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突然下大了,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在二人身上,些許還落進了頸子裡面,帶著刺骨的寒冷。
洛丹翎面色也逐漸變冷,「邕哥哥,你鬆開翎兒行嗎,你弄疼翎兒了。」
「翎兒,我絕不會放手的,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你也不能離開我,不能。」宇邕呢喃著說,雙手更加用力的攬住她的肩。
洛丹翎悶哼一聲,她能感覺到肩窩處才癒合的傷口又崩裂開來,血已經濡濕了貼身的內衫。眸光愈發的冷冽,這宇邕怕是心中受了刺激才會如此的,興許就是因為她受傷的事。
不再猶豫,她雙手抓住他腰間的衣裳,用力將二人的身軀撐開兩個拳頭的距離,徒然一個前翻,強大的摔力將宇邕翻身摔了出去。
而不遠處的宇毓和宇護正巧看到這一幕,二人都有些怔住,宇邕可是武將,自幼便習武,翎兒居然能將他摔出去?
輕飄飄的落在雪地上,洛丹翎伸出右手摀住左肩窩處的傷口,身形有些搖晃,看著身前幾米外有些狼狽但卻好歹站著落地的宇邕,目中一片清冷。
洛家的繼承人,自然不能是百無一用的書生,必須得有自保之力,所以她自小就學習武術,中國古武術,以及國外的跆拳道空手道散打等都有學習,雖然敵不過能輕功水上漂的古人,但好歹也能勉強將心神不寧的宇邕摔出去。
只不過苦了她的傷,因為用力過大扯到了傷口,似乎傷得更深了,這次真是不知該養到何時去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她豈不是得在床上躺三個月?
心中無比鬱悶的想著,面上卻是不露半分,看著宇邕,洛丹翎嗓音似乎也變得清冷,「宇邕,你錯了,我不是你的,我更不是任何人的,我只屬於自己。我眼裡也不一定非要只有你一個,你喜愛我我管不著,可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翎兒知道你疼惜我,我也領情,但是我得說清楚,宇邕,洛丹翎從來只把你當成兄長一般敬愛,這份情感同對毓哥哥憲哥哥的都是一樣的,希望你能看清楚。翎兒還小,十歲的生辰都還要過幾個月才到,不想這麼早就談婚論嫁,還想多侍奉父親幾年,所以這世間情事翎兒也不願觸碰。」
「宇邕,你對翎兒從來都只有疼惜和歉疚,並沒有你所想的愛戀,你愛的不過是一個影子罷了,你每每看著翎兒的時候,心中所想之人當真是你眼中所見之人嗎?你心裡的人都不是翎兒,更加妄談對翎兒有那所謂的愛戀了。」
「宇邕,洛丹翎是洛丹翎,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請你,不要將翎兒當成別人的替身,翎兒不願,更加不想。翎兒言盡於此,希望你能早日想清楚,不至於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話畢,她便轉身向著宇毓走去。
厚厚的披麾也滲出了血跡,染紅了她白皙的掌心,洛丹翎強撐著走到宇毓身旁,「毓哥哥,邕哥哥他入了魔怔,你遣人送他回去罷,邕哥哥聰慧,翎兒這一席話能讓他醒悟的。」
宇毓眸光有些複雜,他也搞不懂是不是翎兒因為知道自己要離開而故意這樣說的,但是看她認真的表情卻又似乎說的都是真的。回過神才發現洛丹翎似乎已經暈闕,身子軟軟的朝他倒去。
連忙接住倒下的洛丹翎,宇毓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才看見她肩窩處的滲出的血跡,連披麾都染紅了一大片。
宇護相比他卻更為沉著,「陛下,您趕緊帶著翎兒回奕和宮讓太醫醫治,臣命人送四弟回府。」
宇毓抬頭看了他一眼,對身邊的宮婢吩咐了幾句,然後抱著洛丹翎朝來時的路飛奔過去。
「皇上,公主並沒有性命之危,只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至於這傷口,」老太醫苦笑一聲,「若說卑職原來還能盡所能的淡化傷疤,經過這次的拉傷,公主肩窩處這疤痕怕是會留一生了,而且以後三個月左臂都不能使力,不然恐會再次裂開。」
宇毓點點頭,「朕知曉了,你盡心醫治公主,只要傷勢癒合便好。」
「是。」老太醫躬下身子行禮道。
「陛下,齊國公大人已經在議政廳侯著了,您是現在過去還是?」有內侍稟報道。
眉宇間微微皺起,宇毓看了床上面色蒼白的洛丹翎,「去把魅兒帶到議政廳,朕待會便過去。」
內侍怔了一怔,「是。」
翎兒,毓哥哥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你了,你是否已經想起了自己的過去了呢,所以才說出狠話想要逼退四弟麼?
罷罷罷,你終要去完成你的使命,天命所歸,誰都不能阻止。
「照顧好公主,若出了什麼差錯,朕拿你們是問。」冷冷的說了一句,他轉身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