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聽到馬騰來使的話語,那劉協的面上露出了驚慌不安,而又深刻懊悔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西涼大軍一到長安便是提出這樣要求。
要讓劉協出城迎接,那麼也就是相當於將他置於危險之下,若兩軍有著什麼異心,借此而開戰,那麼處於兩軍交鋒之間的劉協可就變得危險到了極點,想到這一點,劉協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答應。
看著皇座之上那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衛濤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
雖然還知道耍弄權謀,但其實經歷了那麼許多之後,這劉協的性子已經變得怯懦到了極點,只要稍稍用力撕毀他的偽裝,就能夠看清楚下面不過就是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年而已。
輕歎一聲過後,衛濤沒有出列開口為劉協解圍,事實上如今衛濤也沒有應付劉協的心思,就連今日到來也只是想看看這馬騰會是派來什麼人而已。
一個武夫,而且還是一個典型的西涼武夫。
立於正殿,一股驕橫的氣息油然而生,四下眼望,根本不將任何人是看在眼中,見到如此,衛濤更是暗自皺眉。
此人雖一口漢言,但草原作風極厚,恐怕是有羌族血統,使者之事事關顏面,可謂重大之極,此等人物也能夠是為使者,也不知道是以漢文化羌族,還是羌族混入漢人之中。
反正衛濤見此,心頭先自起了三分不喜。
一番朝議無結果,衛濤也更不自理會。
不過到得次日,便有衛濤把持天子的留言,整個長安城內大小官員無所不聞。
只不過如今長安城稍有膽氣的官員皆是亡也,剩下的也不過就是孔融這樣與衛濤交好,看好衛濤是為大漢忠臣之人,雖然是有流言但還不足以為動也。
不過如此一來,就是讓城外馬騰、韓遂得到了借口。
只在第二日。就是有馬騰、韓遂使者是到衛濤前來找尋衛濤。
「敢請衛將軍讓陛下前往城外往見我家主公,無論如何我家主公執掌一州之地,難道是連陛下親迎的資格都是沒有?而且昔日袁紹叛逆,我家主公是為當先大義。衣帶血詔之上更有其名,難道還會是謀害陛下不成?」
不得不說馬騰、韓遂有心,這派來與衛濤商談的使者倒不似昨日那蠻橫之人,倒似中原常見之舌辯之士,口口聲聲而言,更好似一切都是衛濤所為一般。
目光一掃,衛濤已經是發現周圍聚集了不少之人,再看那人一副見到衛濤就要質言,根本不欲入內的意思,衛濤忍不住就是輕歎了一口氣。
這分明就此來找事。
「公瑾。馬騰何故是如此不智?」
衛濤沒有理會那人的叫囂,反而是向身旁的周瑜問道。
「啟稟主公,馬騰雖是為大漢忠臣,然其實否?衣帶詔書之上固有其名,然其遠在西涼。又坐擁西涼騎兵。縱然是長安出事,也不危害到其,果真可為大漢忠臣?」
聽到周瑜一笑而言,衛濤也是微微默然。
說起來馬騰也如同劉表一般只是固守在西涼,既不參與中原爭奪,又不才倡行大義,也算不得什麼當世英雄。
就在這時候。又是聽到周瑜一笑而道。
「如今主公取了長安,進逼西涼,如今是其如此,一來是應大漢忠臣之名,二來也是為壓制主公,讓主公莫要打西涼主意。恐怕這些人已經是將西涼自成一國。馬騰固然是大漢忠臣。然此大漢忠臣對於當今天子之禮,當為小國而朝大漢也。」
聽到周瑜所言,衛濤也感覺其中不無道理,不過搖搖頭也不欲多想。
衛濤與周瑜談得正好,可將那使者給晾在了一邊。讓那使者羞惱不己!
「哼!衛將軍大德我自當報於主公,到時候將軍悔之必憾也!」
那使者很是直接的一甩手就此離開,反正事實上他到來的目的也已經是達到。
有了此事傳出,衛濤把持天子一事也可以說坐實了幾分到時候再攻長安,也算不得違背了什麼蒼生大義。
師出有名,這就是馬騰、韓遂再派使者到來的原因。
事實上也是如此,那使者一離開長安,西涼大軍當即開撥逼近長安,雖然沒有立即發動攻勢,但態勢已經很是明顯。
「終究是要有此一戰嗎?」
衛濤看著城外的西涼大軍忍不住微微歎息了一聲。
從頭到尾,衛濤並沒有想要開戰,也沒有刻意去阻止開戰,這樣的結果早有所料,只是當結果真是如此的時候,衛濤也是有些感慨。
東漢末年,群雄逐鹿,戰爭才是主旋律。
如今就算要與西涼開戰又如何,難道衛濤還是怕了?
坐等守城不是衛濤的性格,既然對方已經打了上來,那麼衛濤同樣是立即出軍,胯上雪龍駒隨即領兵出城。
「馬騰、韓遂且來見我!」
兩軍之間,衛濤一聲暴喝,聲音幾乎就是蓋過了震天的擂鼓響。
人的名,樹的影,衛濤如今的名聲縱然地處西涼,也是無人不所聞,一聲炸喝之下,頓時西涼大軍都是為之一頓。
片刻之後,才是見到兩人打馬而出,正是馬騰和韓遂。
「馬騰、韓遂,爾等欲行大逆否?董卓、袁紹前車之鑒可謂是不遠,真以為我衛濤長戟斬不得奸人否?」
聽到衛濤如此長喝,哪怕是以馬騰之大膽,韓遂之狡詐,心中都不由得一突。
這一次的事情他們自然很是清楚是怎麼回事。
把持天子,號令天下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敢,這一次帶兵來長安也不是什麼蒼生大義,只是想要借此打擊衛濤,鞏固他們在西涼的地位。
若是能夠將衛濤給趕出司隸那麼就是最好不過。
從這一點上來看,馬騰、韓遂倒的確是有幾分可以讓天子依靠的意思,畢竟若是將衛濤趕離司隸,馬騰、韓遂也不可能是將重心移到中原,那麼整個長安,甚至司隸自然也就會回到劉協手中。
縱然是有所限制,但總有幾分機會。
可惜,如今的天子劉協已經不比當初,如何還敢與虎謀皮?
縱然是馬騰、韓遂有心,天子劉協也已經是無意,更何況此時已經動得刀兵,在劉協看來,馬騰、韓遂顯然也同樣是不懷好意而來。
所以在衛濤如此一喝之下,兩人皆是心頭一跳,尤其是馬騰心中更是升起一絲絲後悔。
韓遂比之馬騰更為老辣,而且也沒有馬騰那般對於大漢的忠誠,所以更快地就此恢復了過來。
韓遂、馬騰又為結義兄弟,韓遂對於馬騰可謂是瞭解入微,一見馬騰神情,就是知道馬騰心中在想些什麼,當即就是低聲喝道。
「馬壽成,到了現在你還在想些什麼!你們都是拴在一根籐上的螞蚱,到了這一步,唯有將這衛小子打敗趕出司隸。而後將這司隸歸政於天子以換取天子對我們在西涼的支持。唯有如此,才能夠維繫你我兩家在西涼的地位!」
被韓遂一喝,馬騰當即就此清醒了過來,畢竟也是一方諸侯,馬騰也不是那種能夠隨意撥弄的人物,一清醒過來之後當即打馬上前。
「衛濤,你也不必多言,你是不是有劫持天子之舉,讓天子一現身就此可知!我等奉天子之令領兵而來,原不知是為何,今日方知你乃欲為董卓、袁紹之行徑,無怪天子秘令我等前來!」
馬騰如此一說,就是連韓遂也是有幾分驚訝,想不到馬騰竟然還有這樣的急智,如此一來,西涼大軍便是師出有名。
至於詔令上有令馬騰領兵而來一事倒是不虛。
當時曹軍、衛軍俱在,天子雖得兩軍重新扶持登位,但誰會是將之放在眼中?
所以這一詔書下時,劉協便在其中暗言,當時是怕馬騰獨身前來,同樣不是曹操、衛濤兩人的敵手。
哪裡想到如今倒反而是讓馬騰得了好處。
「馬壽成,以往倒是我不識你,想不到你竟然還有此等口才,幾乎可為說客矣!」
倒是衛濤聽到如此,只是微微一笑,不過很快神色一正,長戟一指,正聲而道。
「是非自有世人言論!我可問爾等,爾等定要與我一戰否?」
事已至此,無論馬騰是不是因為自己所行而後悔,這個時候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而這個時候,也可見馬騰之果決,聽到衛濤如此大喝,不僅沒有之前的退卻,反而同樣是一喝!
「令明何在?」
隨著馬騰話音遺落,一個黑臉漢子從馬騰身後現身,到得馬騰身旁一抱拳就此而道。
「龐德見過主公,請主公下令!」
「此賊有效董卓、袁紹之亂行,是為我大漢之敵,你可敢是與其一戰,取其首級否?」
馬騰一指衛濤而道,聲色俱厲,好似衛濤真已經就是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了一般。
「末將領命!」
那龐德就是毫不猶豫地應和一聲,而後只向馬騰行了一禮,當即勒轉馬頭,直向衛濤而來,行到半程,當即抬起手中兵器一揚,就此衝著衛濤一聲大喝。
「西涼龐令明在此,衛濤可敢是與我一戰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