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的。我出門正好遇到婁平禪,他叫我先回來,他馬上差人送兩張行軍的便床過來,於是我就回來了。」平常似乎早有準備,對答如流地說。
「是嗎,這個婁平禪是不是看上你了,這小子雖然看起來陰陰的但還算是個帥哥。」辛白絕對是耍嘴皮子的大師,一瞬間就把那點尷尬全都轉移到別人身上去了。
「辛大總管就會開我們的玩笑,人家是九級傭兵,怎麼會看上我這種人呢?」平常哀怨地說道。
「那小子看你的眼神有點不對,我早就注意到了,我可是這方面的行家,他肯定是看上你了!」辛白轉眼就成了某些方面的專家,不是他剛才只敢對著昏迷的紫翎表白的時候了。
這時傳來輕微的敲門聲,辛白笑著說:「我去開門,順便幫你拷問一下那個送床來的小子!」可打開門並不是婁平禪,辛白將送床的兵勇打發走後一個人提著便床回到屋裡。一邊安置床鋪一邊說:「婁平禪那小子是不是知道我在,不敢來了。」
平常根本沒有理會辛白,她將一塊兒絲帕泡入水盆中準備給紫翎換下頭上降溫的絲帕,「辛大總管你看,團長她流眼淚了,一定是被你感動了!」平常準備就緒在拿下絲帕時忽然捂著嘴巴說道。
「紫翎你真的聽到了?要不我再說一遍!」辛白看到紫翎兩行眼淚順著腮邊留下,他激動得一時有些口吃。
平常麻利地換掉了一塊兒絲帕,轉頭對辛白說:「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在那邊去瞇一會兒。把你剛才的話在團長耳邊再說一次,說不定她明早就會醒來。你記著經常換她額頭的絲帕。」說完她對著辛白擠了擠眼睛,笑著走開了。
辛白看著和衣而臥並且有意將臉側向一邊的平常,笑了笑自嘲地說:「看來紫翎說的不假,我真的有把死人說活的本事。」說完他依舊坐在床邊,真的依照平常的話在紫翎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講述著篇幅較長的表白。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
「我的大總管,您怎麼睡著了!」天濛濛亮時平常醒過來,發現辛白伏在紫翎的枕邊睡著了。
辛白嚇了一跳,抹著嘴角的口水說:「我講了一夜的話,很累的,不知怎麼就睡著了,快看看紫翎燒是不是退下了?」
「哪有那麼快!」隨著平常將手放在紫翎的額頭,她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辛白。
辛白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往後退了一步說:「不要嚇我!不會的!一定是燒退了對嗎!」
平常在自己手背上用力擰了一下,吃痛地用力點著頭。「真的,紫翎真的讓我說好了!幸福會不會來的太快了!」辛白完全是一副被雷劈後的嘴臉。
「我要馬上去告訴游巽副團長!」平常說著就要往外走。
「等等!」辛白叫住了平常。
「這麼好的消息我們不該第一時間告訴游巽副團長嗎?」平常吃驚地看著辛白。
「紫翎燒退了但還沒有醒過來,你要悄悄告訴游巽萬萬不可張揚。另外你去給我準備點東西,不能讓摘星閣的人把我們看扁了。」辛白悄悄地囑咐了平常半天,平常不可思議地看了辛白幾眼,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不一會兒,游巽就推門進來,一進門他就高聲說道:「是不是真的,我一整夜都沒睡好,剛剛起床就聽到這麼好的消息。」
「噓,你小點聲!紫翎的高燒真的退了,但還沒有醒過來。」正在床邊坐著的辛白站起身來說。
「讓我看看。」游巽來到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紫翎說,「這個執拗的丫頭,明知龍血竭的危害偏偏……希望這次受傷她能因禍得福,否則她是堅持不了多久的。」游巽語氣非常沉重。
「她一定能挺過來的,我記得我在老師那裡看過一本書,上面說像紫翎這樣身體持續高溫是一種叫涅槃的反應,只要能醒來就會有天翻地覆的變化,我會幫紫翎度過這一關的!」辛白雖不是醫生但他確實大陸最德高望重、見多識廣的匠師——石鍾唯一的親傳弟子。
「你要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是幹這個用的?」游巽好奇地看著很少有認真態度的辛白問道。
「對,我要試一試!」
「好,我就他們一天之內準備好那些東西,幸虧我們背靠鷹巢,否則就是湊上十年也湊不齊,竟然還要滿月男嬰的眼淚!」游巽手中多了一張紙,估計是平常寫個他的。
游巽離開後整個城堡就忙碌開了,而辛白一個人站在城堡最高處對著遠方的天空獨自發呆。正午時分辛白突然安排在城堡中搭建一座高台,高台搭好後辛白穿一件白袍,打著赤腳,頭上束了一條紅色的絲絛來到高台前。「今年的初雪將至,讓大家準備好陶制瓦罐為紫翎作藥引!」上台之前他對著所有狐疑的目光說。
「下雪?雖然天氣已經冷了,但僅僅是初冬,況且幾日來天氣晴朗,連一絲雲都看不到,哪裡會下雪啊?莫不是辛白的腦袋出了毛病!」婁平禪對辛白的言行頗有微詞。
「叫大家把準備好的瓦罐搬出來就是。」游巽也覺得有點蹊蹺,但還是吩咐手下進行準備,可是他的心中也在敲小鼓。這辛白唱的是哪一出啊,難道昨晚歇息不好得了魔怔。
辛白邁著堅定的步伐登上高台,他在檯子中央面北站定,煞有介事地咬破手指塗在自己手中的五神劍上,並高高地將長劍舉向空中。通、通、通,三聲悶響後,三道煙線盯著三顆明亮的紅色火球射向天空,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紅色的火球們爆裂開來,迸發出駭人的聲音和能力。一眾人等由白眼變成傻眼,有驚詫變成震驚,只有游巽不住地點著頭,說道:「這才是真正萬化的實力,或許他這種技能將來才是統治大陸頂級力量。」
「可我從來沒有見人使過這樣的力量?」游巽身邊的平常不禁問道。
「我只知道這種力量來自我們身體之外,它比我們已知所有的力量都要可怕!我不得不佩服妙手團長遠見卓識,三大匠師我們得其二,一攻一防,我們傭兵團以後還會怕誰。」游巽越說越得意。
平常若有所思地看著游巽,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檯子周圍聚集了更多說完人,而台上的辛白倒踩七星,劍藏五神,看得人神魂顛倒、意志恍惚。檯子上東西南北中五個方向竟出現了五條身影,讓人叫絕的是五個辛白同時在做著五種不同的動作。
「好!七絕化一,分形散影!沒想到老夫能看到飄雪老鬼的驚世絕學!」叫好的是被吸引來的夏侯遠程。
「爺爺,這不過是些虛影,一塵哥哥也可以做得到,有什麼可炫耀的!」夏侯天天不解地問道。
這也是好多人的疑問,這些人都伸長了耳朵在等答案。「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游巽微笑著說,「製造虛影迷惑對手,大陸許多高手都可以做到,但辛白這五條長劍都可以發動實實在在的攻擊,不信你可以試試,這是傳說中七絕谷上一代谷主飄雪大師獨創的法門,叫做分形散影,俗稱分身術。也就是說現在的辛白可以以一當五,分別攻擊五個對手。今天真是開了眼界,怪不得這小子敢如此小覷青雲,原來深藏不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