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人影從城中飄落在城頭,「讓我數數,寧致遠、鬼影、卓萬風、謝澄陽、夏侯遠征、鄭中流、左劍奇還有神殿那個什麼首祭。好傢伙一會兒工夫,大陸的幾大巨頭轉眼都到齊了,迎接我也不用這麼隆重吧,等等寒煙居的人呢?」辛白插著腰大言不慚地說道。
「離島怎麼樣了,島上的人呢?」心急的左劍奇上前一步問道。
「這你就要問那個什麼狗屁神殿的祭祀了,呶,他就站在哪兒,估計心裡正得意呢,毀了大陸整整一代年輕高手啊!」辛白的話讓蘇路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小子,說話要有憑有據!」卓萬風閃身來到辛白近前,殺氣騰騰地說。
「您是要殺了我?也是殺了我就死無對證了,您快動手啊,最好當著所有人的面!」辛白也向前跨了一步,幾乎將自己的臉貼到了卓萬風的臉上。
「你……」卓萬風結結實實吃了癟。
「都少說幾句,我還是來問問翎兒丫頭吧?」寧致遠上前拉開辛白和卓萬風,笑盈盈地看著紫翎說道。
「不會再有離島了,島上的人能活幾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毀天滅地的浩劫,你們這些人幹嘛不去親自感受一下呢。」
聽了紫翎的話所有人的心都涼到了冰點,派往離島上人數最多的的摘星閣閣主夏侯遠征腳步沉重地走到城牆邊,眺望著遠處的海面愴然道:「完了,全完了。」
辛白看到這班大佬們心情不好,有意添油加醋道:「貪慾之地必遭天譴,貪婪之人必受神罰。此天地異變,必是……」
辛白的話還沒說完,城牆上來了個大個子,看樣子足有兩米,虎背熊腰,黝黑的臉膛,滿臉像鋼絲一般的鬍鬚。腰間掛著的獸頭大錘,大步流星登上城頭,邊走邊大聲喊著:「赤煙起因天地換,離島搖動無量現,也曾起誓尊持劍,天降吾神平長亂!」
顏霏鳶和夏侯遠征相互看了一眼,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見鬼了,倪胖子,你是什麼回來的,你念叨什麼呢?」辛白招呼的人正是瘋瘋癲癲、腦子有點秀逗的倪有力。
「三天前一道白光就把我送了回來,我念的好聽吧?」看到辛白不住的點著頭,倪有力又大聲念了起來,「赤煙起因天地換,離島搖動無量現,也曾起誓尊持劍,天降吾神平長亂!」
「師弟你不要在胡說了,是誰教給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左劍奇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趕緊把倪有力拉到一邊。
「那人白白淨淨的,比你長得好看。對,他說要我保密的,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倪有力憨憨地笑了起來。
「就是我們在離島上遇到的那個人?」紫翎皺著眉問。
「噓,紫丫頭你不要再說了,他們會聽到的,我正要去在他。」倪有力神秘兮兮地湊到紫翎身邊說。
「他在哪裡?」紫翎和辛白異口同聲道。
「離島上,他要我回來找一樣東西,約好明天……」攏起嘴巴湊到辛白耳邊道。
倪有力說話的聲音非常小,周圍的人又側耳傾身想聽個究竟,可似乎什麼也沒聽到。倪有力回頭看看伸長脖子的眾人不由得笑著說:「我騙你們的,你們可別跟著我。紫丫頭、白小子敢不敢跟著你們的胖哥哥再上離島,有膽子的現在就出發。」倪有力嘿嘿一陣傻樂縱身跳到城外去了。
「我去!」紫翎想也沒想凌空一個飛越追趕倪有力去了。
「喂,你們真去啊,翎兒哪裡危險,我們要不還是偷一條神殿的鐵甲船再去!」辛白沒有跳到城下,但他在城牆上一路小跑地追趕著紫翎。
顏霏鳶縱身攔下辛白大聲質問道:「你們要去哪裡?」
「只有紫翎師妹聽清那胖子的話,想知道就跟上啊!」辛白跳著腳看著城下漸漸遠去的紫翎著急地說。
於是就出現了可笑的一幕,城樓上的眾人紛紛往下跳,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大陸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轉眼間辛白看到原本熱鬧的城頭上只剩下他和藍德兩個人,「您不跟著去嗎?」辛白很少見的用了您來稱呼藍德。
「我身體不太好,我還是在城裡等消息吧!」說完藍德拄著枴杖準備返回城中。
「我來扶您吧。」辛白眨了眨眼睛,快步跟了上去。
「這一路上翎兒讓你吃了不少苦吧?」藍德和藹地問辛白。
「嘻嘻,紫翎是我們連雲堡的堡主,這次在離島可是出盡風頭,幾乎所有的人都不是我們翎白組合的對手。您還不知道吧,我們將那害人蝙蝠的巢穴給堵上了,吃人的蝙蝠一隻也飛不出來,看它們還怎麼害人!」辛白巧妙的迴避了這個話題。
「是嗎!說說在島上的事給我聽聽吧?」
講故事可是辛白的強項,有這種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辛白打開話匣子道:「上島之前紫翎最後還是聽從了您的意見,連雲堡只有我們兩個登上了離島。一上島我和紫翎就消失在大山中,那些人口眾多的隊伍下船之後就是一通混戰,坐在樹頂上給他們叫好時我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沒有經驗的一群毛頭小子,鬥勇爭狠罷了,那場面應該就像街頭鬥毆。」藍德搖搖頭笑道。
「您說得太對了,場面極為混亂,天已擦黑所有人都作鳥獸散了。紫翎當時就說了,十天之內就可以消滅他們所有人。第一晚我們在神殿中一個封閉的房間中躲過了蝙蝠的夜襲,天色微微放亮後紫翎就偷襲了鬼墟、耀天門、摘星閣等五六個隊伍的營地。那般傢伙和蝙蝠鬥了一晚上,剛剛喘口氣瞇上一覺就死在紫翎的隱身絕技之下。我呢,就在他們營地上留下各種『蛛絲馬跡』,天一亮離島可就熱鬧了,我們則舒舒服服地回到神殿最高處睡大覺。」
「出發前可是約定不能進入神殿範圍的。」藍德雖然這麼說,但臉上還是露出讚許的笑容。
「這可是你死我活的爭鬥,取勝才是王道。況且當時只是約定的是不能在神殿內打鬥,沒說不能在神殿中休息。再說了躲在神殿中睡大覺的可不光是我們,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倪有力。」辛白得意地說,「經過兩天的偷襲,紫翎終於看到期望中的幫派之間聯合,一切都如我們出發前的預料一樣,唯一出人意料的是鬼墟,他們一直沒有和任何勢力結盟,只是專心地消滅不知名的幾個小勢力。另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發生在我們登島的第六天,從此島上就怪事不斷,直到最後發生了毀島事件。」
「哦?說來聽聽。」藍德和辛白邊走邊說已經回到了住處。
「那天傍晚我照例用我的『千里眼』在高出眺望,您猜到我看到了誰?」辛白神秘地說。
「誰?」
「林克!」
「怎麼可能!林克雖然在神殿祭祀中最弱,但怎麼說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神殿這是要做什麼,的確蹊蹺?」藍德眉頭深鎖。
「還有一艘鐵甲船,五十多名金甲武士。」辛白繼續加重著兵如神的疑問。
「鐵甲船、五十名金甲武士,他林克恐怕沒有這麼大的排場吧?難道蘇路在船上?」藍德摸著下巴苦苦思索。
「那個人是青雲!」辛白放出最後一枚重磅炸彈。
「更加不可能,是你親眼所見!」
「不是,是聽和他們摘星閣的人說的,就是那個叫夏侯天天的所說。他們和神殿這支神秘的隊伍發生了正面衝突,那一戰摘星閣可謂損失慘重,上島的十者已去七,夏侯老頭若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吐上三升血。不過離島異變……」
「你們說的那個白白淨淨的人又是誰?」辛白還沒說完就讓藍德打斷了。
辛白帶著幾分驚訝看著藍德,這個「兵如神」思路就是和別人不一樣,青雲這小子的名號竟然引不起他的興趣。所以辛白沒有回答藍德的提問,而是反問道:「您對青雲可以指揮神殿最核心的力量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
「我在問你那個白白淨淨的人又是誰?」藍德追問道。
就在辛白要開口回答時,一位王府的僕從連滾帶爬地跌到藍德面前,氣喘吁吁滿臉通紅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什麼事,驚慌成這樣!」藍德呵斥道。
「主上……」那名僕從欲言又止,看著辛白。
辛白趕緊起身對藍德說:「我迴避一下,我們改日再聊。」
「不必了,辛白小兄弟在這裡稍等,我去去就來。」藍德起身道,他的習水國正在用人之際,能留下辛白這樣年輕才俊對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辛白倒是不客氣一口應承下來,但他心中暗道:我說老爺子您叫我兄弟是不是有點亂,說不定我會成為您的乘龍快婿,這個輩分一會兒應該好好排排才對。
藍德和那名僕從來到院子中,僕從回頭看看屋子中的辛白,從懷中掏出一件藍瑩瑩的物件,是一隻金絲海藍寶石手鐲。藍德不看便罷一看差點昏了過去,僕從趕忙扶住藍德說:「主上,您沒事吧?」
「沒事,哪裡找到的?」藍德用力地扶著手杖問道。
「剛剛門口來了一個人,給了我這個,他請主上立刻回我們的陪都豐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議。」
「他沒有提到羽兒嗎?」藍德急切地問。
「沒有,他行色匆匆,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我看這個人面向和善,不像是奸邪之徒。」
「是不是一個白白淨淨,個子不高的人?」藍德想了一下又問道。
「對,沒錯!主上見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