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隅而安而且更讓我自己對自己也感覺無奈的是,靠著他,不僅覺得暖和了,還漸漸起了睡意,最後真實的睡著了-我還真的是沒心沒肺啊。
等我打著哈欠醒來時,已經是睡在了床上,又舒服又溫暖,但是這是哪裡,我睡了是有多久啊,越想越覺得害怕,騰一下坐了起來。
待到頡利出現在我面前時,一切記憶才慢慢恢復,我想起來了,我們原本是騎著馬,可是最後我睡著了。
我看著他,動了動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我能要求他的是什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我笨了,他們都不會聽我的,就算是這樣帶我回來,給我溫暖,真正的用意也不是我能看到的這麼膚淺。想到這些,忽然覺得有些潸然。
他慢慢地走了過來,將我眼前的光影全部擋住,伸出的手,撫過的我的額發,「珂兒越來越漂亮了。」
被他喚成這個名字,我還是有一些不習慣。然後,他的手迅速從我頭上拿下,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方帕,在我額角上擦了擦,「怎麼睡得一頭的汗啊。」
我很是從容地默不作聲,我想明白了,不說話是最好的。反正他們會無償提供給我各種陷阱,我就只要等著掉進去就好,這樣不說話是不是還省力氣一些。
但是,下一眼我就發現那方帕有一種熟悉感,因為上面繡的花實在是過難看,讓人無法不過目不忘,那便是我從前的傑作。其實這塊繡布真是不幸了。
只是,還未等我看得完全,他已經很是珍惜地將那方帕收進了懷中。看得我莫名其妙,他的眼神也是不濟了吧。審美觀簡直是零,這種程的,扔到大街上也不會有人撿的吧。他還真的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他的眼光有多不靠譜。
我只能說,邊地裡來的人,就是這一點不行。但是,我真的是想銷毀掉那個帕了,只要它多留一天,我這個笑點就可能隨時隨地被人揭發出來。抹殺自己缺點存在過的證據是人類的本能。
所以,我就不得不說話了,「那個……」我用手指了指他懷裡。
他低頭看了一眼,「是珂兒送我的,所以我一直留著。」
這個不是重點了。我搖了搖頭,「那個難看了,還是丟掉吧。」
他竟然一下站了起來,摀住『xiong』口,「這怎麼能行,我看著很好啊,而且,只要我看著好就行了。」
話說他這反應也激烈了吧。我說,「真的不是好,殿下現在是如何的身份,怎麼還能用這個,如果一不小心拿出來,會讓人笑話的。」
他那個表情,似乎是不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謙虛,堅持要說這方帕不好一樣,「我就是喜歡。珂兒送給我的東西,我都喜歡,因為從這個上面能看出珂兒笑的樣。真的總是會出現。」
他這個不正常的樣,真的是真實了,我本來不想相信的,但卻無法說服自己真的那樣做。
我想,眼光這東西還真的是一個奇跡,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最真的,那就只能說明,他是一個帕愛好者,而且是真愛,說不定,上輩就是帕轉世也不一定。
他再確認了帕在他懷中,才又對我說,「昨晚到這裡的時候,你睡得正香就沒有叫你。我讓下人服侍你洗漱,還讓他們給你準備了炙羊肉。」
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他身邊的人還是沒有換,我盤算著,他算是一個長情的人,對帕如此,對手下人也是如此。這些人服侍我洗漱,也是照的一貫的來,比之皇宮的要簡單許多,舒服的程也是一樣的。
但是,這個頭髮就是梳成了突厥姑娘的樣式了。對著屋裡的銅鏡,我略覺有些不適應。
頡利打簾進來的時候,就定定立在我身後,我從鏡中望見他直直看向我的眼睛,避過了目光。
他的聲音輕輕地響起,「我還是喜歡看珂兒將頭髮梳成這個樣。」他可真是的,來了中原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見多識廣一點。
中原的樣才好看吧,這個一點也不好看。好在是勝在簡單。不會有多的墜飾,讓人輕鬆了不少。
我還在對著妝台上的梳發呆,他已經過來牽我的手。本來,我還要想,他一會兒就會走的,畢竟抓住了李元吉是一件大事,他會應付之後的事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麼我就可以ziyou一些,也可以想個辦法逃走。但他現在一副不想走的樣,可真的不像只是來這裡打一個照面就走的樣。
我又想,也許只是一起吃個早餐,這樣也是無妨的。
想了半天,給他這個留下,找到了一個還是會離開的理由之後,我終於覺得可以鬆一口氣了。
香噴噴的炙羊肉上來的時候,我確實被香得差點流出口水來。不得不說,這些突厥人就是這羊肉炙得別有風味。
在中原的時候,我也是吃過的,似乎味料放得更多,更全面。可是總也覺得,那個味道真的達不到那時在突厥吃過的味道。總是不及那時的味道鮮美。
後來我一時控制不住,吃得就有點多,在頡利的鼓勵下,還喝了一些酒,最後捧著肚坐在椅上面哼哼著。
我就知道,我根本不會是一個公主。如果是公主在這個時候,就會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只吃上一小塊炙羊肉,而不會像我一樣,實在想不出,怎麼樣將一塊羊肉,分成十口嚥下去,來彰顯自己很是公主。
現在我的想法是,幸虧這席上並非是十分的闊大,否則,我實在不能相信,我還會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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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至於他為什麼還是沒有事情做,只是看著我,讓我又一次想不通,他為什麼會是這麼的閒。
直到搞明白,他摩拳擦掌的意思是想幫我揉肚,我才嚇得後悔自己吃了這麼多。
最近他是完全沒有朋友了嗎,還是感覺到生活孤獨了,這怎麼是一個勁地在討好我的意味呢。抱著椅背,擋住自己肚的我覺得,我還是裝成不撐的樣比較好。
但是,他的誠意,何止是誠意,簡直是天大的一塊誠意。為客的規矩裡,可沒有說過,客人如果在主人家裡吃撐了,還可以享受揉肚的待遇的。
而且一般的來說這個也是可以代勞的。所以在他即將挽起袖面的時候,我很是及時地喚他身後的一個小姑娘來揉。
這樣,他終於乖乖地止了劫作。好像也覺得由這小侍婢來揉,是合情合理的。
很倒霉的被撐得半死的我,就是在頡利的注視下,被揉著肚的。
他真的沒有事情可做嗎?雖然,他做的全都是大事,好像也用不著他親自動手,便是去發佈個命令什麼的,也是應該的。
不過,他還是堅持陪在我身邊,好像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離去一樣。
他在一旁陪了一陣過後,我覺得,大家長大的感覺真的是很明顯,他察覺到我喜歡安靜之後,只是偶爾出聲建議,侍女換一個地方揉揉,再也不說一句多餘的。真的是讓人很受用。
這樣,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他是在什麼時候得這麼乖的。
我看向他,我們中間隔開的是時間、空間、還有血肉,所以一切真心都不能相見得清楚明白,我對他的認知,也就只能停留在他也變帥了一點,而且更有一種硬朗的風格了,這些外表上面。
卻到底看不清,他這些溫柔與努力是真正要得到的是什麼。只是,他倒也沒有即刻讓我看出來的意思。反而是要一點一點揭開面紗的意思。
吃過飯之後他張羅著要請我好茶。我想不出拒絕的理由,也只好有條不紊地依了他的心思。還在面上拿捏出了一副自己其實一點兒也沒有不喜歡這樣的意思。
但一開始的時候,氣氛也著實是有些肅穆的。我想了半天,覺得都沒有理由,也沒有什麼時機開口,一直就只是在悶頭喝茶。
好在,這茶確實是清香得宜人心脾,說來,他說這是好茶也所言非虛。
我也是奉過茶的,卻不知這茶的名字,但覺,這種感覺就像是經了和煦春風的輕拂,身心整體解凍的感覺。況且這香氣也不是只提點了一下即去,而是抓得住這虛蒙中什麼的一絲一般,在你鼻間、肺腑之內,一直就那麼繞來繞去,直到繞出眼前似有花兒無限的那種感覺來。
怪不得,有時有閒的達官貴族們,平日裡總愛喝個茶,如果真的找對了適合自己的那一款茶,你就會喝出不一般的享受來。而享受卻原來是這樣的麼。一杯盡了,旁邊早有侍女甚為勤快地前來添茶。
我抱著杯是貪婪地吸著。
頡利也無事一般輕般地只管與我閒話,「今日天氣倒好。」
我心思不在上面,也只是胡亂地應著,「那倒也是。」後來想想,這個是可以隨便問問題的時候了嗎,我其實也真的是有很多的問題的,之前也是有顧慮的,關於他跟我哥哥的關係。
但是,到了眼下的這一步,卻覺得,任何的關係也是可以扭轉的不是嗎?自覺,我可真的要在這個上面動一些心思才對的。
重新壓了一番『xing』我才對他說,「殿下因何來到這裡?」——55889+dsuaahhh+24966433——>
(.)隋隅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