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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戰甲披身,可動作輕鬆愜意,每一步跨出,都信步閒庭般輕鬆自若。氣勢沒展開,卻在不經意間,給人帶來了呼吸停滯的威壓感。
見得來人,司徒北臉色微微一變,卻旋即恢復自然,冷聲回應說:「我道是誰,原來是三將軍包威,你不在皇城享用榮華富貴,跑來這窮鄉僻壤做什麼?」
三將軍包威國字臉,眉宇軒昂,含著一絲不怒之威的氣息,聞言朗笑說:「司徒長老此言差矣,包某身為護國將軍,理應恪職盡責,誠惶誠恐,哪敢有什麼半絲懈怠。倒是你司徒北,不在玄煌宗享清福,跑來這小小的陳家鬧事,莫非是吃飽了撐著?」
司徒北眼神凜色一閃而逝,哼聲說:「你們皇族是不是管得太寬了?莫不成,本長老去哪裡,都得先得三將軍的批准?」
「哈哈,司徒長老這是哪裡話?憑你的身份修為,就算去皇城,本將軍也會掃榻以待。」包威朗笑著說:「不過一個小小的陳家而已,在你眼裡不過是螻蟻,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我聽說武王陛下最近身有微恙,不知是否能下床走動了?」
「我也聽說,貴宗東方宗主被狂獅前輩打傷了,不知傷勢是否痊癒?」
「哼!」「呵呵!」
兩人甫一見面,就開始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對的不亦樂乎。
但不管如何說,護國將軍的出場,很明顯是幫著陳家而來。一時間,倒是讓陳家眾人,頓覺心生希望,定了不少。
誰都知道,大風國延綿數萬里的江山,名義上都是皇族領地。而三大宗派,雖然也勢大。卻總要略遜一籌。
不過司徒北也知道,既然皇族插手了,事情就棘手了許多。
當下,司徒北上前一步。掃了一眼曲星河眾人,眼眸中有些陰晴不定:「既然三將軍有意插手,那本長老就給三長老一個面子!比試時間是在午時,那麼我們就午時見。」揮了揮手,帶著瞿木慶,以及一眾手下如同潮水般退去。
見得如狼似虎的敵人,迅速退去,陳家眾人都是齊齊鬆了一大口氣。
而陳昊卻眼神爍爍,看著這一個個先天高手,心裡湧出了一陣濃濃的渴望。
「曲兄。我來晚了。」包威走近曲星河身前一拱手,低聲說道:「此事我已回報太子殿下,重玄城的安危你可以放心了。」
曲星河點了點頭,還禮說道:「此間之事,還得靠三將軍周旋了。」
「不過。曲兄你也得當心,最近數十年,玄煌宗動作頻頻,大有一副不將皇族放在眼裡的架勢。」包威眼神之中,也是微有怒色,冷哼著說。
「只要能讓陳默與那瞿家小子公平一戰就行。」曲星河自信的說:「我相信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呵,那我一定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有多神奇,從未見過曲兄對一個少年,如此推崇。」包威大感興趣的說。事實上,皇族肯派他前來助陣,除了曲星河的求援之外,還是另有他因的。
正在此時。太上長老帶著族人前來,他單手拱了拱說:「三將軍和曲城主的大恩大德,我們陳氏族人沒齒難忘。」
「陳兄不用客氣。」曲星河擺了擺手說:「這一次也不僅僅只是你們陳家的事。看來玄煌宗是有備而來,我們先去演武場,免得玄煌宗到時候從中作怪。」
「還有。」曲星河臉色一凝。輕哼一聲說道:「若今天陳默害怕不敢來,我定讓他從此踏不了重玄城半步。」
「我二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赫連火舞不服氣的嘟嘴嚷嚷了起來,哪怕是面對管轄方圓千里的重玄之主曲星河,她也是渾然不懼。
別的都可以,污蔑她二哥就不行。
「舞兒,不准……」陳逸仙冷汗直冒,急忙打斷。
「呵呵,沒事沒事。」曲星河和顏悅色的對赫連火舞說:「你這火精靈般的可人小姑娘,就是陳默那小子的妹妹,赫連火舞吧?我聽說過你,天資卓絕,年紀輕輕的就修為了得。咦,這是已經……嘖嘖,三將軍,你看看這丫頭。」
原本包威對陳家中人,哪會去多留意。可聞言,仔細打量了一番赫連火舞,點頭說:「嗯,這女孩兒很漂亮,咦?不對,好精純的火焰玄氣,好渾厚的修為……這,這起碼是靈師高階了吧?這……」
一時間,包威有些不淡定了,身為護國將軍,身為半步天階,他自然享用過各種天才之名。但看到赫連火舞時,依舊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這丫頭,也就是十五六吧?」
「我十四歲了。」赫連火舞微微抬起玉瑩,分辯著說。
「厲害,厲害,看來是本將軍看走眼了。」包威汗顏著說:「這偏居一隅的小小陳家,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奇才,真是叫人驚艷。十四歲靈師高階,本將軍是遠遠不如,只有皇帝陛下,當年有此威勢吧?」
陳家眾人,驚喜之餘,也是一個個胸膛挺了起來。先前那包威,雖是前來助陣的,可從未正眼瞧過陳家眾人。哪怕是先天初階的太上長老,在人家眼裡也是乏善可陳,不過爾爾。
何況聽包威之言,火舞資質堪比皇帝?皇帝是什麼人?那可是天階王者啊,翻江倒海,碎山裂地,無所不能。豈不是說,未來火舞有一線可能性成就天階王者?
那陳家就跟著一飛沖天了。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未來成就只是半步天階,那也是極為了不得了。要知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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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老祖,也不過是先天中階而已。
陳家所有人看火舞的眼神,都變了,那不是欣賞,而是有些敬畏了。
「我二哥不是那樣的人,還有,二哥比火舞厲害得多。」赫連火舞板著猶顯稚嫩的臉蛋,氣鼓鼓地說。
「好好,你二哥是好樣的,總行了吧?小姑娘,我和你道歉。」曲星河莞爾一笑,招手說:「天瑤,過來和赫連姑娘打個招呼。」
曲天瑤嫩臉微微一紅,走上前去細聲細氣的說話。女孩子在一起,最容易熟絡了。不片刻,就在說說笑笑間,宛若閨蜜了。
赫連火舞廣受關注,至於陳昊,就完全被無視了。以他二十啷當的年齡,修到了靈師初階。放在陳家這小地方,倒也算矚目。不過想入包威,曲星河這樣的人眼裡,就難了。
這麼多高手過來助陣,陳家自是一番熱絡招待。只是外面仍舊強敵壓陣,人人各自心境複雜得很。
一番緩衝之後,午時還未到。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空中陰晴不定,冷風縷縷吹動著族鼎內祭祖的香霧,煙霧繚繞飄散,如同魂魄歸兮,繞場而去。
演武場內氣氛森然,瞿木慶和陳家曲星河兩方眾人圍繞著演武場,對視而立,隱約間透露著一股血流成河的蕭殺之氣。
圓形的青石台,方方正正的青石板,暗紅斑斑的血跡瘡痍,赫然顯示著這塊演武場內數百年來比試的慘烈和血腥。
九座面目猙獰,睚眥突兀的銅獅子,拱立圍繞青石台的四周。手腕粗的鐵環,環環相扣於銅獅脖頸之上,勾勒而出的演武場,莊嚴又肅穆。
陳氏家族所有的長老和子弟都圍在青石台下,屏吸昂首,注視著前方的仇敵,絲毫不敢大意。
而與之相比,來勢洶洶的瞿木慶一夥,就如同一群面對羔羊,時刻一到立馬就會撲上撕食的餓狼,陰狠狠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畢竟如此實力,就連重玄城都能攻的下來,何況一個小小的陳家。
瞿木慶陰鷙的眼神橫掃全場,在眾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落到了陳昊身上。一見陳昊,他的嘴角就揚起了一絲冷笑。
「陳昊,你還記得她不?」瞿木慶從人群中揪出一個亂髮披散,只著薄紗內衣的女子,一手在其豐滿隆起的胸口肆意揉弄,一手死死扳著女子緊閉雙眼的臉龐,逼迫著她對著陳昊。
那女子俏靨蒼白無血色,拚命掙扎,卻是絲毫無濟於事。
「冰顏?」陳昊瞳孔一縮,向前踏了一步,面色驚怒至極,不敢置信。
瞿木慶隨手將南宮冰顏如同破鞋一般隨手一扔,推到在陳昊面前:「這破爛貨你還要不要?我都膩味了,既然你喜歡,那就還給你好了。哈哈……」
一連串的猖狂笑聲,響徹了整座演武場方圓,令人不寒而慄。
南宮冰顏鬢髮散亂,嘴角掛著血絲,臉龐紅腫,眼神呆滯,顯然是受了極多的折磨。已經孱弱不堪,踉蹌著摔倒,匍匐在地。死死的低著頭,不敢看陳昊,任由淚水辟啪辟啪的落在地上。
陳昊好似被當眾打了一擊耳光,又像是被一道晴空霹靂轟中了腦袋,傻在了當場,憤怒,全身都憤怒到瑟瑟發抖。
場上陳家長老皆是一陣歎息。
陳昊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想要去扶的步子踏出又收了回來。
最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還是走了出去。他有必須要面對的東西,他陳昊,絕對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掃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南宮冰顏後,抬頭說:「瞿木慶,你想幹什麼?」一股濃烈的火焰,就像是在胸腔之燃燒著,炙烤著,摧殘著他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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