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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初見長廣王高湛】 文 / 泠墨染

    「小姐,該起身了。」

    門外傳來婢女的喚聲,元清憐伸手扶額坐起,只覺得額角一陣一陣的抽痛。右手習慣性的按上左肩窩的傷疤,下手卻是一片灼熱。

    她方才想起,原來這裡的疤痕已經變成了一朵詭異妖艷的彼岸花。手心傳來的灼熱嚇了她一跳,正想解開衣裳來看,卻又變得和往常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按了按額角,她最近真的是太過勞累了麼,總是出現幻覺。就像昨晚,她居然在大街上看見了長生,仔細看卻又不見了,再加上方才感覺的灼熱,兩次了都已經。長生不可能出現在人間的,人家可是神,閒的蛋疼才會到大街上遊蕩吧。

    〈長生:……〉

    在婢女的幫忙下更衣,梳洗打扮過後,她自己看著銅鏡裡的人兒都是不自覺的呆了呆。

    一條青綠色無袖式裹胸百褶長裙,露出脖頸往下精緻的鎖骨,和一大片白皙細嫩的肌膚,長裙上用碧色絲線繡著一朵一朵盛開的綠萼,裙擺處紋了一片青籐的紋路,還鑲著一塊一塊指甲大小的碧翡翠,輕便且華貴。

    上身穿了一件淺青色廣袖水濡紗罩衫,袖口以及對襟都用深青色緞料包邊,爬上了糾纏的青籐紋路。罩衫衣擺至膝,露出底裙的百褶裙擺。一條深青色緞料腰封,連帶著罩衫一同束在內,腰封四周墜著一條一條的長流蘇穗子,順著衣裙的紋路垂下。

    腳踩一雙青色鍛面長靴,也爬滿了糾纏不清的青籐,靴面也鑲著一塊一塊的碧綠寶石,看著就覺得華貴非常。

    滿頭雲髮結成高髻,只別了一支碧翡翠雕梅花簪,餘下的墨發披了滿肩,額前髮絲略微蓋過黛眉,露出一雙大大的狐狸眼,微微挑起的眼角帶著勾人的嫵媚。

    不得不說古代女子發育得都挺早的,畢竟十三四歲都能生孩子了,若是發育得不好哪有男人看得上……哪怕元清憐還要再過幾天才滿十一歲,身段看起來卻也是凹凸有致,初具規模。

    「小姐真是好看。」

    侍候她的婢女叫做陸玫,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單瞧著外表是溫順且無害。

    好看嗎?元清憐挑了挑眉,卻並不言語。

    草草的解決完早點,她又端著廚房熬好的藥湯走向了元景仁的院子。重生了一次,她很珍惜在這裡的親人,或許是因為在現代那個錯綜複雜沒有一絲人情味,只知道奪權的大家族裡,並沒有感受到親情,所以她其實格外的珍視。

    現在元景仁是她的親哥哥,她自然也是關心得很的,只想趁著他還在,多陪陪他,也算是圓了自己的心願。

    一如往常那樣,一人喂一人喝,喝完了之後她就跟元景仁拉著家常,說著進來鄴城發生的趣事兒,二人之間氣氛很是融洽。

    「小姐,公子。」一身桃紅色衣衫的緋衣不急不緩的邁步走了進來,朝二人躬身行禮。

    「緋衣,出什麼事了麼?」元清憐抬眼望過去,淡淡的問道。

    緋衣點了點頭,「啟稟小姐,長廣王高湛派人來請您過府一敘,現在人正在府外侯著。」

    高湛?元清憐微微蹙起眉,隨即又倏地展開了。也是,如今高演在晉陽,高湛留守鄴城,發現了疑似元姓皇族遺孤的人,也應該是高湛要查要管的。

    「在府外侯著呢?怎麼不把人請進來,給鄰里們知道了還說我們元宅的人目中無人不識禮數呢。」元清憐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不冷不熱的說道。

    緋衣聽出她嘲諷的意思,唇邊帶笑假意認錯,「是,緋衣知錯了。」

    元清憐一笑,然後看向了元景仁,「景哥哥,那翎兒便先去了,你好生休息,待翎兒回來了再來找你。」

    「翎兒,不能不去麼?」元景仁拉住她的手,低聲問道,眸裡滿滿的都是關切。他在擔心。

    元清憐笑了笑,將他的手塞進被子裡,寬慰道:「景哥哥放心,翎兒不會有事的,早在我決定要暴露身份時便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要去面對的。這樣吧,若我晚上還未回來,你便讓飄零去尋我,可好?」

    「嗯,一切小心,保護好自己。」元景仁抿了抿唇,看著她的身形離去。

    長廣王府。

    「元姑娘,到了。」馬車外的人喚道。

    元清憐睜開眼,眸底疾速劃過一道妖紅色的光,起身下了馬車。

    「請帶路吧。」元清憐看著高湛派去接自己的車伕,神色淡然的說道。

    「元姑娘這邊請吧。」一邊說著,那人又瞄了她一眼。乖乖,自己從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就是府裡最好看的胡夫人,都沒這姑娘好看。尤其是這姑娘還小呀,長大後肯定又是一個絕色美人,只是不知要花落誰家咯!

    那人將她帶到了高湛的書房,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只說讓她在這等著,會有人過來招待她。

    她有些好奇的大量著房裡的擺設,什麼都很是精緻,不過都是些暗色的擺設。最讓人矚目的表示書房的牆上,掛著一幅又一幅的畫,畫技算不得有多好,可這幾十服的畫上,都是同一名女子。

    畫中人或坐或立,面上的神情或喜或憂,每一幅畫都有著不同的模樣,且容貌絕色,每幅畫上都有這斑駁的水漬,可見作畫人心中的悲痛——

    「她好看嗎?」

    身後傳來男子的低沉嗓音,聲音似有些悲傷的問道。

    元清憐倏地一驚,她看這些畫看的太過入神,竟然沒發現身後有人靠近。回首望去,卻見男子一身墨色錦衣,俊逸不凡,卻面帶悲傷的望著牆上掛著的那些畫。

    「好看,娉娉裊裊從容步,噙首峨眉冰肌俏,當真是一名絕代佳人。」元清憐看著他全身的悲傷氣息,勉強揚唇笑道。

    高湛的目光才從畫移到她身上,悲切之意頓時收斂起來,卻帶著陰戾的味道。邁步走到書桌後坐下,他也一揮衣袖。「元姑娘,請坐。」

    元清憐也不矯情,微微躬身就隨意坐在了一條凳子上。

    「嗯……元姑娘,讓我猜一下。你是,孝靜帝的女兒?」高湛沉吟了一會,然後笑問道,黑色的眸裡滿是探索。

    元清憐垂下眼眸,唇邊勾著盈然笑意,纖細的指尖把玩著腰封上墜下的流蘇。「長廣王如何得知,民女是孝靜帝的女兒呢?」

    「猜的。」高湛玩味的笑了笑,「那到底,我猜對了沒有?」

    「猜對了如何,猜錯了又當如何?」元清憐瞇了瞇眼,卻還是面不改色的笑問。

    高湛搖了搖頭,食指指尖搭在書案上,拂過書案上畫中人的面容。「元姑娘,我跟二哥不一樣,元家的江山並不是我奪的,所以——我們其實並沒有仇怨,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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