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舞兒,不要只顧著修煉,老忘記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陳昊苛責又帶點寵溺的說道。
「好,好我記住了,大哥也是……」
兩人邊對著話邊離開了小院,漸行漸遠。
而在此時小院的主屋房頂上,一道灰色而淡淡的影子,從破敗的屋簷上疾速竄到木樁上,飄渺無痕,當真如鬼魅一般輕若鴻羽。悄無聲息落在木樁上,遙遙看著遠去的那兩道身影。
赫連火舞與大哥兩人一路行來,一到大院門口,就見到大娘胡靈萍被族內的幾個弟子圍住。
只聽見幾人心急火燎在問大娘。
「幾天後就是一年之約,陳默什麼時候回來?」
「我二哥會回來的,你們纏著我大娘做什麼?」赫連火舞直接衝了上去,她能理解家族弟子現在各自的心情,經過那場差點滅族的大戰後,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馬上要到比試日期,他們擔憂焦急也在所難免。
一旁的陳昊緊蹙著眉頭,露出了一絲厭惡,未發一言。
對於赫連火舞,他們可不敢怎麼著,紛紛點頭稱是,接著訕訕的離開了,邊走邊小聲的嘀咕。
「陳默萬一不回來,憑藉著赫連火舞現在的修為,倒是可以與那個瞿木青一戰,至於那個陳昊就差點了……」
「說到底,他們享受的待遇,連現在所居住的豪宅,還不是都靠陳默爭來的……」
聽聞這些戳心之語,赫連火舞火冒三丈,玉掌一翻,隨即一個炙熱火球一霎間凝成,準備動手把這些人暴打一頓。
卻被陳昊一把攔住,只聽他坦然的說道:「舞兒別衝動,區區小事。大哥又怎麼會生氣?」
知兒莫若母,胡靈萍也忙不迭岔開話題道:「對對,我們去吃飯吧,我今天悶燉了你們最愛吃火玀獸大腿肉。」
見陳昊露出淡淡的笑容,赫連火舞嬌憨的一邊拖著陳昊,一邊擁住大娘,親密無間往家中走去。
「大哥大娘。我們去吃飯。」
家人團聚,自是一番其樂融融,只是少了陳默,大家的心頭都有些遺憾。
……
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終於到了。
壓抑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很久。但此刻爆出來的劇烈,敵人的蠻橫跋扈,讓所有人都料想不到。
時值上午,瞿木慶就帶著大量的人馬來了,一來就凶狠霸道,擺出了一副要將陳家滿門抄斬的架勢。
此時宗族大廳已被瞿木慶等人團團圍住,太上長老和陳正峰。以及各位長老正在大廳門前,禦敵對峙著,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陳家弟子的屍體。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壓抑和憤怒,瞿木慶這夥人,太霸道,太狠毒了。
陳昊臉色冷漠如冰,帶著赫連火舞站在太上長老身後。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瞿木慶眾人,陣陣恨意如滔滔江水,直衝心頭,恨不能立馬手刃仇敵,洗刷曾經的屈辱。
奈何自己的修為實力太弱,只能讓此刻的自己,站在眾人的身後。
只不過陳昊為人心細謹慎。做事深思熟慮,本是一個極好的將帥之才,卻無奈命運坎坷讓他備受壓迫。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讓他變得格外沉著冷靜。正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
「舞兒,你看左邊那兩個,一個叫倪升,擁有先天初階的實力,擅長大纏絲手。實力稍遜者若被他纏住,必死無疑。」
陳昊對赫連火舞低聲嘀咕著,給她介紹對方的高手,免得妹妹大意下吃了虧。
「另一個黃發碧眼,叫完顏鋼,蠻疆之人,有先天中階的修為,火系功法如同他的性格一樣狂暴不羈。」
只見陳昊拍了拍火舞,伸手一指:「右邊那一個有些陰鷙的叫王林山,土系先天初階,他的功法攻擊防禦都是極強,厚重如山,你若被他盯上,萬萬不可與之硬碰。」
陳昊眼神又望向另一個方向,繼續說道:「還有要注意下那個微胖的,他叫陶方丁,先天中階,修煉的《水龍訣》威力不容小覷。」
「那個站在瞿木慶身後的,正是他的師傅,此番閉關出來,已達半步天階的司徒北。」陳昊瞇眼看向瞿木慶和他身後的師傅,恨恨地說道。如果有能力,他早已衝上前與之廝殺了。面對仇敵卻不能有所動作,心中的悲憤和衝動,被他一次次,無奈的壓回體內。
「注意看那一個站在司徒北身後,其貌不揚,修為無法探知的陰冷老者。他正是不落城大名鼎鼎的開山手齊白,同樣是半步天階的恐怖修為,他的《鎮巖訣》裂石破山,強橫無比。」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幾下繼續說道:「一會如果要是打起來,這幾個人以你目前的修為,萬萬不可招惹。」
赫連火舞點了點頭,她對大哥和二哥向來深信不疑。「大哥你怎麼知道他們的。」
「傻丫頭。」陳昊微微一笑未作回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火舞你還是太單純了。自己這些年在輪椅上坐著,可不是白過的。
隨後臉上有些嚴峻的說:「除此之外他們還有靈師級修為的爪牙數十個,這一次看來陳氏家族危矣。若一會我們輸了,我會掩護你,你一定要拚死衝出去,去找你二哥,讓他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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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火舞剛要說話,卻被陳昊攔住,擺了擺手。
「祠堂是我族處理事務和祖先牌位擺放之地,怎能讓你等外人隨意進出。」二長老陳光彪擋在正欲進入尋找陳默的瞿木慶的面前。
只見瞿木慶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掌,打的二長老連連倒退。二長老羞怒交加下,正欲挺身還擊,卻被太上長老單臂擋住,搖了搖頭,如今形勢比人強,很多事情就只能忍著。
「按約定,今日午時才是你與陳默比鬥之時,現在還遠未到午時。」太上長老上前一步義正嚴詞的說著:「還請瞿公子暫且回去等候。」
「老傢伙,少在這裡和本少裝蒜。依我看,陳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定是怕了,壓根就沒有如約回來。」瞿木慶搖著折扇,一副瀟灑公子哥的模樣,冷笑著說:「與其如此,就不必浪費大家時間了。」
「我家二弟是錚錚男兒,向來信守承諾,今日午時之前,必定會來與你對戰。你要麼在這等,要麼出去等。」陳昊的臉色冷峻如冰,如今對瞿木慶,自不必好臉色,冷冷的對視而立,心中怒意翻滾沸騰。
「原來是你這殘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我看你弟弟跟你一樣,就是個廢物,八成嚇破膽了躲在哪裡瑟瑟發抖呢……」瞿木慶嘲笑譏諷著說:「陳默不敢來也行,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今日定叫你們陳家雞犬不留!」
瞿木慶話音剛落,前來掠陣的半步天階高手齊白,踏空而上,落在宗族大廳屋簷上,腳下一跺,大廳牌匾應聲而落。
族長陳正峰緊忙飛身去接,陳逸仙一掌迎上飄落而下的齊白。
兩掌相碰間,玄氣如同沸水蒸汽,瞬間爆發。太上長老陳逸仙連連後退十多步,齊白則是借力一躍,飄飄然間落回到司徒北的身旁,臉色冷淡而眼神不屑。
陳逸仙面色蒼白,一口血強嚥了下去,目色凝重至極。這齊白不愧為半步天階,這隨手一擊,就有此等威能,可怕,真是可怕。
這一次,陳家有難了。此時此刻,他倒寧願陳默失約不來了。日後也能為陳家留個苗子,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呵呵,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待瞿木慶眉頭一豎,帶著手下準備動手時,兩道氣勢磅礡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陳家宗族大廳前,又有十幾道黑影以及一個玲瓏身影,緊跟而至。
「司徒老兄,且慢動手。」
來人正是曲星河和藥老,以及曲天瑤和十多個靈師級的重玄城中精銳。
身材婀娜的曲天瑤見得現場慘狀,眼神有些悲憫,此番前來,她是央求了父親好久,才勉強得到應允的。
「我倒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重玄之主曲星河。」半步天階的司徒北,嘴上恭維,眼神卻冷冷而不屑:「去年你以大欺小,壓我徒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這事是玄煌宗與陳家的事,你若識相,就此退下,我便不與你計較。」
曲星河眼神之中,冷怒閃爍,背負著雙手哼聲說:「司徒北,本城主為皇室鎮守重玄,自有守土之責。你身為玄煌宗長老,卻在我重玄之轄內搞風攪雨,莫非是想造反嗎?既然陳家在我重玄轄下,今天這事,本城主還真是管定了。」
「曲星河,別不適抬舉,就憑你這麼點人手也想阻止我們?」司徒北拉著臉陰鷙的說著:「你再敢多管閒事,別怪我踏平你的重玄城。」
曲星河虎目怒睜:「那你就來試試!」
「哈哈……我道是誰口氣那麼大,原來是你劈山刀司徒北啊。」一聲清亮的笑聲打破了眾人劍拔弩張的氛圍。隨聲而來的是一身古樸厚重戰甲,雙手背後,數十丈距離,轉瞬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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