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俊和陸飛都被帶到了這兒,他們倆是被一張人皮牽過來的。對,是牽著,就像兩隻狗一樣,給牽到跟前。跟我是大眼瞪小眼,光是喉嚨裡咕嚕嚕發響,誰都說不出話一個字。
我心說甭費勁了,哥們又不懂「喉語」,你們把喉嚨給撐破,也不知道你們說的啥。我就看了他們一眼,轉過頭繼續把目光盯在沈冰身上。到現在都沒見她有一絲動靜,我感到很擔心。
蘇瑤從我目光上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不用擔心,她還活著,我們多年的同事朋友,怎麼會自相殘殺呢?」
我心說你少跟我扯淡,你這樣心如蛇蠍的歹毒娘們,怎麼會念同事情分,還不是拿她當做對付我的一張王牌?
「你怎麼不說話?」蘇瑤睜大了那雙確實挺好看的眼睛,故作詫異的眨巴眨巴,老子最恨得了便宜賣乖的做法,恨不得衝上去扒光她的衣服。汗,哥們又不純潔了,就是扒光了也是吊起來打!不幹別的。
你們信麼?
「哎呀呀,看我這記性,忘了你們不說話的。」蘇瑤賣弄風情般的拍了一下手掌,就跟我身邊的黑皮說:「三哥,放開他的嘴巴,我想聽他現在想說什麼,讓他留個遺言。」
草他二大爺的,讓我留遺言,真是說話不怕閃了舌頭。頓覺嘴巴上一陣輕鬆,似乎死臉皮把我嘴巴上的封禁解除了。
張嘴我就罵道:「賤婊子,老子當初就不該在梅倌鎮救你,讓你這頭白眼狼反咬一口。」
「哈,我又不稀罕你救我,你好好想想,我沒求你這麼做吧?」蘇瑤嗤之以鼻的說。
我頓時張口結舌,那就當哥們當時發賤,救了一條母狼。草,把她比喻成狼,那對狼也是一種侮辱,她根本連狼都不如。
蘇瑤見我沒話說,更加得意,用似笑非笑非常欠扁的表情看著我說:「你一定到現在還在想破腦袋想知道,顧老闆是什麼人,我跟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能從死亡谷把天燈照心和丁五茅六帶回來?是不是?」
我冷哼一聲說:「這還用想嗎,你們這點見不得光的事還用我費腦子?我早知道顧老闆和你是怎麼回事了。」
「哦?」蘇瑤十分詫異的挑了挑眉毛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哈哈淡笑兩聲說:「不就是生死門嗎?」
此話一出,蘇瑤立馬就是一僵,整個人戳在那兒,跟具石雕一樣一動不動。張大了嘴吧,一臉的驚愕。
嘿嘿,看來哥們沒猜錯,前面這牛逼沒吹爆。
過了好大一會兒,蘇瑤才驚異的看著我問:「你……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我盯著圍繞棺材那一圈屍骨笑道:「十二具屍骨,頭上插針,那是取生魂用來做控魂術的邪法,又是做十二天女陣的過程。要是從這上面還想不出怎麼回事的話,我豈不成了豬腦?」
茅山祖師洞她沒去過,當然也不知道我在那兒見到了什麼,屍骨頭上同樣都插有銀針,這幾乎就是一種克隆版的天女陣,無非茅山十二女面朝外打坐,這些屍骨而是面朝內圍繞一具棺材。
「你怎麼會知道生死門取生魂和控魂術的?」蘇瑤顯得更為吃驚。
我哼了一聲,她以為生死門是世上隱秘不為人知的一個流派,別人就不可能知道,太天真了,到底是頭髮長見識短。
「寧遇黑殺神,不入生死門!我這鬼事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既然知道生死門的厲害,為什麼還要闖進來?」
我心裡苦笑,那是哥們願意進來的麼,我何嘗不想過安穩日子,這不是被逼的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要怪就怪我投錯了胎,不該投在習家,從太祖爺爺開始,我們老習家就注定不能過上舒服日子。
「這不過是句傳言,生死門如果真有那麼厲害,為毛沒五鬼系和白靈派興旺?這兩個邪派都被我鬥垮了,還怕一個生死門?」我不屑的冷笑道。
蘇瑤恢復一臉的笑意:「我非常佩服你的自信,可是你自信的過了頭。不過從今以後,你就下地獄自信去吧。」說完跟死人皮使個眼色。
這不用說是下達了殺人令,我其實跟她說話時,一直在丹田凝聚一口道氣,等待它的強大,強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就像吹氣球一樣,鼓脹到即將爆破的邊緣,一旦氣息瀉出,那將是非常雄渾的氣勢。
正好此刻丹田中這股氣息已經達到了巔峰,再不吐出去,恐怕要把小腹給憋炸了。就在千人皮衝我吹了口氣,讓我全身衣服迅速脫光落地一霎那,我轉頭對著他把丹田積攢的這口道氣猛地吐出來,並且咬破嘴唇伴著一叢鮮血,一齊衝向死人皮。
死玩意可能沒料到我會來這麼一手,慌忙躲了一下,但這口氣和鮮血還是打在它的側臉皮上。
純正的道家罡氣,加上旺盛的陽血,還有及時的一句大金光咒,立刻讓這死玩意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黑皮從中裂開,撲撒出一大片黑色液體,濺我一臉,腥臭難聞,讓我急忙摀住鼻子乾嘔了兩聲。
這完全是原創,鬼事絕活和茅山古籍中從來沒有的。我這是被逼到窮途末路,連個血符都畫不出,只剩下一張嘴巴,才想出這麼一招。不過結果遠比預料中要理想,因為我只想解脫死人皮的控制,沒料到會讓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
哥們眨巴眨巴眼,給它一句評語:「以為你是個金剛鑽,其實不過是坨爛狗屎!」
這張死人皮裂開後,吧嗒掉地上,就沒了聲音。飄懸在王子俊和陸飛跟前的那張,登時就飛過來,現在才知道這死玩意其實不是爛狗屎,還真他媽是金剛鑽。它沒飛到跟前,就吹出一口氣,讓我整個人失去控制,滑進剛才爬出的這個地洞裡,一種無形的力量又開始在身上迅速蔓延。
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雖然沒能及時抵擋它的第一次攻擊,可接下來我並沒手軟,左手捏法訣,右手指在嘴裡沾滿了鮮血凌空畫出一道驅邪咒。這種無形的力量馬上給擊退,讓我右手搭在洞邊,往上一挺身,抓住了跟衣服連在一塊的背包。
死人皮不肯放鬆的追到洞口,我這已經抓出一張太一使者符,這符本來帶的有限,夾在一沓黃符裡專門找都不是很快,現在也算是夠幸運的。
「真符到處,殺鬼萬千。敢有拒逆,化作微塵。急急如律令!」危急時刻,前幾句完全可以省略,因為咒符會彌補這個這個缺陷,但需要修為。現在我目前的功力,已經跟第一次使這種法術時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