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秋風吹過,樹林裡發出「沙沙」的響聲,一片片發黃的樹葉隨之飄落。
突然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住這些紛紛掉落下來的樹葉。然後又鬼魅般的穿過這片樹林,來到這道長滿荊棘的山溝裡。猶如一道輕煙穿梭在這些用荊棘天然編製而成的大網之內,時而進,時而遠,時而現,時而隱。整個過程悄然無聲,彷彿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無形之體。
片刻後,這道身影已經站在這山谷之中另一邊的岩石上,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微微點頭。此人正是修煉了「閒庭信步」半年有餘的邢小川。
看他的樣子根本不像剛從那荊棘滿佈的山谷中穿越過來的,不僅身上皮膚沒有被割破,就是這身衣服也是完好無缺。但是為了能有今天的成就,邢小川不知被割破了多少衣服、褲子。要不是杜澤風隔幾天就給邢小川送衣物過來,估計他現在跟野人也差不多了。
這時一道更快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邢小川的身旁,正是杜澤風。
邢小川恭身道:「師父,您來了。」
杜澤風二話不說一掌劈出,擊向邢小川胸口。邢小川的身體瞬間猶如柳條一樣搖擺出去,躲過杜澤風的這一掌。
嬉皮笑臉道:「嘿嘿,師父您又來這一招,現在對我可沒有了。」
杜澤風也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不錯有長進了。再吃為師這招「海底撈月」。」
說著,杜澤風伸手掏向邢小川的下盤,邢小川腳趾一點,身子如風般漂了出去。
「哈哈,臭小子你上當了。」
話音剛落,邢小川被杜澤風結結實實的一腳踢了出去。
原來,杜澤風的手根本沒有掏出去,就收回來了,在邢小川飄出去的剎那,更快的掠了過去,起腳踢飛了邢小川。
邢小川被踢的撞向對面岩石上,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站起身來憤憤的喊道:「師父,你使詐。」
「呵呵,這不是使詐,是兵不厭詐。小川你現在在修煉上雖然小有成就,但在實戰方面卻極其的缺少經驗。江湖險惡沒有人會跟你講道義,只要能克敵制勝的,大家都會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以後你踏入江湖一定要緊記每一件事你都要考慮出它的最好結果和最差的結果。對於每一個人都要留一份警惕之心,人心險惡啊。」
「師父我記住了。」邢小川認真道。
「嗯,今天你就跟為師下山吧。」
「下山?師父我還沒把「無極蠻訣」煉到第四層,第五層呢。怎麼樣也要再往上煉個一兩層再下山啊。」邢小川大言不慚道。
杜澤風向他白了白眼,沒好氣的道:「你當「無極蠻訣」進階是跟吃飯睡覺那麼輕鬆啊,就你們師叔到現在才跟你一樣第三層呢。他就是因為估計再進階無望才改修的先天真氣,你就是再有天賦,短時間裡也不可能再進階了」
「你要記住無論修的哪一門功法,一味的苦練也並非是最好的修煉方法,到了一定程度或者到了修煉至瓶頸期,都需要出去歷練一番。也許能有奇遇也不一定。而這次我們夏侯國四大地方諸侯會盟的地點正好在我們撫遠城,其中就有四侯的比武大會,你正好去見識下其他武者的比試,這樣你也可以知道在武者中你處於什麼位置,也可以從其他武者身上學到自己覺得有用的東西。」
「四大地方諸侯會盟是怎麼回事啊?」邢小川好奇的問道。
杜澤風緩緩的道來:「相信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夏侯國有四位地方諸侯吧,這四位分別是東北王、嘉定侯、永昌侯和我們的撫遠侯,這四位諸侯都享受在自己屬地的軍、政、財權,可以說是掌握了夏侯國的半壁江山,連當朝的皇帝也要忌憚三分。」
邢小川點點頭這些都從巧兒那裡有所瞭解。
杜澤風接著問道:「那你可知道這四位諸侯的由來?」
邢小川當即回答道:「難道不是皇帝封的嗎?」
「是皇帝封的,但嚴格來說又不是皇帝封的。」
「這是什麼意思?」邢小川不解道。
「是這樣的,這四家的歷史其實比夏侯國還要久遠,他們的先祖都是上一個朝代胥國的臣子。不過當時這四家的先祖只是胥國四位鎮守邊鏡的將軍。胥國最後一位皇帝昏庸無道,苛政雜稅繁重弄的各地怨聲載道,而且還好大喜功妄想奪取四位將軍的兵權。
就在這種形勢之下,境內一古老世家揭竿而起,各地大小勢力紛紛響應,半月時間結集了五十萬大軍把當時的京城重重圍住。皇帝大驚失色萬里加急令四位將軍回京救駕。四位將軍互通了有無有,結集大軍陽奉陰違故意拖延時間。最後京城被破胥國最後一位皇帝伏首。
四位將軍紛紛上書表示效忠,條件就是要自己屬地的軍、政、財權。而當時剛剛建國的夏侯國考慮到自身沒有鞏固好根基,不適宜跟這些擁有兵權的將軍鬧翻。所以答應了下來,加封四位將軍為諸侯,享有屬地軍、政、財權,侯位沿襲世襲制。
但這並沒有減弱四位諸侯的危機意識。因為這四位都是分屬夏侯國四處,他們任何一方的實力都沒有朝廷的強。要是朝廷採用各個擊破的話,他們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所以他們商量後,來了一次四諸侯的會盟,本意是震懾朝廷,讓朝廷知道四諸侯一心,不敢對他們的任何一方出手。那次會盟商議:以後每五年四位諸侯就來一次會盟,由四位諸侯輪流舉辦,其他三位帶領府中高手赴會。一共為期五天,第一天大擺宴席,交流感情;第二、三、四天進行為期三天的比武交流;至於第五天就由當界舉辦的諸侯隨意安排。
四位諸侯的先祖本意是互相交流增加友誼,卻沒想發展到現在變成了互相攀比,暗中較勁。四位侯爺關係也有親疏,東北王屬地夏侯國東北跟西北的嘉定侯的屬地都是一整片的草地,兩塊屬地連成一片,他們關係就比較親近。而東北王屬地跟我們的撫遠侯屬地隔江相望卻互有摩擦,跟我們親近是永昌侯不僅因為我們的距離最近,而且雙方好幾代都結為親家。
四位諸侯的屬地論富足程度絕對要屬我們撫遠侯,我們南靠尚武國,東臨大也國。而我們撫遠城就是各國的自由貿易區,各國商人都聚集在撫遠城這一帶,每年所收的稅收就讓其他三侯眼紅,就是當今的皇帝也是對我們撫遠城垂涎已久。東北王經常騷擾我們也是這個目的。東北王、嘉定侯屬地都屬遊牧民族,民風剽悍,出現武者的數量也是最多的。當然我們撫遠侯也不是好惹的,侯爺花重金供奉數十位武者宗師,其他的武者更是數以千計。所以雖然各方勢力都對我撫遠封地有不軌之心,卻到現在還沒動手,除了互相猜忌以外也確實是忌憚了我們撫遠侯的實力。」
邢小川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師父那你也是王爺請來的供奉嗎?」
杜澤風笑而不答,只是說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然後叫邢小川收拾一下隨後下山。
邢小川轉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好收拾的,就當初木柯交給他的儲物袋貼身放好後,隨著杜澤風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