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也真的是有很多的問題的,之前也是有顧慮的,關於他跟我哥哥的關係.訪問:。
但是,到了眼下的這一步,卻覺得,任何的關係也是可以扭轉的不是嗎?自覺,我可真的要在這個上面,動一些心思才對的。
重新壓了一番性子我才對他說,「殿下因何來到這裡?」
頡利,笑了笑,似乎在這笑中,又一掃之前心底的陰霾,「珂兒若是不問這個,真的會讓我傷心好久。」
我瞪大眼睛表示很無語,他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正常對話了好嗎。這句話分明不能算作是一個好答案。
可是,他好像是連看眼色這種,特別不可能學會的東西,也學會了一樣,就著我不願意的眼神又將話給說了回來,「珂兒在我身邊走失,一走還是這麼長的時間,你可知我這般的日子是如何過的。」
我當然是不知道。他的開場白真多。
他的目光開始在我臉上轉來轉去,都像是快要開花,「那些日子讓我真的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珂兒對我有多麼的重要。從前以為我們只是有一些干係。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是是這場分離,卻讓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從前真的不是很懂我自己。大概這就是上天的懲罰,讓後來我未有一日將你忘記。」
話題怎麼跑到深情這種上面來了呢。主角是別人的那種,聽聽就沒有問題了,可是,現在這個主角偏偏是我自己。我咳了一聲,向椅子後面坐了了坐,還是聽得心驚膽戰。
這個中心思想的部分,我委實是沒有思慮到,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是說真話——我沒有想他,而且不想他,是因為他不用想的,你看,沒有我在身邊,他不僅過得很好,還好像長高了不少嗎?要不就是說假話,我也是想他想得茶飯不思,證據是我一點也沒有變胖。
想了想之後,覺得,這個回答必需要轉一個好大好大的彎子才成,「珂兒早就知道殿下會是一個不肯相忘的人,因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是可以做得成大事之人。只是,那時的分離由來讓人唏噓。經得殿下這麼一提醒,我倒是也憶得當時萬分不捨的心情。」還想搭上一個對稱一些的表情的,但是實在是無能做出。
他將目光定在我臉上。
我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地低頭喝茶。我說的這個假話,是不是有些太過頭了,這種程度的聽著,都會讓人懷疑。
低頭時,看到對面的影子慢慢挪了過來,我簡直快沒有膽子再繼續呼吸下去了。還記得,是在哪個話本子上說過,這般千回百轉地表達,其實是最容易讓人家誤會的。
剛剛我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有些過了,他不會真的認為我也是在屬意於他吧。我和他的關係,還是比較適合,沒事拿個畫冊相互看看這種,睹物思人之類的比較好。但是,心裡知道這是一條比較好的建議是一回事,真的說出來,讓他明白,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他確實是將椅子拉了過來,與我們坐得近了一些,但,好在並未有如何的造次行為。仍然是笑了一會,再喝一會兒茶,再找幾句閒話與我說說。
可是,我終究是被剛剛的話題給嚇得怕了,也再無法繼續保持那般的淡定。覺得是連耳朵根子都已經是紅得透了。此時,再不敢去多看他幾眼,只能是低著頭,默默地與手裡的這只杯子交流著思想感情。然後再默默地盯一眼自己的鞋尖。下輩子也要記住它們的感覺。
但是,我的感覺能力是不是太好了,猶是低著頭,似乎還是能體味到周圍的空氣裡,有一種不同於尋常的纏綿氣氛,一直在飄啊飄的。飄的人格外的不敢抬頭。最近我的感知能力是不是太好了,如果此時我能糊塗一點是不是就好了。
他的手忽然又伸了過來,嚇得我一個哆嗦,就將手裡猶端著的杯子鬆了手,那個瞬間心思一動,他親用的一些東西,可是沒有便宜的,自從來了中原,這些古董器他可是懂了不少。我這個又是闖了大禍吧。他要是要我賠的話,我將自己賣了也賠不起啊,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從李元吉那兒出來的時候,順一個出來就好了。
情急之下,只想著還是先捂上耳朵再說吧。哪知,等了好一會兒竟然都沒有聽到什麼東西落地,又碎開的聲音。我再也捂不下去,睜開眼睛一看,剛剛自己明明已經脫手的杯子,此時正好好地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將眼球左右轉了轉,難道,剛剛又是我在異想天開,一旁的頡利卻忽然笑出了聲,我臉上有些掛不住,又開始躥紅。微微向上抬眼時,發現頡利笑得還真是開心,而這笑又同平時的笑不同,有一種甚為溫暖的感覺,從他的眉眼中流出。讓人覺得那樣的眼神真的是大有用處,如果身處寒冷,都是能拿來取暖的那種。
這下,反而變成了我用灼灼的目光在看著他。誰讓他此時笑得這樣奇怪。至於杯子的事情,我當然已經是想出來了,他的功夫精湛,剛剛,一定是在我行將脫手掉落的時候,就已經接住了杯子。又在那個之後,白白看了我害怕的樣子,這是在笑話我呢。我頓時,又一次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似乎又看出了我的情緒,相當善解人意地將我面前的杯子重新送了過來,「剛剛,我是想給珂兒的杯子裡注水的,怎麼嚇到珂兒了嗎?」
我剛剛是捂了耳朵多久啊,連他做出了這麼多的動作都不曾察覺。我點著頭說,「嗯!」
反應過來,這樣說不好,才又開始改口,「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意思。最近我真的是太不淡定了。」感覺自己的嘴都抽筋了。老是想說些什麼,又偏偏說不出些什麼。能有這樣奇怪的感覺,我也真的是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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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們到底還能不能說些別的。
後來主動提起別的的,還是頡利。我一直是那種轉換話題無能,也一直是因為這樣,才不斷地在他們設好的陷阱裡面,跑來跑去。日後,回頭一看,我的人生就是陷阱裡面來去的人生啊。
頡利說,他很快就會帶我回突厥。
為了不再說錯什麼,我選擇了默不作聲,只是,就那麼一派端莊地聽著。心裡也在想著,今天的他,真的真的是好閒。
以前,我對他印象可不是這樣的,那時,這世上的閒事,有幾樣是能引得他注意的。也不是沒有,有的只是那種李朝要員更迭,李朝糧食收成,皇位承繼大事。雖然有一些事情也是迫在眉睫的,但是他就是能夠並不是上心地應著誰的意思,真正地去在意他們,反而會是會理所當然地看輕它們。
那時的我,是一直在感歎他有這樣的功力的吧。也很是執著地認為,他那樣的魄力一定就是與生俱來的,一定是無可改變的,也就是老天爺生他出來就是來搗亂的。
可是,今天,他竟然也能用這樣清合的嗓音,說出平常人說出的閒語來。若不是這嗓音好聽得讓人難忘,與從前的契合度又是那樣的高,我都會懷疑,我是不是聽錯了。
之後,他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覺得有點反應不過來其中的意思呢,他說,在回去之前,還會帶我到江南去玩一玩。據說,有人告訴他,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會喜歡那裡的。
這真的是一個比較美好的句子,因為,我已經聽無數人提起過江南,在他們口中,江南就是那樣一個擁有與李元吉所選的地方一模一樣神奇而美麗的風景的地方。不同的是,江南是更大更廣闊的地方。我讀過許多的詩也都是寫的江南。
現在他的風格已經轉變了嗎,是想做一個實實在在的人了嗎?還是說,這其實只是**的一種擴張。它只能是更大更好的,也絕對沒有理由是越來越水、越來越壞的。
他問我喜歡嗎。
我只是很麻木地點頭。所謂的喜歡,都要事實清楚明白才行吧。可是他做的事情我一向都是看不明白的,今天又是尤其地看不明白,自然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見得我表情奇怪,回應該的態度裡面毫無真情可言,反而更加開懷地笑了笑,「之前我也是珂兒說過那裡的,就是不知道珂兒是不是還記得。」
這個我當然只能是點頭啊。其實我真正對那個地方有印象是因為到中原來讀的那些書。那些詩人溢於言表的情懷,而現在到底實情如何,其實也沒有什麼必要討論。
我伸出手將杯子放回了桌面,循著外面的花蹤看出去,妄圖不讓他看出來,我已經起了一些惆悵。
他的聲音又起,「珂兒從小長在這裡,是不是很喜歡這裡?」
那麼多的話裡面,他說得這個是最最對的,大概真的是因為從小就長在這裡的緣故,我真的是很喜歡這裡。那種感情,幾乎是不需要經過什麼培養,一直淺懷在心裡,可以在每一個時間地點,並不吃力地尋找得到他們。
那個就是我由衷地愛著這裡的真相吧。從前以為是天水與溫暖。而現在似乎已經有了新的答案——55889+dsuaahhh+250040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