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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血色新娘 文 / 誅胖土豆

    獸潮是一種很特殊的妖獸行為,爆發的原因千奇百怪,不過每次獸潮卻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那些妖獸不被徹底打垮,它們是不會回去的。

    當然了,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就是被人斬殺了整個獸群的最高首領的話,獸潮同樣可以褪去。

    不過黑龍宗的弟子雖然不少,但絕對沒有實力將獸潮擊潰的。若說是有高階修士斬殺獸潮中的首領,張羌同樣不信的。

    據他所知,黑龍宗的那些長老不過築基而已,莫說是面對鋪天蓋地的妖獸,即便是面對一百隻妖獸,只怕都會因為消耗過大而深身陷危機。

    「獸潮不可能這麼輕易褪去啊!」張羌疑惑,目光悄然將兩人觀察一番。

    只見她們雙目清澈,而那有恙在身的女子也是點頭承認丫鬟所說的話。

    「難道說獸潮真褪去了?」張羌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女子白皙的臉上閃過一陣不健康的紅暈,似乎整個心臟都要被她咳出來一般。

    丫鬟少女連忙幫她輕拍後背,一臉擔心地看著女子。

    「張某略懂醫術,要不我幫你家小姐看看?」張羌見女子痛苦模樣,便出口問道。

    「沒用的,我的情況自己清楚,除非有血蘭花,否則根本解決不了的!」女子強忍著說出一句話,接著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丫鬟少女面露急色,見女子毫無好轉的跡象,懇求的眼神一咬牙道:「小姐,若是這樣下去我們根本趕不到黑龍宗,不如讓這人幫你看看,即便緩解一下也好啊!」

    女子用錦帕遮著,劇烈地咳了一陣之後,便點頭同意,道:「那便有勞先生了!」

    張羌目光一凝,點了點頭。女子手中動作雖然隱晦,但他清晰地看到女子錦帕上殷虹的血跡,心中飛速思量起來。

    「神魂受損,五內破碎,這樣的人莫說是長途跋涉,即便是躺著不動也會痛苦不堪,真不知道此女是如何堅持下來的!」張羌皺起眉頭,看向眼前女子的眼神,多了一絲好奇。

    雙手掐訣,一道靈力一閃而逝,瞬間便沒入女子眉心之中,順著她的經脈遊走起來。

    張羌道:「傷勢會給你帶來很大的痛苦,你不在家好好調養,為何還要長途跋涉?若是求藥,何不派人前往?」

    女子感到一股清涼之意遊遍全身,身上登時為之一鬆,咳嗽也漸漸緩了下來,說道:「小女慕容雪,只不過是個不祥之人,身上的病根本無法醫治。所謂的求藥是假,我不過是想在臨死前見一個人而已!」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張羌清晰地感應到慕容雪身上氣機漸漸流逝,氣血以可感知的速度衰退著,明白她說得都是實話。

    丫鬟幽幽地看著自家小姐,似乎有話想說,嘴唇顫動半晌,最終只是歎了口氣。

    張羌道:「慕容小姐魂魄不全,五內臟腑盡碎,身體陰寒虛弱,不知受得是什麼傷?」

    聽著張羌的問話,主僕兩人緊皺眉頭,相視一眼,竟都閉口不答。

    張羌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他看得很清楚,兩人先前眼中都閃過恐懼之色,而後便對此閉口不言,並且同時沉默起來。

    擺了擺手,張羌道:「不願意說就算了!」同時手中法訣連點,繼續檢查起慕容雪體內的情況。

    「咦?」張羌驚訝地叫了一聲,接著手中法訣一變,一道靈光竟直接揮向慕容雪小腹之處。

    「你!」見到張羌不恭敬的動作,丫鬟女子驚怒交加,揮動手中長劍,直接刺向他。

    慕容雪同樣皺起眉頭,小腹是女人的敏感地帶,又豈容男子隨意窺探?

    在丫鬟女子出手的時候,張羌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之處,當下手中法訣一收,那團靈光硬生生地停了下來,接著便噗地一聲消散開來。

    「張某魯莽了!」張羌苦笑一句。

    「沒關係!」出乎意料地,慕容雪並沒有生氣,只是神色平淡地道:「張道友一定是發現了我丹田的變化吧?」。

    點了點頭,張羌道:「沒想到慕容小姐也是修煉者,只是為何你的丹田已經乾涸,根基全無了?」

    見慕容雪主僕二人臉色難看,張羌道:「張某又多嘴了!慕容小姐已經病入膏肓,張某也無力回天。」

    張羌說的是大實話,慕容雪體內精血乾涸,丹田廢棄,神魂不穩,五臟碎裂。若是換做其他人的話,早就已經身死了!

    也就是說,此時的慕容雪,根本就應該是一個死人才對。

    即便是張羌以靈力替她滋潤,也根本無濟於事。

    不過對於一個將死之人,能夠以難以想像的毅力跋山涉水,去見自己想見的人,張羌心中是由衷得佩服,當下說道:

    「雖然我不能治好你的傷,但讓你的身體多維持幾天的話,倒是還能做到!」

    慕容雪難得露出一絲喜色,虛弱地說道:「如此的話,有勞張道友了!」

    張羌煉體有成,對身體重要竅穴無一不精,當下雙手翻轉,指尖飛速在慕容雪身上要穴連點。

    而後以催動靈力,遊走於慕容雪任督大脈,最後施展煉體之法的秘術,以禁制之法將她五臟六腑保護起來。

    慕容雪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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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到身體回暖,精神也為之一旺,感激地道:「多謝張道友救命大恩,慕容雪無以為報。」

    張羌搖頭道:「我只能幫你一時,你身體狀況已經差到了極點。這樣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們去黑龍宗吧!」

    慕容雪二人感激不已,張羌揮動手中小衍棍,只見靈光一閃而出。

    接著便有一道光罩將慕容雪二人一卷而起,張羌手上法訣接連點出,口中低唸一聲:「疾!」

    只見慕容雪二人身體離地而起,然後迅速向黑龍宗方向御空而行。

    「靈器!」丫鬟少女倒吸一口涼氣,身在修煉世家,她也聽說過擁有靈器之人能夠飛天遁地。當下再看向張羌的目光滿是熱切。

    「小環,以後莫要再提靈器之事,知道麼?」慕容雪看著張羌的背影,略一沉吟,而後向丫鬟說道。

    小環能更在大小姐身邊,有足夠的精明頭腦,瞬間便明白慕容雪的意思,向張羌抱拳說道:「小環對天發誓,絕不會將今曰之事洩露半句,若是違背,必遭天譴!」

    張羌面露意外之色,沒想到眼前少女一開口便發下重誓,而後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嗯。你家小姐是修煉者,你卻不是,我看你手持長劍,難道是劍修?」

    「小環沒有那福分,只是好運向一位劍道高手學了幾招而已,絕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劍修的!」小環說道。

    三人御空而行,不多時便到了黑龍宗的地界,看著前方並無妖獸的影子,張羌心中也放鬆下來。

    不管那獸潮是為什麼散去,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現在他的首要任務,便是成為核心弟子,設法弄到血蘭花。

    只是……自己將慕容雪帶來,而她便是為血蘭花而來,這似乎是給自己找麻煩。

    張羌搖了搖頭,拋開腦海中雜念,想道:「能不能得到血蘭花,都看自己的機緣。眼前女子不畏生死地長途跋涉,就憑這種堅韌的意志,便值得他出手幫助。即便得不到血蘭,那也和眼前女子無關,只能說自己機緣未到罷了。」

    宗門的守護陣法已經關閉,看來獸潮是真的褪去了,張羌將慕容雪二人交給一名弟子接待,自己則飛速趕往住處。

    獸潮非同小可,不知道三叔父女現在的情況可還好?

    到了張田的宅院一看,張羌為之一呆。

    只見宅院四處貼著大紅花,一片喜氣洋洋的裝扮。

    「這是……這麼大的喜字,莫不是翠兒要嫁人了?」

    這才不到一個月時間,翠兒即便要嫁人,自己也應該知道才對啊!不知道為什麼,張羌覺得眼前的情況很怪異。

    「三叔,你在麼?」張羌雙手搓臉,將容貌恢復後大叫了一聲。

    內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身著紅袍紅裙的少女蹙著眉頭露出身形。

    只見他杏眼秀美,兩腮粉紅,皮膚白皙,雙眼靈動,加上一身喜慶的打扮,真是美麗動人。

    可不知是否是錯覺,張羌只覺得眼前少女身上滿是血腥之氣,紅色裙衫之上,如同沾滿了鮮血一般。

    看清來人之後,張翠雙眼淚水再也不受控制,嘩嘩流了出來。

    「羌哥,你可回來了!」少女正是張翠,見到張羌之後,快步迎上,更是拉著他的手道:「羌哥,你快去看看爹爹吧!」

    「三叔怎麼了?」張羌心中莫名出現不好的感覺,見張翠不答,便快步跟上,進入屋內。

    和院落中的喜慶氛圍不同,屋內的傢俱東倒西歪,幾幅凳子斷裂成數截,散落一地。

    牆壁之上更是有一道醒目血跡,見到此景,張羌心中咯登一下,身形一躍,便衝進張田的臥室之中。

    只見臥室內傢俱散亂一地,一張孤零零的床上,躺著渾身是血,雙眉緊閉的男人。

    男人的身旁有一盆水,水中透著濃濃的血跡,旁邊還有一塊沒有擰乾的毛巾。

    張羌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握成拳,四下打量一番,再看著小妹身上大紅的衣衫,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雙眼中不知何時出現一道醒目的血色,張羌緊盯著張翠雙眼,身上衣衫無風而動,一股令人心顫的煞氣四散開來。

    桌面上一隻殘破茶壺似乎受不了這般氣勢,砰地一聲碎裂開來。

    屋內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到底是誰幹的?!」聲音有些嘶啞,又有些含混,與其說那是人的聲音,倒不如說是野獸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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