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默默的注視著衛濤所在,這時候誰也看不出曹操是在想著什麼。
不過衛濤也同樣是如此,在一聲大喝之後同樣是默默而對。
所有人都是知道,只要這兩人一開口,恐怕就是免不得一場大戰。
衛濤不可能退卻,那麼唯有是那曹操退卻,若是不然就此一戰。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那曹操身上。
只見曹操再是凝視了一陣,突然就此一笑,而後隨即就此勒馬回轉,直接下令而道。
「傳老夫命令,前軍變後軍,謹防襲擊,我們撤!」
曹操命令一下自然無人敢是不從,雖然也是有幾人向那曹操進言,但沒有曹操的點頭,卻是沒有一人敢是隨意行動,紛紛是隨著曹操而退去。
曹操一退其他人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衛濤這時候想的是先行防禦,耗盡曹軍糧草之後再行其事,自然不會追擊。
本來該是持續一日的大戰,就是不了了之,讓所有人都是感覺到有幾分奇異之感。
時到如今,曹軍之中的糧草卻是有所不濟,所以這一日退,曹操在命著手下將領整頓軍備之後,當即就是將所有將領全都是召集起來,一雙眼眸直盯而問。
「如今我軍困局如此,老夫也不隱瞞,前一日那攻打衛營已經是可看出,同等條件之下,想要憑著我軍軍力拿下衛濤大營幾乎不可能,而今晨一戰,若是想要以鬥將之法。哪怕是以奉先之勇力。也是敵不過衛濤。兩戰下來。軍中士氣根本雖然未損,但卻已經是不及衛軍士氣高漲,所以繼續戰下去,卻是我軍敗局更大,若是各位有著所謀,盡請言之。」
聽到曹操所言,所有謀臣將領皆是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卻是無有所應。
正如之前衛濤麾下各個謀士無法用謀取勝一般。曹操麾下也是如此,一個個皆是不知如何可言。
哪怕是那最是狂傲自負的楊修,這時候也不敢開口。
之前那是一計已經是讓極為自負的楊修為之受挫,不敢再是隨意有所言了。
「主公,我或有一計可用,然請屏退左右而言之。」
就在這時候,那司馬懿突然就是開口說道,不過聽到司馬懿是要屏退左右所有人,頓時就讓不少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能夠在座之人都可謂是曹操之心腹,如今司馬懿此言分明是有不信任他們的意思。這如何不讓他們感到惱怒?
一時之間諸多目光全都是射到了司馬懿身上,可面對如此。那司馬懿卻是安之若素,視若未見,誰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在想著什麼。
「罷了,仲達留下,汝等且是各領軍事,且莫讓軍中是因為這時之事是有何不妥當之處。」
終於還是曹操開了口,曹操如此一言,自然沒有人敢是不聽。
當下除了許褚是守護在賬外之外,所有人都是離此十米開外,哪怕帳內說得再是大聲,也不無可聽聞。
這時候曹操才是將目光放到了司馬懿身上。
「仲達可有何謀也?」
說話的時候,曹操一雙眼眸緊盯,右手按劍,雖然依舊是跪坐,但一股壓力憑空自生。
曹操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物,多年戎馬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來敵,這一股壓力之下,哪怕是以司馬懿的心性也不由得升起一片冰寒。
若是所言不當,很有可能就會是被曹操所斬當場!
沒來由的,司馬懿憑空心中就是有了這麼一種感覺。
不過這時候司馬懿也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若是言不出一個二三四五,哪怕是曹操饒過自己,曹操麾下諸將在被自己掃了顏面之後,也不會是放過自己。
「啟稟主公,衛軍尚可有二十萬大軍,如此浩大軍隊,想要一舉而破,唯有水火耳。」
司馬懿當下立即言道,不過聽到這話,曹操也是感覺有幾分疑惑。
「水火無情,但此處非能用水攻,就算是用水攻,單單只是蓄水的時日就是不足,仲達所思莫非是用火?不過那衛濤善用火攻,也最防是用火攻,豈會是毫無防備?」
「主公所言極是,不過我此法卻是有所不同。」
這時候司馬懿沒有再是賣什麼關子,直接開口就道。
「尋常用火,最欠缺乃是引火之物,昔日田單大破齊軍所用之火牛陣便是為以牛馬為引火之物,再是配合大軍而動,才是一舉而大敗齊軍也。如今我之策也為如此,正是倣傚田單之火牛陣也。」
司馬懿一開口,曹操更加的是為疑惑。
「火牛陣早已失傳,昔日衛濤斗黃巾之時也曾想用,但其實那所謂火牛,不過是讓黃巾軍自行引牛入陣而已,算不得真正的火牛陣也,難道仲達果然是有讓牛不懼火燒,一心衝陣赴死之法不成?若是有此法,何不早用之?」
曹操性情多疑,這時候看向司馬懿的目光已經是帶上了深深的猶疑,若不是確信司馬懿乃一介士,哪怕自己年歲已高,但司馬懿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恐怕曹操已經是將之斥退。
「啟稟丞相,火牛陣之法失傳已久,吾亦是不知也,然我欲行此法,雖非火牛陣,但亦可是有同功之效也!」
聽到司馬懿如此一說,曹操的臉色才是漸漸放緩,盯著司馬懿就是直接而
道。
「且是道來,莫許隱瞞!」
「諾!」
司馬懿一拱手,而後才是緩緩正色而道。
「主公,所謂之火牛陣便如我之所言,其根本乃是為引火之物也,真正的奧秘是在那火牛衝殺本身就是無法可擋,加上不知以何神秘之法能夠驅使之耳,換而言之,若是能夠達至其法,那麼也就與火牛陣無異了。」
「如何達到與火牛陣無異?」
曹操可不是會被一二言就是蒙蔽過去。
「火牛再是勇猛,豈又如何能夠比得上將士勇猛善戰?火牛再是聽從指揮,又如何比得上軍中將士?如今我便是有一法,乃是身著厚甲,其內暗藏火藥之類的引火之物,只要用心,一經引火便成巨大之勢大。」
司馬懿神色不動,緩緩是將自己所用之法一一道出。
「只要主公是從軍中選擇豪勇之士卒,而後以之為先驅,身著特製之厚甲衝殺入衛濤軍中,而後可自行殺之,任那衛濤麾下再是如何精勇,也是難擋,待到殺入軍中之後,便是燃其大火,有著厚甲阻隔,縱然身著其火,一時之間,也是可保不死,如此衝殺,那衛濤軍中誰人敢擋?正可是順勢擾亂其陣也,而後衝殺至其糧草囤積之所,一火燒之。那衛濤糧食雖在我軍之上,但必定無過十日之糧,若是燒之必速也!以我所估計,只要是有三萬忠勇之士當是可為也!」
「嘶……」
饒是以曹操之心性,在聽完司馬懿之計策後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計毒也!
曹操敢是肯定,若是此計洩露出去,恐怕軍中都是要鬧反,甚至自己麾下之將士也不會是贊同,無怪那司馬懿是要屏退了左右之人,若是此言傳揚了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是要鬧騰了起來。
「主公,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也。若是昔日諸侯尚在之時,主公如此行之,不僅易於惹來諸多諸侯圍攻,而且還是失了人心,誠是不可也,此乃尋死之道。」
可這個時候,那司馬懿卻依舊是一臉平靜,緩緩而言道,恍若此毒計非是從其口中所言一般。
「但方天之天下則不同,天下諸侯唯有主公與那衛濤耳。只要能夠打敗衛濤,自可慢慢整肅天下不遲。至於小小民怨,只要主公事後大加撫恤,那也足以能平之也。」
曹操畢竟是曹操,很快就是平靜了下來,冷靜地將司馬懿之言一一聽入了耳中。
以曹操之智謀,自然不難看出,這計策其實也不是說不能可行,但這一計卻是一賭,最少是拿著三萬將士的生命去賭。
不說那所謂的特製厚甲在燃火之後能不能夠是脫下,就算是能夠脫下,在戰場之上哪裡容得做那麼多功夫?
可以說,一旦行此計,那三萬士兵無論如何都躲不過一死。
哪怕曹操本來就是梟雄之心性,但真聽到這一計的時候,心頭也是忍不住微微一寒,這等可謂是是絕戶毒計也!
但這時候曹操也不得不說,這一計也可謂是真正妙計,只要衛濤一個不防,那麼就很有可能是要敗於自己之手。
「仲達此計甚妙。」
良久之後,曹操終於是緩緩開口。
曹操畢竟是梟雄心性,雖然也顧惜自己麾下將士,但同樣也是有著殺伐決斷。
這時候曹操一雙眼眸緊緊盯住司馬懿,而後是緩緩起身,再是微微沉默過後繼續而言道。
「我便是與仲達賭上這一局,若勝,則我保住大漢,立足這半個中原,日後未必沒有捲土重來之機,若敗,那我曹孟德也甘願是以自身之命以報效大漢了!」
見到曹操決心已下,那司馬懿也是隨之起身向曹操一拜。
「司馬仲達願隨主公一行,大破衛賊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