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想不清楚,我現在也是個不清不楚的狀態。
我卻一瞬間靈台清明,一定是那個機關的原因。這裡的機關,可真的是出眾啊。連刺客那種,普遍是高手的種群,也這麼不是對手嗎?眼前的這個刺客,就不是對手得太明顯了。
又有一瞬間,我很慶幸,我沒有輕舉妄動。否則,現在一定已經吃虧了。
刺客低下頭看了一眼捆住他自己的繩子,問,「這就將我抓住了。可是我是怎麼掉到水裡的?」
我頓時有一點點感慨,這還是一位求知慾很是旺盛的刺客啊。不過,要是什麼都不告訴給他,我也覺得,他是有那麼一點兒冤枉的。
李元吉掰著自己的手指,研究了一會兒才說,「我也覺得,你有那麼一點點的冤。這種地方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準備就來了呢。」又補了一句,「對於這裡,讓你來的人,真的沒有說嗎?這裡是個不測之地之類的。」
那什麼,我真的是驚呆了,李元吉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之前的情感從未到達過的高度,真的真的是無比真誠啊。
不過在這種狀況之下怎麼看都不那麼好。
刺客呆了呆,然後低下了頭。看樣子,這一次的刺客仍然沒有什麼新意什麼都不會說,就像不知道這世上還背叛一說的樣子。
李元吉想說的話倒是挺多,他隨意用手指敲了敲桌邊,「不過我不得不說,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是要搬家。你也可以動動手。就當是,啊,是贖贖罪。私闖別人的地界。怎麼說也是無禮。更何況你還更無禮一些,弄髒了我的湖水,也會留下這湖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躥出來什麼東西啊的壞印象。」
我就真的要笑出聲了。他這個說的是什麼啊。難道,他真的就有那麼多東西要搬啊,還是要變著花地折磨人家刺客啊。
說到折磨這種事情他是不是特別地拿手啊。就像是拿這個術過業一樣的,什麼也不問這個刺客了,就是讓他不停地搬東西。
可是我覺得這個所謂拿手的折磨,其實並不能真的就折磨到骨子裡去。你想想啊。這種刺客都是怎麼訓練出來的,那是有一定的嚴酷性的,豈能是一個小小的體罰就能擺平得了的。這樣的想法真的是很幼稚,如果說是用來對付我的話,那可真的是大大的厲害。要是用來對付這個什麼訓練有素的刺客真的是很不像話。最後鑒定完畢,這個看起來拿手的辦法,其實真的是不怎麼樣。
我揉著腦袋看著這個刺客在我眼前眼花繚亂地忙著,覺得真的是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吃力與忍無可忍。
可是現實是不是最喜歡跟我作對啊。這才多大一會啊,這個奇葩刺客已經跪地求饒了。
我想我可是真的不瞭解刺客的世界。好像是最最堅忍的是他們,最最容易灰心的反而也是他們。
我認真地看向李元吉,「齊王殿下果然是識人,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這樣的人嗎。就像是和他一起長大很瞭解他似的。」
他摸了摸額角。一臉的得意樣子,竟然一點要掩飾這得意的意思都沒有,「這種情況我見得多了。現在不過是牛刀小試。作為一個殺手,他會做能做的就只是殺人,所以我就讓他做一點點其它。」
我看了一眼那如同三座大山的東西,真心覺得這個一點點有點太過一點點了吧。難怪人家要崩潰呢。這樣的情況也太適合崩潰了好不好。這個刺客的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
崩潰之後的後果是各種實話實說。
這明顯是一個超愛說話的刺客啊。說的東西真的很像是有的沒的,那種。
李元吉卻像是很愛聽而且也沒有什麼計較地看著他。難道他本來就是喜歡征服別人的,所以像刺客這種還有我這種都是他特別喜歡的類型。我都有些糊塗了。
最後刺客竟然被他哄走了。我張大了嘴又慢慢合上。可是已經吃了不少的風了,這種情況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李元吉正在幫那個刺客向身上披著衣服。我打量了許久,才覺得李元吉這是又在人家身上看出了什麼門道。後來我們一同吃晚飯的時候我沒有什麼情緒地、看似極為隨意地問了一下。「不是說,他是刺客嗎,可是真的要這樣輕易地就放他回去嗎?殿下是一直就這樣開明還是從今天這個時刻開始的。」
他執箸的手頓了頓,似乎也有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嘛,怎麼說呢,我也是要仔細想一想的。也許是覺得我們珂兒呆在這裡太悶了,才要給你看這種有意思的事情吧。」
我愣在那兒,他也太會說話了吧。怎麼什麼都向我身上推呢。我挑眉,「殿下也許有所不知,我比較喜歡看那種以真情捍主的劇本。對這種一般沒有多大的感覺的。」
他正在幫我盛湯,聽了我的話後,停了一下,然後才說,「啊,珂兒喜歡的是那種類型的嗎?連愛好也會這樣的正義無缺嗎?」
我想了想,自己很明顯跟正義什麼的搭不上邊。不過有鑒於他的臉皮也挺有厚度的,所以我一時間也感覺不到有臉皮存在的這種事情了,也就很不要臉地點了點頭。
他做出一種很是過意不去的樣子來,抖了抖自己的小衣襟,跟發誓差不多的腔調,「那個,是這樣啊,那我們可要好好地期盼一下下一次來的刺客會是另一種風格的。這個也不是什麼難事,等我們出去之後也可以選一個刺客好進門的地方。那時候自然而然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風格的。」
我想說,這樣真的好嗎,說出這種幼稚的話來也無損他的地位嗎。畢竟也是一位皇子,現在跟我們一起
起說這樣沒頭沒尾的話。看起來真的像是被我傳染了呢。
如果,將我們剛剛這一段,能來個情景再現的話,你就會發現,這真的是一個百變皇子。在他的遮擋下,我的那點百變,都已經不算什麼了。本來一心想要拖延下去的搬家,硬生生被這個刺客給提前了,東西都搬了出來,進程也變得勢在必行。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雖然只是在夢中與那書有一面之緣,現實裡的每一天同,我想要看一眼那本書的心思都在變得迫切萬分。
話說,我這個迫切,要是用去了正途,都能掃出一塊天下來吧。
想到這裡,連自己也唏噓不已。
可是,我還能怎麼辦呢,這本書的內容除了李元吉之外這世上能知道的人恐怕也不會太多。我又不能通過其它的途徑解決。可是這個所謂的其它途徑其實也著實算不上多。儘管李元吉平日裡半個字都不會提到那本書,但是我就是覺得他也是十分在意那本書的。
刺客如實交待了之後李元吉第一次很講誠信地讓人他停了下來。呵呵,真是奇怪,還覺得他是一介殺手出手就這麼丁點點的苦,他受了也就是個腰酸腿疼之類了,就頂了天了,誰知道他現在的這個模樣瞧上去怎麼還有一些個孱弱的感覺呢。
李元吉的表現就更是奇怪,還請他坐下,表現了出了他有意為窯親厚,看得我真真的驚心動魄。還說了什麼,當時我都反應不過來了。說是要永結兄弟之好。
怎麼覺得這滿屋子裡飛的都是手足情誼呢。
後來乾脆還想趁熱打鐵將天地也拜了,當然此一拜天地不是彼個拜天地,而是兄弟之間的投名狀一類的交心之舉。
因為這個我又多喝了兩杯茶。
後來的後來,李元吉不知道又忽悠了什麼,這位刺客小哥將自己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足見這位內外家的功夫都是很精到。從他的回答上來看,他覺得李元吉會被人這麼大規模地誤會是有人想要陷害他的原因。要不然他認為,李元吉就是再怎麼日夜不停地做壞事也不可能得罪這麼多人的。
天啊,他的天賦看來並不是當什麼刺客啊。像他這種的該當去當說客的。一個也會是個舉世無雙的上付款說客,而幹這個怎麼覺得都有點可惜了呢。
不過我能說些什麼,最多能做的就是個欲言又止。這是不是迄今為止作為一個刺客能獲得的最高殊榮。我從前一直在想到底什麼才是殊榮,現在就可以很肯定地告訴自己這個絕對是。要不然就再沒有殊榮這個詞。
我只得又將面前的水喝了又喝。
後來刺客走了,我還很懷念地向著他的方向看了又看。這個人是因為原本就是一個奇葩還是因為是反遇到了李元吉的人都會變成是奇葩呢。現實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目光正覺得無處著落時,猛然瞧到有幾個個頭著實非同於一般的大箱子被幾個李元吉的親信給抬了出來。
我對著這幾個箱子動開了腦筋這種容納程度的該當是用來裝什麼才好呢。
還不等我真的想出來什麼時,李元吉身邊的將軍已經囑咐他們小心要放在乾燥的地方,那裡面全都是書。
是書。真的是書。
自從思念上了那本書,我就養成了喜歡一切書的愛好。再仔細一分析這個事覺得,其實李元吉也沒有必要非將那本書放在什麼秘密的地方。因為那樣的話,反而會起到一個相反的作用。也許他就是很隨意地將那本書摻放在這一群書裡面的。
這個真的是很有可能。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