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德業拿定主意要上孟國上京找那官家說事。一行十人除趙德業自己和長信先生外,全都是一等一的宗師級武者。時刻警惕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十人十馬在這官道上穿梭而過,還好趙德業和長信先生雖是一個商賈出身,一個筆出身,但在這騎術一項卻一點也不弱於那些武者。
此時,趙德業卻依然是一副愁容,雖說已經決定上京找路,但當初能拿下這黑晶礦全賴盧郡守之功,孟國所有的黑晶礦都是由地方招標皇家派人監理,所以才會出現盧郡守一句話趙家礦地便不能開工的局面。
而這也並非趙家所在的吳國,異國他鄉所識之官員有限,此去上京也只能通過以前生意上的夥伴,引見幾位上京官員,再花點錢財希望能把上京路子開通,繼續開礦。這樣以後多一條路子,也不至於在盧郡守這一條路上走死,防止之後再有類似的事件發生。當然這只是趙德業最好的預計,畢竟京中到時是個怎麼樣的局面他心裡也沒有包票。
然而,趙德業等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這隊人馬一出暫住的府邸,就已經有內應將這消息傳到了盧郡守府的一處別院內。
「他們也快到了吧?」跨在追風馬背上的李進章對著旁邊的詹世玄問道。
「章兒,無論做什麼事,切記鎮靜。不能有自我浮漂,自亂陣腳。」微閉著雙眼的柴慕容教訓道。
「徒兒謹記。」對於柴慕容的話,李進章是不敢有半點的質疑。
但話是這麼說,李進章卻依然死死的盯著官道,像是怕被趙德業逃脫一般。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李進章就遠遠的看到了十匹駿馬奔騰而來,臉上閃過一絲常人難以發現的陰笑。
李進章和柴慕容、詹世玄及詹世玄帶來的五位宗師全都走向了官道中央,一字排開。
趙德業急馳過來,一下子看到了擋在前面的李進章及有過幾面之緣的柴慕容,一馬當先奔到隊伍的前面,不解的問道:「進章,柴大師,你們這麼會來孟國的?難道是家中出事了不成?」
「家中是沒事發生,但是姨丈你卻要有事了?」李進章微微一笑道。
「進章,此話何意?」趙德業皺眉道。
「姨丈,到現在你還沒明白過來嗎?」李進章冷笑道。
趙德業商賈出身,何等的精明,又怎麼會聽不出李進章的話外之音,只是他不敢相信罷了。
「進章我待你不薄,柴大師難道你也參與了起來?」要說李進章的忘恩負義,趙德業更加奇怪以柴慕容的身邊怎麼會參與這種家族爭鬥之中,這無疑是自降身份。
「趙老爺,你對章兒有養育之恩,我也不再有所隱瞞。你們只知道我叫柴慕容,卻不知道我本姓並不姓柴,也不叫慕容。」
一言既出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之態,包括詹世玄在內,這些武者都對「兩儀太極手」柴慕容是如雷貫耳,現在卻聽到柴慕容說自己並不叫柴慕容。一時間,所有人都豎起耳朵不想錯過這將會震驚武林的辛密。
柴慕容接著說道:「我原名叫李義明。柴慕容是我師父在我拜師時所起。柴便是我師父的姓氏。」
「李義明」李進章只感覺這個名字非常的耳熟,好像是在哪聽到過一樣。
「李義明,李氣明。」李進章一下子臉色蒼白,想到了在哪裡聽到過,這個李義明的名字。
柴慕容一下子便察覺到了李進章的變化,平靜的說道:「章兒,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我正是你父親的大哥,你的大伯。」
「大伯」李進章一下子跪了下去,就好像洪水找到決口般,淚水湧出。
「難怪,難怪當初柴大師會收進章為徒,我還權當是進章資質高。」趙德業恍然大悟道。
「我自小進山隨師父學武,有所小成後,便隨師父走遍名山大川,遊歷各國。後來當我終於再回吳國去趙我那小弟,卻發現小弟一家盡然被奸人所害。當時,我就想仗著自己的一身絕學為小弟討回公道,奈何找到你仇家時,才發現原來這仇家盡然是一位修真者。我只能暫時隱忍,還好又打聽到小弟尚留一子,我便尋了過來。」
「柴大師,那今日你又為何要助進章,奪我趙家?」趙德業憤憤的道。
「首先,當然是章兒有興趣。其次,我知道此生想要為小弟報仇,光靠我一人也不夠。所以我需要龐大的財力,招攬更多的武者甚至是修真者。最後,我也查探到,當年奸人要滅我李家時,你已經從京中關係那事先得到消息,卻因為得罪不起那奸人,而採取明澤保身的態度,並沒有告之我小弟一家。不過還好你還有點良心,救下了章兒。這也免了你一家的災難。」
趙德業臉色一會青一會白,實在沒想到當年那麼秘密的事也被柴慕容所查探出。當然,以趙德業現在的心氣也就那麼一會不自然便又恢復了常態說道:「那麼,盧郡守那裡想必也是柴大師所為了?」
「盧郡守在沒當官前,我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正苦無報恩。我跟他說起這件事,他滿口就答應了下來。趙老爺,留下趙家財產,我放你離去。並可以保證景安城城內的產業分毫不取,趙家依然能過富足生活。」柴慕容卻直接說道。
「哈,哈,哈……」趙德業怒笑道,「柴大師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我趙家商行所及之國有幾何?一日進賬有多少?」
「我不用知道這些,我只知道你現在必須馬上寫下這份讓渡書。」柴慕容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