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勳章對於超級戰士的重要性非同一般,軍方會根據戰神勳章實時監控的資料來決定怎麼配發解藥,砸了戰神勳章只能有兩種前提。一種是像自己一樣已經儲藏了很多的藥品,而且發生排異反應也死不了。另一種,就是想趕快死了。
「我說過,不會再回軍區,就是死也不會回去。」
散影的語氣十分堅定,童僕本想說散影是個頑固不化,不知變通的笨蛋。但是最後也沒有說出口,畢竟堅毅相對於倔強,頑強相對於固執,自信想對於武斷,在形式上的表現並沒有太多的區別。
所以,以一種單一的觀點來定論一個人行為是很不合理的。
「好小子,有志氣。我也一直想逃跑來著,可就是沒有那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衝勁兒。不知道你怎麼打算的,要是不回軍區,你能去哪裡?「
童僕是想提醒散影,他們這樣的超級戰士早已經被社會和家庭拋棄,是無家可歸,沒有地方可去的可憐人,也只有軍區能接納他們。
而且,童僕也想好了給軍方解釋戰神勳章被砸的理由,就說是自己跟散影戰鬥的時候打壞的。
但是散影顯然用不著童僕的好心,砸掉戰神勳章不是一時衝動的才做的決定,而考慮再三之後才有的行為。
「我就留在這裡,我出生在這個地方,在這裡長大。我媽就埋在山後的墓地,我死在這裡,才也算是魂歸故鄉。」
散影的話讓童僕心裡有點酸楚,正如散影所說,魂歸故里,似乎就是他們這些超級戰士最好的歸宿了。
其實自己很久以來也想用這樣的方式了結自己的一生。
「起來跟我走吧,我想到另一個入口在哪裡了。」言語之中,散影又想起了一些對家鄉的記憶。
於是童僕站起來跟在散影又走了一會兒,很快就來的了一顆大樹前。大樹很是高大,樹幹中間已經枯死,被蟲子吃出一個空洞。散影順著樹洞開始往下挖坑。
散影的雙手能擋的住子彈,堅韌程度不必言說,加上散影臂力的強悍,很快就挖出一個大坑。
最後,一塊石板露了出來。散影推開石板,一個磚頭洞口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裡面就是我的家。」散影解釋說道。
「就這裡,在裡面?」童僕還有點疑惑。
「進來看看。」散影說著就鑽進了洞裡。
童僕嘟嘟噥噥的說道:「挖了半輩子的煤,鑽了半輩子的洞,現在又來鑽洞了,我咋就是老鼠的命呢。」
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跟散影鑽進洞裡。
洞口並不大,只能讓一個人彎腰勉強進去。可是散影的體格比較特殊,也只能用四肢爬著往前走。洞口大樹粗壯的根莖垂了下來,又給洞口多了很柵欄,散影有鋼刀在手,很輕鬆就清除了障礙。
在童僕的印象中,地洞的方向一般應該是向下的,可是現在童僕明顯感覺到自己是在向上爬。大概爬了有五六米,前面已經陷入完全的黑暗,而且散影顯然沒有探路照明的打算。雖然同樣是超級戰士,但是這漆黑而且陌生的環境裡,童僕還是覺得有點緊張。幸好自己帶有手電筒,因為平時自己住的卡車裡沒有燈,所以童僕一直習慣於隨身攜帶一支小的led手電筒,沒有電了還可以手搖發電。
童僕打開燈,前面斜洞裡被挖出的一個大坑,散影已經爬到大坑面前。童僕正要說話,散影已經跳了下去,童僕也只好跟著跳了下去。
這裡面真的是別有洞天。
童僕一跳下來,就意識到了這裡的不同,腳下不再是泥濘,而是堅硬的石板,石板上各種昆蟲的屍體和糞便常年累積,形成了一層薄土,散發出奇特的氣味。兩邊的牆壁也用磚塊進行了密封加固,最後在上面合攏成了一個穹頂。
童僕不禁歎道:「想不到這座山裡面還這麼一個人造的洞穴,的確是夠隱蔽的。可是裡面陰暗潮濕,也不知道空氣能不能流通,還是不要往裡邊走了。」
對於洞穴,童僕一直有一種恐懼的情緒。在多年前,童僕在煤礦挖煤的時候,這裡的黑漆漆的地洞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在等待吞噬他們這些礦工低賤的生命。
前面的散影沒有回頭,但是聲音已經在狹小的空間傳了過來。
「這個你放心,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對這裡的一磚一瓦都熟記於心。剛才我們進來的洞口就是一個通風口,像這樣的通風口一共有十五個。」
這樣的話並沒有能寬慰童僕,反而讓童僕更加擔憂。
「你一說我更更害怕了,你都這麼多年沒有回來了。這裡又是開山又是堵水的,說不定別的通風口跟剛才的通風口一樣被堵住了。」
散影停了下來說道:「你說的也對,有這樣的可能。」
說著散影伸手從牆上挖出一塊磚,磚的後面是一個小格,裡面放著一盞煤油燈。散影拿出煤油燈看了看說道;「不錯,裡面還有油,你身上帶有火嗎?」
「沒有。」
「那就只有用噴火槍了,你退後一點。」
散影回過身,把煤油燈放到剛才他們經過的地面上,又退了兩步,抬起了右手。
童僕還在好奇散影的動作,忽然看見火光一閃,只見散影的右手上噴出一道火舌,一直噴射到洞穴的盡頭。洞穴被火光點亮,一股熱浪夾雜著刺鼻的燒焦氣味傳了過來。
童僕歎道:「好厲害,看來剛才是你對我手下留情了,沒有把我烤成肉乾。」
「這種噴火槍看著挺嚇人,可是不能把對手一擊致命,而且容易燒到自己,反作用力還會影響我的反應速度。要是我見了超級戰士就用這種招式,只怕活不到現在了就讓人殺了。」
一句話說完,火焰已經熄滅,可是放在地上的煤油燈已經被點燃了。因為散影控制著火焰沒有直接燒到煤油燈,所以並沒有把煤油燈燒爆炸。
散影走過去端起煤油燈。
「只要是這盞燈不滅,就說明洞裡有氧氣,我們就能夠呼吸。走吧,我都七年沒有回來了,帶你參觀一下我的家。」
童僕不想掃興,而且這裡的確是個不錯的藏身之地,自己的藥品藏到這裡就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跟散影四處查看了一下洞穴。
洞穴的規模很大,有二十間大小不一的房間。房間的牆壁上都挖有一個暗格,暗格裡有一尊佛像,另外四角還有四個燈座。
所有的房間牆壁上還有大小不一洞口,可以分別看見外面的通道和旁邊房間的情況,有的洞口大一點的還可以讓人通過到別的房間裡去。
所有的房間由外面的通道連接串聯在一起,因為是身處其中,童僕也弄不清楚地洞的整體格局,但是從地洞的形式來看,應該是軍事上為了藏兵儲糧而建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