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羽剛要說話,冥長獄馬上說道:「不要說話!誰可以手握神劍誰就是無量洲的神,現在你就是無量洲的神,所有的人都會服從你,而要做的就是通過破玉符門將無量洲的子民帶到血河洲,給他們一個生存的空間。我的三個手下正在趕往這裡,他們也會像幫助我一樣幫助你的。」
冥長獄的話音還沒落一個白衣女子飛掠而來,「大神,屬下來遲了,一定是血河洲那些……」
藍羽一怔,大神?難道?
沒等白衣女子說完,冥長獄指著後來的女子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跪下,這是你的新主人,你今後的任務就是保護她的安全,聽到了嗎!」
白衣女子疑惑的看了藍羽一眼還是規規矩矩跪了下來,謙恭地說道:「屬下寒煙,請您吩咐!」
藍羽趕緊上前幾步扶起白衣女子說:「姐姐快起來,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也更不是什麼……」
藍羽還沒說完,又有兩個人影躍進破敗的院子中,兩人均是黑衣皂帽,身形相仿,一般高矮,臉上帶著一樣的銀色面具。
冥長獄看了看兩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白衣寒煙趕緊扶住了冥長獄,但冥長獄不領情地推開了白衣寒煙,他頓了頓說:「摘星、七絕來的好,我有一件事要宣佈,無量一洲今後唯赤煙劍是尊,持劍者當為我的接任者,無量子民必須為其馬首是瞻。長劍就在這裡,你們誰想來試試?」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後來的兩個人誠惶誠恐地跪倒在地。
藍羽看著跪在地上兩個人,腦海中反覆浮現這幾個人的名字,摘星、七絕、寒煙,這些名字好熟悉啊!這些人會不會是?藍羽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定是在做夢,否則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那個和青雲哥哥長得極像的人又是……
「既然不敢試,那就對著長劍起誓,效忠長劍的持劍者!」冥長獄有些吃力地將長劍握在手中。
白衣寒煙第一個走過來割破自己手掌,將鮮血滴在長劍上,對著長劍三叩首,朗聲說道:「無量寒煙一支永遠效忠持劍者!」黑衣的摘星和七絕也先後做完了相同的事情。
「小姑娘,該你了。」冥長獄笑吟吟地看著藍羽。
「我?」
「對就是你!」
藍羽苦笑著,極不情願往後退了半步。可冥長獄的大手一把扯過了她的手,出人意料的將長劍塞在她的手中。藍羽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從手掌中傳來,藍羽臉上的所有偽裝開始脫落,一對湛藍的大眼睛變得神采飛揚,一道白光沖天而起衝散空中密佈的陰霾。
「你踏浪而來,當然要有一雙海藍色的眸子。我可以放心的走了,小姑娘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無量洲所有的子民都會感激你的!」
冥長獄特有的那種憂鬱但不容辯駁的聲音在耳畔漸漸模糊,藍羽感到大地開始搖晃,滿眼都是耀眼的白光,而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飄了起來,尖厲的風聲包圍著她,她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此時的離島上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說翻天覆地一點也不為過。屹立千年的落日神殿在強烈的地震過後早已化作一片瓦礫,建築、山體垮塌的灰塵和空中密佈的烏雲連在一起,使得整個離島範圍內如同黑夜一般。狂暴的颶風將天撕開了個口子,傾瀉而下的大雨借風勢著無情的抽打著、沖刷著在地震中哀嚎的離島。不知是誰在海底作祟,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海水打著旋,這個旋越來越大,不多時就已經有離島這般大小。駭人的黑氣從漩渦中冒出,黑氣受到漩渦的影響也打著旋,在狂風地扯動下像一條巨龍張牙舞爪顯示著自己的威力。海平面在這條「巨獸」舞動中迅速下降,大片大片的海底露了出來。
在與離島隔著一條海峽的千變城中
「阿德,還好聽了你的建議七絕谷沒有派人參加離島的比試。真的如你所說這是神殿要藉機消滅所有勢力?難道這就是神殿九大祭祀聯手的力量?」顏霏鳶扶著在城頭上眺望的藍德問。
「神殿年青一代的精英也在島上,他們不會用這種方法剷除異己的。放眼大陸誰有這種力量呢,我想只有上天才有這般毀天滅地的力量。翎兒也不知怎麼樣了,這個倔強的丫頭就是不聽話。」藍德絕望地看著幾百里之外的異象。
「這就是命啊,我顏霏鳶不知做錯了什麼上天要這麼懲罰我!」顏霏鳶木然得望著天空。
「神殿的船隻馬上就會準備好的,翎兒她福大命大,一定會挺得到我們去救她的。」藍德安慰道。
「看那是什麼!」顏霏鳶遠遠地看到空中飄著一個奇怪的物體。
藍德順著顏霏鳶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球狀的物體,根據距離判斷這個物體個頭不小。
那個物體在離島吹來的大風中快速向千變城飄來,城中不少人都看到這個物件,人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指指點點地議論。一來,離島異變使得人們對於離島的一切有關的消息都十分感興趣,二來,這個物體形狀太過怪異,以至於誰也沒有見過。所以這個莫名其妙闖入的物體成了人們議論的東西,更引起了千變城衛戍軍隊的緊張。大批的軍卒湧向城頭,張弓搭箭全面戒備。
「不要放箭,是自己人!」巨大球體下面掛著的筐子中有人在揮著手嚎叫著。
城頭的軍官根本沒有理會,一聲下令萬箭齊發。筐子中喊話的人頭一縮躲了起來,但依舊大聲的咒罵著:「落日神殿你們這班豬圈裡被豬踩來踩去的渣滓,老子祝你們吃飯噎死,喝水嗆死,睡覺一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摔死!不,從床上摔下來掉在豬圈裡叫豬踩死!」
「罵人,還是蠻有特色的。」顏霏鳶聽得樂出了聲。
「或許我們可以救下他們,這人肯定和神殿不是一夥的,而且……」
「而且可以駕馭這麼古怪的東西!」顏霏鳶經過藍德的提醒眼前一亮。她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話音未落她人已經電射而出。並指為劍,劍氣綿綿擋住了城頭上射來的箭只。
城頭上軍官還是有些見識,認出是七絕谷的顏谷主,急忙下令停止攻擊。「顏谷主!可見到親人了,紫翎在這裡,您快來看看我把她帶回來了!」筐子中傳來聲嘶力竭的喊聲。
喊叫的當然是自詡英俊瀟灑,所向無敵,聰明絕頂與日月同輝的辛白。也只有他有這種般本領飛越浩瀚的海峽,也只有他有這般利索的嘴皮子。那個眾人眼中的怪東西就是辛白引以為傲的逃跑利器——「氣球」
顏霏鳶看得真切,筐子裡坐著的可不就是自己負氣出走的女兒嗎?她二話沒說跳進了筐中,大喜過望而又無限憐愛地保住女兒。
「她怎麼了?」顏霏鳶感覺到女兒身體綿軟無力,趕緊逼問道。
「她真的麼事,倒是我們有點麻煩了!」辛白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指著筐子外。
顏霏鳶這才感覺到自己身處的這個漂浮在空中的筐子在快速地下墜,她二話沒說抱起女兒飄身離開。
「哎!」由於筐子裡突然少了兩個人的重量,所以氣球跳了一下快速向上爬升。面對這麼多的觀眾,表演欲極強的辛白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知道他怎麼弄得手上突然躥出火苗,將拉拽著筐子的氣球引燃,而他本人則對著城下人頭攢動的人群揮揮手,毅然決然地跳了下來。
氣球這是距地面怎麼說也有七八丈,辛白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熱愛生命的他在一片驚呼中快速下墜,就當所有人閉上眼睛不忍再看時,他背後突然張開一雙輕薄的飛翼,使他快速升起穩穩地落在城頭上。
「七絕谷門人——辛白拜見顏谷主!」辛白規規矩矩地拜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說,「請谷主放心,翎兒師妹只是睡著了。」
顏霏鳶先是一愣,臉色一變大聲問道:「一派胡言,睡著了回事這個樣子?」
「門主稍安勿躁。」辛白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精緻的水囊,將清水倒在手中,小心地灑在紫翎的臉上。做完這一切之後辛白急急地退了幾步,面有難色地低聲說道:「您有個心理準備,翎兒師妹就要醒了。」
辛白話音還沒落紫翎騰地一下從顏霏鳶的懷中跳起,指著辛白大罵道:「你這膽小鬼,我要回離島救人!」
可是她說完發現四周的環境不太對勁兒,身體僵在那裡,語氣稍稍緩和了幾分道:「辛白,這是哪裡?」
「千變城,我們是第一批逃回大陸的,目前應該也是唯一兩個回到大陸的人,你是不是很興奮,我辛白逃跑神器可不是蓋的……」
「翎兒,快讓爸爸看看!」辛白的自詡還沒說完,就被老淚縱橫的藍德打斷了。
「見到您真好,這裡真是千變城?」紫翎看到父親似乎還不能相信眼前的事實。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藍德扶著女兒的肩膀仔仔細細把紫翎看了個遍,口中還不住說著。顏霏鳶站在一邊沒有上前,雖然她心中是多麼想抱抱這個死裡逃生的女兒,可她害怕自己的言行觸動了女兒敏感的神經,所以她只是含著眼淚微笑地看著女兒。
「離島有人回來了?」千變城的空中出來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