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遲國王宮深處,有一間密室,正是大統領靳古的閉關之所。
而這十天,這間本該安靜的密室之外,卻一直都是吵吵嚷嚷。
靳狼垂頭喪氣地跪倒在密室之外,在他的身邊,還跪下了靳古的所有屬下。在他們之側,世尊初境的御獸族長老靳泰來,倚在一張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長老,這都十天過去了,那靳古也當真沉得住氣,做了這麼久的縮頭烏龜。」一名玄皇強者,在靳泰來耳旁悄聲問道,「這麼羞辱他的屬下,是個泥人也會站出來為他們出頭啊。」
「你可別小看了靳古,這小子如此能忍,絕非等閒之輩,」靳泰來慢悠悠地傳音說道,「我們這一脈的靳厲、靳羅,雖然天資都很好,但比起靳古,卻少了一分隱忍。」
「那……我們再守下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長老,不如就此離開,前往黑羽國,找那個靳陽算賬!」那人說道。
這些天,靳泰來早就從靳古屬下的口中打聽得知,肇事者靳陽就在黑羽國都修煉。
「不必,」靳泰來瞇縫著眼睛說道,「靳泰坤長老命我來為靳羅討個說法,其真實用意,在於削弱靳古的威信,打擊他在族中的地位。所以,正主兒就是這個正在閉關的靳古,至於靳陽嘛……哼哼,一個下等族人,就算有了一些奇遇,實力勝過了靳羅。那也不過是疥癬之疾,不足為慮。我要逼得靳古親自下令,將靳陽交出。聽憑我發落!」
「原來如此,長老好算計。」那名屬下拍馬說道,隨即站直了身軀,揮手示意:「別讓靳古的這些手下清閒,狠狠的打!」
靳狼等人已經被封了玄力,僅能憑借玄皇級、玄王級的肉身硬抗。而靳泰來的屬下所使用的,是蛟筋盤成的長鞭。灌注玄力之後威力驚人。當下辟啪的抽擊之聲連番響起,慘叫之音不絕於耳。
靳狼剛剛品嚐了幾天人上人的滋味。現在卻承受著囚徒一般的折磨,心情之頹喪可想而知。他忍不住張口衝著靜室中喊道:「靳古大人,就請你下令,將肇事的靳陽統領。驅逐出去吧!」
「是啊!」當即有不少人附和,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靳泰隆新近給靳古指派的一百名巔峰玄皇護衛。他們與許陽沒有什麼交集,現在卻要代他受過,心中早就是牢騷滿腹。
「靳狼總管,您怎能這樣說!」正在承受鞭撻的靳閣忽然抬起頭,大聲說道:「靳陽統領是靳古大統領的兄弟,也是我們的戰友!他當時出手對戰靳羅及其屬下,難道不是為了你我出頭?」
「靳閣說得對!」又一個靳古的部眾大聲說道。「靳狼總管,你這麼說話,實在讓我們心寒!等到靳陽統領回來。我看這話你還敢說麼?」
靳狼訥訥無言,靳泰來卻不滿意了,大手猛然揮落!得到了他的示意,那些手執蛟龍鞭的人更是發力鞭笞,而多數的鞭子,都落在了靳閣等幾名為許陽說話的人身上。
這一回他們沒有留手。很快靳閣等人就被抽的昏迷了過去。
「還有誰敢囂張,替肇事之人說話?」靳泰來身邊的那名玄皇高手大喝道。「這幾個人就是榜樣!」
靳狼忍著疼痛說道:「泰來長老,靳陽就在黑羽城,您大可去黑羽國尋他,何必來折騰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哎呦!」說話間,他又挨了一鞭。
而就在這時,一直靜寂無聲的密室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道悠悠的聲音,正是靳古:「從此之後,靳狼不再是我靳古的屬下。靳閣,便是新的總管。各位部眾,記清楚了。」
眾人一陣驚愕,隨著這句話,密室之門緩緩開啟,隨即一臉平靜的靳古,緩步從密室之中走出!
「靳古,你居然在這時候出來?」靳泰來瞇起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御獸族後輩,「這倒是出乎老夫的意料……由此看來,你的隱忍也不過如此,到底是年輕人啊。」
靳古平靜說道:「泰來長老你錯了。我靳古,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你有把握?」靳泰來微微一愣,「這麼說,你這一脈的世尊有人要來?呵呵,不可能的!泰坤長老在委託我前來之際,早已與靳泰胥長老交涉清楚,只要不傷你,其他部眾任由我們出氣!」
這句話靳泰來故意大聲說出,目的就是讓靳古的手下離心。而聽到這句話,那些跪地的部眾,眼中都露出了不忿之色。
靳古淡淡說道:「你又錯了。我的底牌,不是我頭上的世尊長輩。我和靳羅不同,別侮辱我的能力。」
靳泰來沒有顧得上靳古言語之中的暗諷,哈哈笑道:「有趣,不是世尊長輩,那又是誰?你莫不是想著,靠那個下等族人來救你吧!」
天空之中三道遁光射入王宮後院,隨即光芒斂去,一道如雷般的聲音響起:「不錯,他說的就是我!」
許陽一身黑袍,雙腳重重地踏上地面,整座王宮的地面,都發生了輕微的震顫!而許陽腳下的土地,卻連一絲裂痕都沒有。這是許陽將落地下墜的衝擊力,均勻地擴散到了整座王宮大地,所造成的結果,沒有高深的力量控制能力,是絕對做不到的。
「靳陽兄弟。」
「靳古大統領!」
兩人對視,都是微微一笑,這表面的稱呼之下,隱藏著只有他們兩人才知曉的秘密。
靳泰來依舊是坐在太師椅上,淡淡說道:「你就是靳陽?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個膽子來這裡。我該說你是有擔當呢,還是說你不知死活?」
在許陽身後,靳典和靳炆額頭都是冒出了汗珠,他們沒有
料到,返回車遲國後,第一眼居然見證了世尊長老的問責場面!對他們來說,世尊長老是絕對的高高在上,許陽這麼對待世尊,簡直是大逆不道!
「早知道就留在黑羽國了……」看著滿地跪著的御獸族人,兩人心中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