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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八十八章 觀星 文 / 張冉雅

    我對哥哥說的,那什麼,想要綁架甜聲姐姐的事情,得到他無情的否定。但是,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就此結束呢,自助神助,我們必須自己先行努力才是啊。

    之前,李元吉也確實對我有過非分之想。剛剛,哥哥在話裡話外也有透露,李元吉似乎待我有過於常人之處,如此,難道這一點才正是我要利用的?卻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那樣的人,眼睛可以看到的心意,未見得就是真的是什麼心意。

    怎麼辦,難道在這個緊關捷要的時候,還要先行試探一下他的心意。比如,我與那位甜聲姐姐掉到河裡,他會先救誰。

    想到這裡,又有些失笑,這可真不是什麼好主意,也許他會先救我,因為甜聲姐姐是會鳧水的,而他也恰巧瞭解。如此這般,所謂地試探一遍也不過是一場做秀,看來有何用。

    剛剛,哥哥還說那個甜聲姐姐的功夫不錯。很可能就是一個無所不能型的人物。而且,上一次,面對我的試探也生生地忍下了,這麼說,就是李元吉的授意即是如此,也就更別說什麼真心了,這個人尚且不相信我。

    哥哥扶著我又走了一程,「傷得怎麼樣子,真的有那麼疼嗎?」

    我看了哥哥一眼又示意在桌子邊坐下。

    我臉上一定是比之剛剛更加的不好看了,我點了點頭,「之前不是也說了嗎,我這是內傷,看不出什麼傷的內傷,總之是比外傷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哥哥不肯信還要打趣我。」

    哥哥笑看著我,「妹妹還是不曾變,這樣的調皮。」

    我嗤之以鼻,「哥哥說得不對,我從前迫於哥哥的威嚴不是一直都很乖嗎?」

    哥哥正色。「那什麼還會能離家出走的事情發生。」

    我一下子無語。只得將放在桌子上的手收回,默默無語。

    「為兄看妹妹的樣子,似乎是有悔過之心,日後必不再提起。只不過。你的想法尚膚淺,太多的事情不曾確定的情況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對了,現在倒有一件小事可以幫為兄的忙。」

    我挺高興的抬頭,他附耳過來,在我耳邊低聲悄語,「幫我拖住李元吉一會兒,我得去外面看看我們的生活環境。」

    這個事情雖非我之所願,不過,也只得依哥哥的話了。

    我向哥哥點頭。然後眼珠轉了轉,雖然只得了個土辦法,也只能將就著用了。

    我隨便漲了一點點的音量,「姐姐,姐姐你去了哪裡。怎麼還不出來啊,我受了傷,好像很重,一直都不好,是不是應該讓殿下找人給我看看。我剛剛摔到的,姐姐姐姐。」

    雖然她明知道我是在作戲,可也一定會配合的。因為我們這一場相聚就是為了演好一齣戲。雖然是各演各的,有時候也難免會相互配合一下,就像這樣。

    甜聲姐姐跑進來時,我一臉苦瓜相地揉著腿,她向我一揖,然後目光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哥哥一眼。當然了,我知道她的心思她還惦記著那局棋呢,不過,味口這種東西還是吊吊的好。

    我愁眉苦臉地要她去找李元吉。

    她剛一出去,我便拉住哥哥。「可是,一會兒李元吉要是問起那局棋或者乾脆想要看那棋局,我怎麼辦。」

    哥哥想了想,「讓他等我回來,你們說些別的。」

    哪有什麼別的,他難道愛聽我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嗎,這真的是比去補天還難的事情。

    在李元吉進門之前哥哥先離開了,這下可是難壞了我,我揉著腦袋想啊想,直到李元吉在我對面坐下,聲音飄過來夾帶了淡淡的溫暖讓我猛然清醒,他剛剛在問我,「難道是摔到了頭。」

    我放開還在揉腦袋的手,連說話的聲音都在努力壓制,變得有氣無力,「呃,不是腦袋,是內傷啦。」

    他慢吞吞地重複,「內傷?」

    我苦笑著點頭,「可能是因為殿下這裡地形特殊的原因,總覺得摔得很過分。」

    沒有認真想過的這個謊言,說起來就像是乾巴巴的煎餅一樣,說過之後半晌,聽得自己都如骨鯁在喉。不過偷看他顏色卻未有什麼不適。反而是我在心中暗暗道奇。他不想揭穿我嗎,我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受傷了,最像的還是沒話找話。拖延時間的意味如此明瞭。

    還有我們像這樣做得這麼近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我可真像是受了內傷一樣啊。

    李元吉看著我似乎若有所思但只稍頃,就已經再現微笑,「這裡是不能進入太醫的,不過還有一個不錯的大夫。他曾是我的麾下,家中是祖傳的名醫。」

    裝病這種東西最忌諱的就是什麼祖傳名醫了。

    我不出聲響,他似乎並沒有強迫意味,只是一直注視著我。

    我看了一眼四周,心中急湧著各種想法,如何拖延得了時間呢,找大夫來這一去一回的時間也可為用。所以淡淡地說著,「全憑殿下定奪。」

    他喊了一聲侍人吩咐下去了,便又回過頭來瞧我,此時室中光線明亮他的面孔近在我目前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入目。也帶來無限的壓迫之感。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不利。

    「這一日我等了好久。」他忽然說話,還在語調中好生放入了許多的感情。有一瞬間我幾乎以為他說的是真的,因為他這個腔調讓人聽出淡淡的憂愁,彷彿是來自真心。

    不過我很快淡定下來。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況且我是歷來知道他的,太多的**讓他心狠手辣。

    忽然他伸出手,覆在了我交疊的雙手之上,我手一僵,頓緊張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就只是悠然,就像是冉過山風頂的風漂流無忌,「你還是這樣的怕我。」

    我努力靜下心神,「殿下身份貴重,威氣自生,民女見只短淺,自然是……」

    還未等我說完,他已經接過話頭,「他們呢,喜歡著你的他們哪一個不貴重。偏偏只是我貴重嗎?」他說這話時,認真地看著我,嘴角的笑容還沒有冷掉,又像是新生出來的,總之,看著像是笑意拳拳的樣子,可是,我已經有些發抖。感覺一雙手尤其抖得厲害,又感覺時間像是被什麼給粘住了,一點一滴的都在凝止。而這所有的一切都快讓人抓狂。

    須臾的功夫他挪開了手,從床邊站起,「你也不瞭解他們,我們何嘗不是一樣的,不過是他們都善於偽裝,而我則給你看了全部。一個人要想走向最高點,不是自己趴下就是讓別人趴下。這本來就沒有錯。」

    過了好久,我才想起可以蜷起手指,放在手心裡的手指涼得嚇人。

    我抬頭看著他,剛要說話,他已經疾迅轉過身來,「不要說,我不想聽,那些用來騙我或者安撫我的話嗎?」

    他說的很對,的確是那樣的話。不過我瞪大眼睛假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我面前俯下身,「不是喜歡下棋嗎,我們就去下一盤棋,聽說你之前下得一幅棋圖,與這個地方的佈置一模一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如果只是無意得來,那樣的話,是不是在說我們真的是很有緣,一切就像是冥冥中的注定。」

    我更加不解地看著他,因為他這般說法算是開門見山。原來那局棋上竟然有著如此的奧秘。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復又垂下,「可我想不起了。」水潤的風片,軟融融拂過面頰,我忌憚著他充滿笑意的臉下一瞬扭曲猙獰,不過沒有,他只是在向我笑,「誰要你記了,我今後一直都不會逼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所有的事情都要你隨風所欲地去做。因為一切都不能再改變了。」

    我咬住下唇,在那一瞬與他對視。某種光線在他眼中閃耀,那樣的明麗耀眼,讓人在那一瞬能夠心證到什麼,可到底是什麼,我卻不知道。

    「你是相信我說的話的,你也一直都懂,只是你自己不願意讓你自己懂,可是我不能任你一意讓它朦朧下去。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錯,大家何嘗不是如此,只是我那麼倒霉,每一次做的壞事都入你的眼。其實這不過每個**的必經之路。」

    我別過目光,看向悠悠水色,「聽甜聲姐姐說,從這個水面看上看,是能夠看到外面的星星的。那一定是天下最美的景色。」可是李暉琢去做了什麼,他為什麼還沒有找到這裡來呢。

    他沉沉吸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是我太著急了,這一次,我有的是耐心,因為太長久的分離,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知道有些話,在要說的時候,是一定要說的,否則當機會錯過,一切也會錯過。這一次,這麼勇敢說了出來,是不是就不會錯過了呢。真的很是期待。」

    四周恢復了靜寂,我才想到哥哥讓我做的事情,也許,剛剛我或許應該給出不一樣的回答,做為敷衍而不是這樣。只是那一時的衝動如此難以忤逆。

    不過,我還弄不清楚他的意思,他到底是想要證明自己,還是在指責李世民,其實,一切都大可不必,這些都已經是我不再想知道的事情了,無論是錯過還是不會錯過,因為已經再不能相遇,已經沒有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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