過來幫忙把她拉開!」
叫了兩聲不見她答應,也不見過來,側頭一看,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心裡感到不妙,可能是劇毒發作,昏過去了!
我越是掙扎,被苗鳳儀壓的越牢,比鬼壓身還更讓人喘不過去。再有嘴巴被堵住,呼吸真有點困難。想捏訣唸咒時,附在苗鳳儀身子裡的這死玩意似乎察覺了我的用意,雙手牢牢按住我的手腕,並且捏住脈門,手指都不能彎曲了。草他二大爺的,現在這副架勢,就好比哥們被一個女流氓正在瘋狂蹂躪,就差沒脫衣服了。
被對方激烈熱吻下,急中生智,咬破舌尖往苗鳳儀嘴裡噴了一口血水,這股陽血一進她的喉嚨,讓她立刻清醒了兩分,抓住我的手鬆開了。我立馬抬手捏訣在她靈竅上一點,同時快速念道:「穢氣消散,不得停留。去!」
一股黑氣從苗鳳儀頭頂冒出,飄上大樹。「桀桀……小鬼有點意思,很合老娘胃口,咱們接著再玩一局!」
草,是個女鬼。老子這會兒沒工夫跟你玩,去死吧!剛才布的銅錢陣已經落地,我從口袋裡又摸出八枚銅錢撒出去,正巧趕上這條黑氣撲下來,被迅速布好的銅錢陣給蕩回樹上。但用鎖魂追去時,忽地一顆黑乎乎的小腦瓜橫空出現,將銅錢陣給撞的七零八落,落了一地。
我心頭一驚,千人皮回來了,跟女鬼聯手,哥們討不了什麼好,還是腳底抹油吧。當下一躍而起,才要去拉昏倒在一邊的苗鳳儀時,她猛地睜開眼,發出凶狠的目光,草,又被附身了。慌忙伸指去點她的靈竅,誰知這丫頭一側頭,張嘴咬住了我的手指。媽呀,差點沒把我痛哭了,用力將手指抽回來一看,指肚上肉險些全被咬掉。
現在顧不上她,從地上一把拉起沈冰,夾在腋下掉頭就跑。苗鳳儀緊跟在後面,跟發了瘋的母獅子一樣,嘴裡不住咆哮著就追來了。***,哥們這會兒真想夾著尾巴的野狗。心裡又氣又急下,拿出小白旗,跟尖頭鬼說:「去燒一把陰木火,給爺報仇!」
「得令!爺你就瞧……啊,不好,是這死娘們,我對付不了,爺,你自己想辦法吧……」
他二大爺的,尖頭鬼哧溜又鑽回小白旗,不肯出來了。我氣的不由咬牙切齒,恨不得拍扁他的小尖頭。不過轉念一想,原來這就是迷惑他連小雪都抵擋不住的鬼娘們,我說怎麼那麼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