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給我一粒藥吧!」綠漪舔著乾裂的嘴唇說,「風只要你給我藥,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只要你給我能讓我快樂的藥,什麼都行!」綠漪哀求道。
「你去把雷家那個小王子偷來給我。」
綠漪搖著頭說:「他還是小孩子,我……」
「好吧,你休想再從我這裡拿到半粒藥!」風中楊轉身就離開了。
既能得到藥丸又能報復慕雨幹麼不去做!綠漪猛地站起身來衝進屋內抓起藏在枕頭下面的烏夜啼疾步向外走,就在她來到門口時她碰得一聲關上了門,把自己關在屋內。
綠漪痛苦的抱著自己的頭,不住的往門框上撞,她在痛苦地掙扎著,**和精神的雙重煎熬。忘憂草帶給她「快樂」回憶的同時也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近來她總有一種噁心的感覺,對什麼東西也沒有胃口;莫名其妙的就會大量的出汗,之後就會出現口渴、呼吸困難的反應;最可怕的就是疼痛,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是酸痛的,彷彿總有冷氣從骨縫中透出猶如萬蟲噬體一般。
一身身的冷汗使她額角的髮絲都被打濕,綠漪無助、痛苦地癱倒在門邊。我不能去,我和慕雨以及寒煙居的仇恨不能強加在一個剛剛出世的嬰兒身上,雖然他是慕雨的弟弟。
忘憂草的痛苦一點點的加劇,綠漪將自己蜷縮起來控制著腦海中愈發強烈的**,可這種**反倒更加的不可遏制。只要偷會孩子就可以找回那甜蜜美好的回憶,身體上也就不會再有如此的痛苦,我就可以做回快樂嫻靜的慕晴了。
終於綠漪掙扎著站了起來,吃力地打開了房門,也打開了她認為通向美好幸福的房門。
「這裡半粒藥丸,一個小時如果你還不能把孩子弄回來,就不要再回來了。」風中楊將半粒藥丸丟給了綠漪。
綠漪將這半粒藥捧在手裡,激動地把頭低下吞掉了藥丸。綠漪不一會兒就恢復的神采,咬著牙說:「我會辦到的!」
綠漪走後,一個侍從不解地問風中楊:「大人您幹嘛不……」
沒等隨從說完風中楊便得意說道:「摧垮一個人的心裡底線,是要一步步來的。你們學著點吧,哈哈!」
果真沒過多久塔爾城中就亂了套,大量全副武裝的武士出現在街道上。風中楊嘿嘿一樂悠閒地推開綠漪的房門,志得意滿地躺在綠漪睡覺的大床上。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樣子綠漪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兒。
「孩子我已經弄回來了,你千萬不要傷害他,他只是個無知的嬰兒!」綠漪說著並沒有把孩子交給風中楊的動作。
「聽說如果喝這剛剛滿月孩子的血,就能永葆青春不知是真是假?」風中楊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慢條斯理地說。
「不行!」
風中楊一把將孩子搶在手中說:「你不是和雷家有仇嗎?我見你受欺負心中氣憤,這才好心為你報仇,這孩子可是雷家的寶貝,殺了他雷家會崩潰的!」
「可他只是個孩子,那些事情他什麼都不知道!」綠漪拚命地搖著頭。
「仇人的痛苦才是我們想看到的,不是嗎!」
「不關孩子的事!」綠漪在風中楊的步步緊逼下幾乎要瘋了。
「殺了他,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無憂草!」風中楊使出了殺手鑭。看著綠漪仍在猶豫,風中楊將嬰兒隨意的丟在床上,原來熟睡的孩子受到驚嚇開始大聲啼哭。「拔出你的刀,這個討厭的孩子哭得讓人心煩!」風中楊突然提高了聲音,孩子哭得更厲害了。
「大人,塔爾城的武士非要到驛館搜查,他們已經闖進來了」門外出來急促的敲門聲。
「馬上這個小崽子處理掉,出了問題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風中楊面目猙獰地說。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開了屋門不管外面是誰就劈頭蓋臉地說:「老子正睡覺哪個畜生大呼小叫!」
屋子裡的綠漪趕緊抱起孩子,孩子的哭聲不再那麼尖厲了,她快步走到窗子邊,看到驛館內外到處都是塔爾武士。她無助對著懷中的孩子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千萬不要哭了,我求求你!讓門外的人聽到,我們就沒命了。我答應你,馬上把你送回去,一會兒我們就能媽媽了……」
綠漪不住對著孩子說著話想讓他停止啼哭,可偏偏事與願違,受到驚嚇又見不到媽的孩子哭得更加賣力了。門外嘈雜的腳步聲讓綠漪的神經緊張起來,她急忙用手摀住孩子的嘴,想以此控制孩子的哭聲。
「好孩子,忍一會兒,就忍一會兒,等這些人走了你在好好的哭。」綠漪一邊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一邊輕聲說道。
門外似乎在發生爭吵,綠漪手上的力道自覺不自覺的就加重了。「好了,好了!他們走了,你可以好好……」聽到門外沒了動靜綠漪長舒一口氣。可當他低頭看孩子時孩子的小臉就變成了青紫色,綠漪嚇壞了鬆開手才察覺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不!」綠漪尖叫著把孩子放在床上,手足無措地碰著孩子的小臉。這是風中楊推門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死去的孩子,把一粒藥丸丟在床上面無表情地退到了門口。
綠漪從幾歲來到寒煙居就一直跟隨寒水洛學藝,師父雖然嚴格教誨但對她還是愛惜有加,甚至連真刀真槍的打鬥都很少讓她參加,跟別說殺人這種事情。所以當她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湮滅在她上手時,一種從未有過的罪惡感反覆刺痛著綠漪的神經。
綠漪呆呆地站在床前,似乎還不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最終當她看到和孩子只有幾厘米遠的白色藥丸時,一切都不在重要。綠漪明明知道自己是因為這種藥丸才做出了錯事,可還是不由自主地將手伸了過去。雖然期間有過猶豫和停頓。藥丸的神奇魔力還是「戰勝」了綠漪最後的心裡防線,也可以說是做人的道德底線。綠漪將藥丸拿起,轉過臉去用微微發抖的手指將它放入口中……
「這就對了嘛,風哥哥我不是故意逼你的,哥哥是為了讓你知道不去打擊對手就只能被人欺侮。現在是不是有一種復仇後的滿足感!在這個大陸上就是要選擇最殘酷的手段打擊敵人,我們出去吃飯剩下的事情讓他們來處理。」風中楊摟著綠漪把一小瓶忘憂草藥丸遞給了她。
綠漪在忘憂草的作用下臉上洋溢著很不自然的笑容,她兩眼直直地盯著床上的孩子不知在想些什麼,她似乎認同了風中楊的理論。
除了第二天風中楊到王宮進行抗議外,他一直陪著綠漪。而綠漪有了忘憂草的支持看起來神采奕奕,和風中楊出雙入對儼然是一對小情侶。這天早上風中楊對正在吃早飯的綠漪說:「綠漪妹妹,我們仇也算是報了,玩也玩夠了,該回金戈城了。」
綠漪乖巧的點點頭說:「我的忘憂草快要沒有了,你不說金戈城有很多嗎!」
「當然,我的理想就是讓所有的人忘記憂愁。」風中楊拍拍綠漪的手說,「不過,我想去你說的那個神秘玄靈谷看看,再說你的刀譜不也需要取回來嗎?」風中楊終於說出他控制綠漪的主要目的。
綠漪猶豫地看著風中楊,「怎麼?那就算了!」風中楊以退為進說道。
「我只是怕那個青雲……」綠漪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原因。
「沒事!有倪傻子在,不用怕的!」風中楊心中長長地舒了口氣。
「那我們趕快上路吧!」綠漪已等不及了,但惦記的更多應該是她的「快樂」藥丸。
剛剛喪子的塔爾王竟然親自來為風中楊送行,綠漪早早就坐進馬車中,她不敢多看一下子蒼老許多的雷澤,尤其是她聽說盛怒之下的雷澤誅殺了當天看護小王子的所有人後。
風中楊依舊假惺惺地對雷澤表示慰問後,又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一大套虛頭巴腦的保證後也鑽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