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李元吉在和我這顆心做著一場鬥爭,他也許是想要我知道,我如何不是他的對手,因為他是一個如此強大的人,他甚至連我的心意都可以戰勝。
所以,他已經吝於在問我一個肯定的句子,因為,他早就已經看清了我,他知道,即使表面上的這個我,不會同意。可是,內心裡的那個我,是一定會同意的。
他甚至已經可以真接對著我的心,來進行微笑和傳遞思想。我就像已經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再也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真實世界中的這個我,是真的已經搖搖欲墜。不可做成心意的支撐了,所以連最真的心意都已經另尋生門了。
我終於點了點頭,他也終於停止這樣溫柔的話語。可是,他的故事,還飄在我眼前的這些事物之上,就像是在那些露水之間,發生了細緻再細緻的轉折。讓人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可是,我卻覺得,這樣的舒服真的是寡廉鮮恥。我怎麼會有這種舒服的感覺。或者說,我現在的處境,我真的可以再想這些事情嗎。我真的是沒有長心嗎。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拉我走得近他一些的。那個時候,我一定又在投入地想著些什麼。那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會認真思考的人,可是,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我對於一切都是這樣的糊塗,明明想要逃離,卻又在走近。
也說好了,如果實在是不能逃的。那就需要假裝走近,可是現在的這個走近,我卻真的已經說不清楚,它到底是不是裝的。或者說它本來就是真的。其實,也是我在騙自己,它看起來,明明更像是因為一個好奇,或者是因為一種開心而發生的最真實的走近。
我還有點木然的時候,他已經就勢對我說,「我就猜到。珂兒會喜歡的。其實也不是猜的了。因為我們小的時候,不就是這種摯友的關係麼,所以,我知道其實是很多的了。現在好像也還沒有用出殺手鑭啊。」
我看向他。微微一笑。「怎麼辦。這種說法聽起來,真的很像是在炫耀啊。」
結果,他聽了之後。還很開心很開心地笑了起來,「珂兒也是一樣地瞭解我啊,我真斥是在炫耀啊,不過,已經好久沒有像在這樣炫耀我自己了。所以,真的看不出來嗎,我不僅是在炫耀,而且還格外地賣力,我有在使用力氣啊。」最重的要的是他的眼神,還一直在向我示意著什麼。儘管我在有意逃避。可是彷彿一下子就被他的眼神吸入了半顆心。
這個時候要我說些什麼,我們這樣看起來,有一種,我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和諧,就憑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我們不應該這樣說話的,也不應該說得上話的。
光是這樣想想,就已經覺得是在背叛自己了,何況,自己這種好像還是在極開心地笑。
一切都是這麼的不應該的。我在犯一個天大的錯誤,如果我不想錯得太深的話。我應該需要等一個機會。可是,說實話,我真的不確定這裡面會真的存在那樣的一個機會。助我逃離,助我無礙,也助我平靜。當然我也不可能真的創造出來一個機會。因為那樣也太脫離現實。比癡人說夢還要不現實。
在之前,我一直不肯承認,我背叛了自己的初心。還一直很是矯情地以為,這一切的失敗的原因是李元吉,只因為,他真的是一個極強大的對手的原因。
可是,似乎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一切更像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在一開始,就想要輸給他,或者說,在我最最深刻的心底,就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看來,人的心意也會有正反兩面這種東西了,要不然,你就沒有辦法解釋,我身上現在出現的這種情況。一方面,感覺我是在幫我自己。
我想要的是那種幫助,是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會一直無畏地幫助我。我想當然,一切當然會這樣也沒有辦法不這樣。可是那些想法根本就不像是有利我的。就算我笨得可以也是看得出來的。
但這只是我想得太過淺薄,現在我的心意的另一半,就著實沒有來幫助我,它只是死死地守住它自己的想法,它做出的行動,也只是依賴於它自己的辦法。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狠狠地抽了一口氣。我想,我更應該做的是使自己可以平靜地,再次回到現實中去,可以平靜到理智地,將這開始化解。我想,我也到了要正視這種想法的時候。因為一些問題,不是說,我想要逃避,就是可以逃避得了的。它不會因我的自欺欺人就會消弭於無形之中。
人是不可奢望太多的。這就是我對自己的告誡。
不過,之後我很快就又會後悔,我在這個時候,這麼認真地想著心事,而想著心事的話,就會使自己變得憂愁,所以,在這個時候人會對酒這種東西有多麼的敏感。
所以,幾乎是不知道的狀況下,我喝了幾杯的量了。發現之後,我將酒杯丟在一邊,就像它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會咬我,會燒傷我,也會刺傷我一樣。我想,是不是這樣我就能躲得它遠遠的。而一切也會一種最好的方式挽回。最讓人開心的是,它們還會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我小聲嘟囔著,「我不想與酒有任何的關係的。可是我怎麼喝了呢。」這種,本來該當是我的心事的。可是,我是不是真的已經喝醉了呢,竟然這樣全沒有什麼妨礙地說了出來。還清楚到自己都能聽明白的程度。
我很是恐情懼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巴,真的是懷疑,它有露風的情形。要不然,我怎麼看到李元吉衝著我笑。那不是一般的笑,而是覺得我可笑,他是在笑話我。我開始仔細回想,我剛剛都說出去了什麼。
然後,恨不得,將自己的嘴巴撕成三瓣。我到底是哪一夥的,現在都快不確定了。我是不是天生就擅長出賣自己人啊。我現在的種種舉動,看起
來做得都是這麼的如魚得水的感覺。是不是出賣自己也有天生有天賦的人啊。看起來就是有啊,要不然怎麼會有我這種存在啊。
然後,我又一次向杯子摸過去。摸到一半,止住。可是,這個動作卻正好被李元吉看了個全部,所以,我現在也正處於尷尬之中,不知道,我這隻手到底是要伸出去直接拿了酒杯好呢,還是淡定地拿回來算了。
一切怎麼會這麼難以決定呢。就在這個猶豫之間,聞風而來的傳來了一陣笛聲。聽著這樣優美的聲音,就連我這種,平時因為悲情事太多,不太有完美想像的人,也想到良舟逝於水面的感覺。
而那舟上,就像是坐著我最最心愛的人。讓我的那顆心,早已經傾囊而隨。它已經不在這裡。它在舟上觀水,它在我最愛的人身上繾綣。總之,它會在它最喜歡在的一切地方。也會用出現在一切的世代裡最深深的情愫去生活。
只因,它比我更懂得如何去生活。它是知道生我沒有本身的一顆心。不像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活不明白。即使有時候是明白的。可是,又會很快就糊塗。像明白只是一個偶然出現在生命中的奇跡。而糊塗,才是我必生的精神追求一樣。而我的這個人一直就是在追趕著我的心意。不過,從未真的追趕上它而已。
我忽然就覺得,一切都是這樣的失落。讓人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感覺,就在這個時刻油然而生。而且它不僅是已經生成,還生得這樣的妥當。
所以一早就說,這是一個上當的開始。我以為,它能澆滅一切心中的火。可是,哪裡知道,這麼香醇的味道,只會勾起心中一切的火。又也許,一切還不是它的有意,它只是一貫這樣的靈巧。
後來的後來,我是被他抱回去的。關於這部分的記憶著實有些模糊。也是第二天甜聲姐姐告訴我的。還好,她也同樣告訴了我一個好消失,那就是昨天,李元吉終於肯回去睡一個好覺了。就像我一直希望的那樣,他要一直照顧他自己最好是時時刻刻為照顧他自己而努力。因為只有那樣,他才會很恰當地將我忘記,人的心那麼小怎麼能一下子裝得了那麼多的人。
就算他將我裝進去,也只是意圖不端,但是無論是端還是不端,我唯希望他不要裝著我才好。現在看來,目的有一點點達到了,除了昨天我不僅吃了他的菜,還吃了他的酒這方面不怎麼好之外。一切都還算是好的。
甜聲姐姐一大早的還給我準備了醒酒湯。我也覺得我直的是不清醒,平時沒有喝酒的時候也是,真的是不清醒。所以我直接喝乾了一碗之後,又向甜聲姐姐要了一碗。要不是因為撐到了,真的還想要再喝下去一碗。我想大約我要多喝一些這個東西,那樣我就不會再輕量被這個東西吸引,香味也是,想像也是,一起被醒酒湯湮滅才好。
可是甜聲姐姐似乎也看得出來我的想法。不肯再讓我像這樣猛灌下去,乾脆騙我連廚上也再沒有了。也許在她眼裡看起來我是想在這醒酒湯中溺斃的感覺。我也在想如果能夠那樣是不是也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