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看著這個面色沉靜卻美的一塌糊塗的臉,手輕輕的撫摸上去,指尖滑過她的唇角,隨即淡淡一笑,「那麼藍沫予,你必輸!」說完俯身想要捉住她的唇,卻被藍沫予用手指輕輕的擋住。
沐臨風疑惑的看著藍沫予,指尖藍沫予伸出手指,輕輕的滑過沐臨風性感的嘴唇,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個笑蠱惑而迷人,
「這麼說,沐先生是答應了?」藍沫予說完,又是淡淡一笑,舌尖微挑,性感的嘴唇雖然嘴角破皮卻絲毫不能掩蓋那一抹芳醇的誘惑,該死的臭丫頭,她這是在活脫脫的勾引他,一個月,那個時候懷孕兩個半月,第十周,似乎有點冒險了,「二十天!」沐臨風說完,再次俯身,藍沫予再次擋住他即將碰觸到的他的嘴唇,只是一瞬間的思考,沉聲道,「成交!」
沐臨風嘴角勾起笑容,對著那極富誘惑力的紅唇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耐心,狠狠的吻了上去。
下午的時候,大雨才停了下來,但是路面還是濕噠噠的,聽說上午的暴雨引起部分路段積水,這個城市的排水系統還是改革開放前的,積水也是正常的了,不過打電話回明瞭沐葉天,便決定擇日在拍婚紗照。
既然不用拍婚紗照,藍沫予也暫時不用墮胎,所以打電話給李叔來將藍沫予接了回去後沐臨風也收拾東西去了公司。
真是白白浪費了今天的時間,好在公司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否則羅夢亞早該打電話過來,最近公司最主要的活動就是天使之聲的海選,邱禮哲也將事情辦的有聲有色,沐臨風還真是省了不少心,空出不少時間可以休息,其實這也是沐葉天有意的安排,一直退居幕後的沐葉天這個時候也開始插手葉天娛樂的正常商業,談成了幾筆大生意,這些資料和安排公司的各個部門都在有條不紊的策劃當中,一時之間,沐臨風有種自己這個執行總裁的權利被架空的感覺。
靠在總裁椅上,看著時間緩緩的從身邊流過,心裡也並沒有擔心自己從此之後就會失勢,沐葉天既然答應了只要他娶藍沫予就不會放空他的權利,那麼這個時候的放空無非就是讓他有時間準備婚禮或者陪陪藍沫予。
手指輕輕的滑過自己的嘴唇,想起那個小丫頭昨天對他說的那句,「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如此簡單的字眼,曾經有無數的女人對他說過這句話,他也無數次的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笑而過。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將這原本該是美好的一塌糊塗的三個字說的如此悲傷,如此絕望!
藍沫予,是真的愛上他了嗎?即使他那麼殘忍的對她?即使他逼她放棄腹中的孩子,甚至用她身邊的親人威脅她,她還是愛上他了嗎?
該死,這個臭丫頭,是不是又被孽傾向啊!記得小時候她稍微磕著碰著都會哇哇大哭,然後屬於他的母親就會跑過去抱著她一直的哄一直的安慰,現在長大了,竟然變得那麼硬骨頭!
二十天的時間,讓他愛上她嗎?呵呵,虧這個臭丫頭想得出來,他可是沐臨風,即使他迷戀她的身體,甚至對她有著近乎狂熱的佔有慾,但是那根本不是愛情,如果有一天,她背叛他,那麼這原本的迷戀或許全部會土崩瓦解,他愛的,不過是她年輕的身體,他癡迷的,不過是她年輕身體下那顆因為他而變的恐懼顫抖的心。
最後答應她,不過是他覺得好玩罷了,二十天的時間之後,做人流並沒有耽誤最佳時期,憑著藍沫予那個瘦弱的樣子,腹部也不會多麼的明顯,而且一周後就是他們的婚禮,雖說現在做人流都是借助高超的科學技術,但是安全隱患不是沒有,他也不想在婚禮前害她因為人流的原因出什麼事情,那時候沐葉天不宰了他才怪!
懷孕一個半月,做那種事情雖然有點風險,但是只要彼此注意,就不會出什麼事情,她既然主動與他歡好,他是個男人,怎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似乎比幾個月前,更加的迷戀藍沫予了。可惡的臭丫頭,難不成對他下了蠱?!但是就算我對你再迷戀,也休想我會愛上你!
「沐總,羅小姐來了!」一陣門鈴聲傳來,接著是助理小陳的聲音,沐臨風沉了沉聲,道「進來吧!」
門打開,羅夢亞仍然是那副幹練優雅又不失穩重端莊的打扮,沐臨風淡淡一笑,「夢姐,有什麼事嗎?」
羅夢亞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小陳識相的幫忙帶上了門,沐臨風端起桌邊的洋甘菊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繼續道,「是關於邱禮哲還是關於耿海?」
羅夢亞一怔,隨即淡淡的道,「兩個人都有!!」
「好,說吧!」沐臨風放下杯子,微微的抬起頭,看向羅夢亞。
「你明明知道『天使之聲』的這個案子是邱禮哲接手,為什麼又要拖上耿海攙和進去?……」羅夢亞的情緒有些激動,因為『天使之聲』的啟動她作為企劃案的負責人,肯定免不了要與邱禮哲打交道,也知道這是沐臨風有意的安排,但是偏偏半路殺出個耿海,偏偏耿海還以贊助方之一的身份參與其中,每天面對邱禮哲已經夠羅夢亞煩心的了,這個時候再加上耿海,她真的覺得自己的頭都快大了。
耿海這個男人,也不知道腦子裡想的什麼,這幾天短信電話騷擾個不停,還會時常約她出去吃飯,她想拒絕,可是耿海卻偏偏又說是為了工作,羅夢亞不想這個她進公司這麼多年第一次作為企劃者製作的企劃案因為自己的私人感情的事情而功虧一簣,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去,當然會帶上她的助手艾瑪。
帶艾瑪的理由也是有的,一方面艾瑪是她的心腹,雖然平時心思挺多,但至少不會在外人面前閒言碎語,另一方面,艾瑪曾經練過幾年的跆拳道,萬一耿海對她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行為,艾瑪正好可以幫她一下,無論能幫多少,哪怕是幫她打電話交個人,總算是安全點。
令她意外的是每次耿海見了她除了吃飯談亂菜色和工作,還真的沒有問她任何的關於私人的事情,態度也還彬彬有禮,讓她敢怒卻也找不出紕漏。
與耿海的熱情相比,邱禮哲對她卻是極其的冷漠,說冷漠其實是禮貌,從未有過的禮貌,好像他們之間就是簡單的業務合作的同事,不是,甚至連同事都算不上,因為同事間還可以開開玩笑,可是邱禮哲對羅夢亞,只有職業性的問候和笑容。
疏離感,這種疏離感讓羅夢亞很不適應,甚至比面對耿海的時候還要不適應,她說不出為什麼,但是她覺得難受,甚至難過。
可是每天面對著這樣對她一冷一熱的兩個男人,羅夢亞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每天疲憊的工作負荷之外,還要面對心裡巨大落差的兩個男人的交際與溝通,雖然她這麼段時間以來一直做得很好,但是只是看起來很好。
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好。
沉了沉聲,羅夢亞閉上眼睛,輕輕的坐在了沐臨風的對面,「臨風,我不知道,面對著他們兩個,我真的覺得很累,我每天裝出一副高傲優雅端莊的樣子在所有人的面前,但是其實我的心裡真的快要爆炸了,我無法面對他們,我看到耿海的臉就會想到他是要奪走我女兒的人,看到邱禮哲又會想起五年以前,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
平常果敢歷練的羅夢亞,這個時候竟然像一個孩子似的啜泣起來,這是沐臨風第一次看見羅夢亞哭泣,在沐臨風的眼裡,羅夢亞一直是一個女強人,似乎遇到再大的困難和挫折她都能沉著應對,甚至當沐臨風慌亂無措的時候都是羅夢亞在他身邊開解他,羅夢亞是姐姐,是導師,也是沐臨風能夠成為今天的沐臨風一個重要的人物。
「我就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解決好自己的事情!」沐臨風說罷,站起身,朝著落地窗走去,背對著羅夢亞,繼續道,「耿海對你的心你該知道,邱禮哲對你的心意你也該知道,我想過了這麼幾年,也該是你們該相互面對的時候了!也許他們之中,你該選擇一個,我想無論是誰,都能夠給你你要的幸福!」
「耿海不可能!」羅夢亞扭過頭,淡淡的道,「我們既然離了婚,就不可能在走到一起!」更何況當初的結婚也非她自願,當然羅夢亞沒有說下去。
「那麼邱禮哲呢?」沐臨風轉過身,看向羅夢亞,羅夢亞一怔,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道,「也不可能。」
「就因為他這段時間對你冷漠?」沐臨風繼續道。
「不是。」羅夢亞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繼續道。
「那是什麼?」沐臨風走近,眼睛直視羅夢亞,看的羅夢亞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