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石林之後,錢歸雲熟練地來到族老所在之地,恭敬地稟告道:「錢歸雲帶來錢小錢的精血,特來懇求族老施展點金聖術,將小錢召回!」
沉靜,半晌無人應答。
錢歸雲皺起眉頭,聲音加大幾分,重複道:「錢歸雲帶來錢小錢的精血,特來懇求族老施展點金聖術!」
咳咳……
一陣嘶啞的咳嗽聲傳來,張羌便看到一名老者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正是模樣大變的族老。
與上次見面不同的是,族老鬚髮皆白,面若灰土,眼圈漆黑,就連眼神也變得暗淡無光。
「族老,你怎麼了?」錢歸雲看清族老的模樣,臉色大變,關切地問道。
族老擺了擺手,站定身形,問道:「找到小錢精血了?我族大難臨頭啊,若是天勇者重現,或許真有一線生機呢?」
「天勇者?族老,你說的可是五星傳說?這個傳說在我們管轄的數十族中都廣為流傳,難道是真的?」錢歸雲問。
族老說道:「沒錯啊,古老傳說,五行之力起源於天上五星,當五星匯聚的時候,便可以發揮出神秘莫測的力量,足以使魔族退避。錢小錢乃是血脈貫通者,當是五行之首,天勇者!」
「小錢是天勇者?」錢歸雲先是一愣,然後喜道:「這麼說族老是肯救他回來了?」
「錢小錢是我點金族最強天才,我如何能不救他?就當是我為點金族做的最後一件事吧!錢歸雲,你拿著這個。等此劫一過。你便接受聖龍之力灌體。成為下一任族老!」族老說。
錢歸雲聞言臉色連變數次,複雜至極,他一心為點金族做事多年,自然想得到族老的認可,但忽然知道自己能成為下一任族老,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緊張。
「族老,你修為通神。再做百年族老也沒問題的,錢歸雲見識淺陋,不敢擔當大任啊!」錢歸雲忐忑地說。
族老劇烈地咳嗽許久,彷彿心都要咳出來了,沉聲道:「你將這枚令牌收好,從今天起,整個廣元城的衛士都歸你調動了!等接受了聖龍灌體,你的修為也足以鎮壓其他人,盡可放心。」然後看著張羌說:「你能找回小錢的精血,我非常感謝你。可是我族大難臨頭,等我將小錢召回。你和你的朋友,帶著小錢遠遠離開吧!」
張羌道:「我和萬懷晴會永遠站在小錢一邊的,如果他要守護點金族,我們便陪著他。如果他要離開,我們就帶著他離開!」
族老從錢歸雲手上接過錢小錢的精血,吩咐道:「錢歸雲,你傳我命令,要求所有廣元衛化身陣基,激發我點金族守護神陣!」
錢歸雲肅然應下,朝張羌微微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上下打量了張羌一番,族老說道:「你修為不弱,可願化作五星之一,助我點金族一臂之力?」
張羌不解,問道:「族老這是何意?不是說五星匯聚,神力無窮麼?難道說五星不全?」
族老抬頭看著昏暗的天空,半晌才歎了口氣,道:「五星永遠不可能匯聚了!阿姆特預言,災星天降,帝星陷落,大魔王復活,戰神橫行在前後。現在五星不全,戰神不出,唯有大魔王肆虐,我點金族真是大禍臨頭!」
「如果阿姆特預言是真的,自然有戰神出世,大魔王終歸會敗的!」張羌說。
族老搖頭道:「我相信阿姆特預言是真的,可是五行之離火使,是我親自送入魔獄,那裡是十死無生的地方,五星絕不可能再次匯聚了!五行不全,戰神不出,這是我點金族古老相傳的典故!」
張羌道:「可是,我又如何能替代得了離火使?既然是五行之一,自然有特別之處,晚輩只怕有心無力了!」
族老說:「五行使涉及輪迴之謎,別人自然替代不了,況且我看你身上木靈力更加精純,更是沒可能取代五行之火了!罷了,是我越來越糊塗了,你在這裡等著,若是順利的話,小錢會出現在這片石林中的!」
說完之後,族老返身進入石洞,張羌目送他離開,當下盤膝而坐,調息修煉起來。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張羌體內靈力逐漸恢復,卻不見石林有任何動靜,心想道:「點金召喚術既然是聖術,理應驚天動地才對,如何會這麼平靜?」
抬頭仰望天穹,這才發現漆黑的夜幕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亮晶晶的星辰,星辰的周圍似有有一層藍瑩瑩的光芒圍繞,張羌低語道:「這不是水星麼?為何會只有這一星獨亮?」
忽然有所感應地朝遠處石林看去,只見萬懷晴急匆匆地飛遁過來,張羌心中更加疑惑,想道:「石林原本是一座陣法,怎地失效了麼?族老先前氣息混亂,難道是受了什麼重傷?可是他修為高深莫測,誰能傷到他呢?」
正思量時,一臉緊張的萬懷晴也趕了過來,驚慌地叫道:「張羌,原生他……復活了!」
「什麼?源生復活?晴姐,你是不是看錯了?」張羌皺起眉頭,他特意檢查過源生,根本就是氣息全無,身為築基修士,對於普通人的生死,自然不會感應錯的。
萬懷晴見背後沒人追來才冷靜了些,說道:「是啊,你也看到了,源生的確是死了!你讓我守著他,我閒著無事,意外發現他體內竟然有一枚和我類似的元旦,心想難道他也是半妖?然後我就運轉自己的元丹感應起來,沒想到就著這個時候,源生忽然睜開眼睛,身上氣機一散而開,一身築基頂峰的靈力波動,我絕不會感應錯的!」
張羌覺得此事太過匪夷所思,但他知道萬懷晴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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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開玩笑。便皺眉思量起來。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張羌有所感應地抬頭看向星空。只見那枚水星越來越亮,心中登時有了一個大膽而荒謬的想法。
「晴姐,你說天上為什麼只有一枚星辰?等會兒會不會出現第二顆,第三顆,第四顆甚至第五顆?」張羌指著天空說道。
萬懷晴先是一愣,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偌大星空,唯有一星獨亮。面色怪異地說:「這不是五行除魔的天像麼?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張羌意外地問:「怎麼晴姐也聽過五星傳說?」
萬懷晴道:「我和巧碧妹子入門拜師之後,師傅曾講過各種修仙秘事,當他講到輪迴只說的時候,提起了五星誅魔的傳說。據說我們修煉的五行之力,來源於星空中的五顆星辰,當五星匯聚的時候,會引動星辰之力,對魔族之人有極其強大的克制效果!」
張羌道:「那既然有水星出現,想必金星、木星、火星和土星也會出現了?」
萬懷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按照五行誅魔的傳說。應該是這樣的!」
正在這時,又有一人急匆匆地趕來。張羌抬眼看去,只見烏巴陳一臉難過之色,一見到他們就喊道:「你們果然在這裡!出大事了,月蘿她……死了!」
「月蘿?死了?為什麼!」張羌眉頭緊皺,在湖邊的拱橋時,月蘿好心照料源生,可以說是心腸極好的女子,這般突然死去,張羌不由地有些難過起來。
見烏巴陳欲言又止,萬懷晴催促道:「烏巴陳,你快點回答問題好麼?月蘿怎麼死的,誰動的手?」
烏巴陳說:「源生出事之後,我到處找那名村夫,沒想到卻碰到了姚百浪,還有月蘿……」
「又是姚百浪!」萬懷晴惱恨,說道:「張羌,咱們突破金丹修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滅了姚百浪,這個禍害,絕對不能留!」
張羌同樣憎恨姚百浪害死毫無修為的月蘿,用力地點了點頭,只聽烏巴陳又道:「你們知道麼,其實月蘿不僅是修煉者,而且修為並不比我們低!」
「修煉者?這怎麼可能?我觀察過她,身上半點兒靈力都沒有,如何是修煉者?」萬懷晴道:「張羌,你說是不是?」
張羌道:「沒錯,月蘿身上的確沒有靈力波動,不應該是修煉者。」
烏巴陳見兩人不信,有些著急地說:「我說的都是真的!再說了,我騙你們又有什麼用?月蘿被姚百浪抓住,趁他不備,施展神通逃遁,可你們也知道姚百浪修為多高?轉眼間就又將她攔住,反而更不肯放她走了!」
「所以月蘿就選擇了死?」張羌疑惑道:「姚百浪生性不羈是真,可也絕不像嗜殺之人,月蘿更不像是會尋死之人啊!」
烏巴陳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是月蘿自毀的時候,竟然是一臉笑容,看起來非常開心,你們說奇怪不奇怪?我現在想想,還覺得毛骨悚然,你們說月蘿會不會被什麼邪穢之物沾染上了?」
萬懷晴不屑地笑道:「烏巴陳,感情你還信這個?是不是干了虧心事,心裡有鬼?」
烏巴陳瞪大眼睛想要爭辯,卻發現自己先前的確有些失態了,嘴巴張了幾次,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張羌搖了搖頭,心想:「晴姐前一刻還被源生復活驚嚇到,現在轉眼就開始嘲笑人家,也真是的!」
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上天空中,張羌知道死人復活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族老口中的「輪迴之說」,心想五星重現,或許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也不一定。
此時的天空中水星依然明亮,不過它的旁邊卻多了一顆有紅色光暈圍繞的星星,張羌喃喃道:「火星?月蘿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會是火星麼?可是不對啊,族老說過,離火使被他送入魔獄之中,根本不可能再次和五星匯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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