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世上最離奇的是生與死,不是愛與恨,也不是那種上殺人不見血的寶器。反而,是我們一心一意地愛,而導致的種種害怕與小心。所以,才有人會講平常心那種東西。
但是,真的要提起這個平常心來,真的就是太難做到了。光是想想也是這樣的。
又一次跑題之後,我總算想到要想一下,目前最最最要緊的事情了。
其實,說起來,這還真的算得上是一新奇事件,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真的搬過一次家。以前的時候,也是這裡那裡的停不下來。可是,每一次都是拍拍屁股直接就走人了。這一次,居然還要搬上點什麼再走人。真的是別開生面啊。可是,也是由於沒有搬過一次家,而且這裡的東西也不是我出錢買的,所以,格外地不知道要帶上什麼,才是對的。
為了防止我說出這樣的話,他會向我拍磚。所以,我並沒有出聲。還做起了另一個打算,這一次,他是鐵了心地要搬家,要不然我就委曲求全一次就隨了他的意,然後,等我們搬到一個地方會比這裡小的地方,再試試偷那本書看看。
本來,我好像是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現在怎麼來看,這都不像是在做一件對得起良心的事情,這個也太像是小偷了吧。怎麼感覺都像是那種不法之徒啊。自己都止不住想要唾棄的那一種。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即使是不法的,也要不法一次,因為。我對那本書的好奇感覺,真的是如決堤的潮水一般,真的是不可遏制啊。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怎麼就那麼想要看到呢。
我瞪著眼前的杯子,在心裡跟自己較著勁。一個勁地在想,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好還是壞啊。本來,還想找甜聲姐姐商量一下的,起碼他也要睡個午覺,就算是看在我也要睡午覺的面子上。
但是,從現在的情勢上來看。他真的是不打算再睡什麼覺。一臉因搬個家而出現的矯情的樣子,讓人很容易誤會,他也是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人。這個也確實不像是他以往的作風。作風這種東西,是這麼容易就被傳染的嗎,他現在這種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樣子,怎麼像是得了我的真傳的樣子呢。
別的我不敢說,要是說,這種站不穩腳後眼的事情,我好像還真的是做了很多啊。要想一一坦白的話,估計都能坦白上幾個季,幾個季的那麼長。
然後,我隱約覺得。剛剛自己心裡想的這一段,有一個地方自己也不是太能明白。想藉著這大好天氣好好地想一想來著。但是,想著想著。就看到他將我的被子抱了起來,一臉要將它們也帶走的樣子。我本能地想要裝作一下鎮定。表示,我現在這個狀態,就是聽他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覺了。可是,為什麼連床帳也要一起拉走啊。
我想了想。覺得我接下來要問的這個問題,應該是很安全的。才想到一半還半及理順。突然就不可抑地問了出來,「殿下。這是在做什麼,要帶走嗎,這些東西真的有那麼好嗎?還是說,我們這一次要走的乃是節約路線啊。」
他的目光挑起直直地落在我臉上,笑意徐徐綻放,每一次,他一這樣笑,我就覺得他笑得好有難度,似乎是一種有意地放慢的節奏。想了想,我趕緊挪開了目光。
可是,剛剛我心裡想的是什麼已經停止了正常的反應,也就是說我又一次中了他目光的毒。是真的,我不是在瞎說,他的目光一直就是有一種毒存在的,類似於一下子就能撅住你的內心,接著那樣一連串的毒,就一直向我心裡去。
聽到他的聲音時,已經是慢半拍的事情了,「呃,公主說得對,這個是為了省錢,要不然就拿它換點什麼,搬家的時候,最是能看出人的心意的時候,因為有很多東西,平時也是那麼的在意,可是,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多相權較,有一些也就將會被拋棄。」
話是這樣說,但是,我覺得這裡的寶物數不勝數,他這愛好也太特別了點吧。平時不大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喜歡收集被子的人。
在看到他丟自己被子之前,我想我的這種想法,就是最張的答案。可是,看他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拋棄了他自己那床被子時。我覺得,人生什麼的,還真是一個迷境。那些看似是擺明了的事情,其實真的不一定就是那麼回事。它們一直就很考驗我們的眼睛。也一直像這樣在盡力紛繁複雜著。如果你不懂得分辨,那麼就只好甘心受騙。
但這種狀況,真的是能給出得了解釋的嗎。
或者說,我真的可以向他要一個解釋嗎。
比這個更快的,我已經在問他,「可是,這個,又是為了什麼要將它扔掉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好像也在思考著這樣的事情。那雙俊美的眼睛也在轉來轉去。看這個謊,撒得得有多難啊,我看得那眼珠的轉速,都有些覺得心驚。而還仿似,一直會這樣地轉下去。拜託你也考慮一下觀眾好不好。起碼也要留下一個比較積極正向的印象來啊。怎麼說也是皇子。
我們就一直像這樣,無論怎麼看,都覺得是遲鈍無比地相互注視著對方。
撲通一聲,有什麼掉進了水裡的聲音響起時,我又直接忽略了他和他的被子,將目光移向那邊的窗外。這是多事之秋嗎。怎麼處處都會有各種各樣的情況呢。還是說,現在連這些各種各樣地情況,也是在展開競爭中的呢。
一旁的他,在不可聞不可見的氛圍裡,好像是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可是,這種情況到底是真的,還是我的錯覺,現下我都有些難以確定。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裡,還是有什麼人掉進了水裡。
我又轉過頭來看向李元吉,「為什麼呀,是不是因為水裡面有什麼東西。」
bsp;他又舒了一口氣,將已經放空的兩隻手,放在一起拍了拍,「公主的世界,是不是都是幻想而且多彩的世界。現在外面的這個聲音,不是應該這樣想的吧,是有人掉進了水裡,而不應該是有人有目的地跳進了水裡這種嗎?」
我望著他,腦子在高速運轉,是想找到一個比較合理的理由來駁斥他說的話。不過,這裡可不是人傑地靈的所在,所以,我沒有想出什麼特別適合用在這裡的東西去弄清楚他到底要表達的是一個什麼意思。
他看我的目光好像也有了一些變化,「回憶這種東西,一直就是這樣奇怪的,他在積累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注意。可是等到某個已經發現它的重量的時候。就會真切地感知到一種奇怪的現象。我們是不能將它們忘掉的。一切的不可能都能夠在它的身上出現。這種都是要親身體驗一下才能弄明白其中的玄妙的。」
我將手指指向外面,「但是,那個人,殿下不去救嗎?」雖然是個陌生的人,不過這樣只是看著,終究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他很乖巧地轉過頭去,「這個可是檢驗真心的關鍵時刻,聽說,我的手下,能在這裡出現的,可全都是會水的。那個在水裡撲騰得甚歡的人明顯有點格格不入啊。」
我盯著他,無言以對。剛剛的那個人是刺客嗎。可是,他已經看到了刺客,還這麼從容地做自己的事情嗎。這種情況,本來就不是我能理解的程度啊。
我看著他,臉上出現的全是貨真價實的困惑。他本來就是一個讓人困惑的人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也學壞了。難道,這是上天在培養我嗎,讓我繼續做一個壞人。要麼就是,他老人家一直就將我當成是個公主呢,所以,才會像這樣苦我的心志,勞我的筋骨,讓我歷種種劫,開種種智慧。
可是,我就是那種極不開竅的生物,並沒有像他老人家期望的那樣,一下子想起自己是誰,而他又是誰,我肩上的擔子與他身上的擔子都是什麼這種事情來。種種智慧的事情好像也是木有出現。
忽然,覺出了失憶的好處來。
我一直就是這樣的搖擺不定啊。
水裡的人正在上演各種撲騰,他卻忽然改變了主意,讓人挑過去一根竿子,說是想見見這位不懂水性的刺客。
我一直歪著的身子,馬上就正了正。
那個撲通,真的是刺客啊。
來得倒是很巧。要是再晚上些時候,不就是要撲空了嗎。
不過,我這是在想什麼,這麼嚴重地跑題。到底好不好啊。
等到李元吉的手下將那人拉了來。
李元吉還好興致地與他談,「怎麼能這樣呢,自己就掉到水裡了呢,我剛剛還想著,到底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呢,這麼快就幫我做出決定嗎?」
落湯雞一樣的刺客,似乎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從他一直有些迷惑的瞳孔裡面就看得出來。也怪不得他想不清楚,我現在也是個不清不楚的狀態。
我卻一瞬間靈台清明,一定是那個機關的原因。這裡的機關,可真的是出眾啊。連刺客那種,普遍是高手的種群,也這麼不是對手嗎?眼前的這個刺客,就不是對手得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