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鏡子給我!」小白靠在床上,平靜的對王泉說道。
「小白,你要那玩意幹嘛啊!你剛醒就迫不及待的看你的小帥臉啊!這也太自戀了吧!?」手上幫著繃帶的王泉半開玩笑的搪塞道,目光不由自主的投降了站在牆角抽煙的凱瑟琳。
「少廢話,你快點給我拿來!」小白不耐煩的說道。
「看他媽什麼看啊你!有病啊!你這身體剛好,能不給自己添堵嗎?」凱瑟琳叼著煙卷不耐煩的衝著小白說道。
小白不願跟凱瑟琳多費口舌,伸出幫著厚厚繃帶的手。王泉為難的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凱瑟琳,常常的歎了口氣。
「可是,我沒帶鏡子啊!再說這醫院裡面你讓我上哪裡給你弄鏡子去啊!」
「給我鏡子!」小白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草!真他麼費勁,看看看,你不就像給自己添堵嘛!好給你看!等著!」說著,凱瑟琳風風火火的走出了病房,接著聽見走廊裡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很快房門被凱瑟琳一角踹開,手裡拿著一批片破碎的鏡子,遞給了小白,「看吧看吧!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小白看了一眼凱瑟琳,迅速的伸手接過了那片破碎的鏡子,略微猶豫了一下,深深的吸了口氣。剛想拿起鏡子照一照。卻不想自己抬起的手被王泉按住了,之間王泉滿眼基情,悲憫,對著小白幽幽的說道:「白,大丈夫何患無妻啊,咱哥倆相依為命大不了,我」
小白厭惡的瞪了一眼王泉,一把甩開了王泉的手,看清了鏡子裡面的自己。鼻子,還是那個鼻子,嘴還是那個嘴,但是眼睛卻不是那隻眼睛了。
只見,在小白的右眼處,有兩道自上而下的劃痕,這劃痕從顴骨直到眉梢。一直以帥哥自居的小白,盯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看了半天。內心的像是有千萬隻倒刺在不停的抽查自己的心房。小白用顫抖的手掌輕輕在撫摸那兩道血跡尚在的深深的劃痕,良久沒有說話。
「是啊,小白,你這兩道傷疤啊,看著還挺帥的呢!你別太傷心啊!現在技術這麼好,咱國內要是治不了,大不了咱去棒子那邊,費用我報銷!」王泉有點擔心小白承受不了自己毀容的打擊。
「你知道個屁啊!別夏許諾,這傷痕,連楚哥都弄不下去!棒子能啊!」凱瑟琳毫不客氣的反駁道,隨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又接著說道,「額,其實,男人有點傷是正常的!你也不要有這麼大的反應!雖然,這桃娘爪子裡面有毒,但是,不代表這傷疤會一直都在,也許,楚哥沒有辦法呢!別人還有啊!沒事!」看著小白髮呆的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凱瑟琳也罕見的出言相勸。
「就你會說話啊!抹不去這傷疤,我們整容不行嗎!」王泉衝著凱瑟琳大聲的嚷嚷道。
凱瑟琳惡狠狠的瞪了王泉一眼,嚇得王泉剛才說話的氣勢,蕩然無存,可是還是兀自不服氣的小生嘟囔著:「自己不會說話還這麼橫!」
「孫子!你他媽說誰呢!」
王泉被凱瑟琳的氣勢逼得實在受不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了勇氣和凱瑟琳針鋒相對的吵了起來。
而小白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依舊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一動不動。
就在凱瑟琳準備大嘴巴抽王泉的時候,小白突然長長的倒吸了一口氣。半天沒有反應的小白終於有了反應,凱瑟琳和王泉也停止了鬧騰,面面相覷。
「凱瑟琳,你知道,那個保安大爺和那孫子怎麼樣了嗎?」小白這次沒有叫凱瑟琳大姐大,而是用及其平靜的語氣直呼凱瑟琳的名字。
凱瑟琳一愣,開口說道:「放心,那老頭雖然沒活過來,但是也死不了,那小孩現在已經入了楚家的籍了,現在是楚家人。」
小白眉頭一皺,不想這一皺眉。牽扯到傷疤,一陣疼痛感襲來,疼得小白直咧嘴。
「什麼叫,沒活過來,還死不了啊!?」小白輕輕撫摸著傷口問道。
「這…我也說不清楚了!等會楚哥他們來了你問他們吧!」
「那天你們在哪裡救出我的?」
「我草,你可不知道啊!我們找了你整整一個多月,最後要不是有人告訴我們,那女人幫你藏在了空冥城,我們就算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你啊!」見小白沒有提毀容的事情,凱瑟琳還是很願意跟他聊別的話題的。
「空冥城?」小白自認為地理知識超群,可是這個地點他確實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呃,這個…唉,我也跟你說不明白!咱聊點別的吧!對了,那個白潔你還記得不!?」
聽了這話,小白一頭的黑線,想著瞭解點正經事情,怎麼一下就扯到那個女人的身上了呢。
「哦,哼,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小白自嘲道,不過也看了一眼王泉,王泉不也是差點死在了一個色字上嗎?
「喲呵,受傷完了,你這思想覺悟很高啊!」凱瑟琳挖苦道「其實我是想跟你說,那個白潔啊,其實,也是被人利用的!他孩子被桃二娘控制了,所以她才會跟你那啥的!你也不要記恨他,不對,應該是她記恨你哦!嗨,反正女人都挺不容易的!」
聽了這話,小白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沒想到,這麼一個連詳細描述都省略的絕對路人甲,竟然也有自己的苦衷,成年人的世界裡面,哪有什麼容易的事情呢?
不過提到了女人,小白突然想起了,那個女警官。
「對了,你記不記得咱們關在局子裡的時候那個女警官?叫宮雨秋的!?」自從那宮雨秋找過自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小白音樂感覺這宮雨秋似乎跟阿鼻玉有著一定的聯繫。
「嗨,我還以為,你毀容了,就沒那麼色了呢!沒想到你還這麼花心啊!以張嘴就問女人,哼!」凱瑟琳說話的什麼毫無遮攔,一點也不忌諱,說完王泉狠狠的碰了一下她。
小白對於自己毀容的事情,不知道是真的釋懷還是故意隱藏自己的情緒,也不惱怒,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房門打開了,傳來了楚一鳴熟悉的聲音,「你還記得那女人啊!可惜,死了!」
小白聽到楚一鳴的聲音,心頭一喜,可是聽了這話,心情卻立馬沉重了下來。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不過,當看見楚一鳴走進來的時候,小白震驚了。如果不是對聲音有著非凡的記憶力,小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這人就是楚一鳴。
只見,眼前一個雙鬢斑白,一臉皺紋的傢伙站在了門口,依舊是面無表情,像是面癱一樣。從形象來看,不是楚一鳴還能是誰?但是,怎麼這個楚一鳴似乎一下老了幾十歲呢?在小白的印象裡,楚一鳴還是那個奶油小生一般的人物,可是怎麼現在竟然變成了大叔呢?
小白吃驚的望著楚一鳴,又看了看眾人,只見,凱瑟琳眼神中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柔情。一個女土匪眼神中竟然能流動著如此的青絲,更是讓小白不可思議。
我究竟昏迷了多久啊!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如果不是王泉還是那副奸商的嘴臉,小白一定會以為,自己來到了未來。
「你?怎麼了?」小白看著大叔一般楚一鳴,開口問道。
「你毀容,我變老,都什麼不妥嗎?」楚一鳴冰冷的回答道。
「擦!」這算是什麼回答啊。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楚一鳴小白就感覺像是見到了損友一般,比王泉還有損的朋友。
「楚哥,是精力耗的太多才老的!」凱瑟琳急忙的辯解道。
楚一鳴看了一眼凱瑟林,凱瑟琳不屑的切了一聲,卻也沒有在說話。
二人又閒扯了幾句之後,楚一鳴跟小白說了一些事情,小白對所有的事情有了一些瞭解。
原來,自己從市醫院被掠走之後,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這兩個月裡面,小白一直處在昏迷的狀態中,是大家輪流照顧的。而自己臉上的傷疤,也確實是桃娘留下的。 眾人現在正在忙於尋找,阿鼻玉,所以大家都沒有來。而且市醫院出現屍王的事情,至今還沒有結束。
很多的問題,楚一鳴都只是稍帶而過,沒有絲毫想要給小白解釋清楚的意思,直到說道了宮雨秋。
「至於,那個女警官,我想是我們找到阿鼻玉的關鍵!」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嘛?」
「因為死了?才更有價值!」
「草」小白實在不願意跟這個故作神秘的面癱多廢話。
「你好好睡一覺吧!聯繫她的任務,還得靠你啊!」
「…」
是夜,小白安靜的躺在病床上,雖然身上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大半,可畢竟都是傷筋動骨的打傷,要想完全康復還需要時間調養。忍著隱隱測痛癢,小白進入了夢想。
在半夢半醒之間,小白似乎進入了一個漆黑的空間裡面,好黑好大的空間。
「沈小白!?」一個幹練的女人聲突然傳來。
「誰?」即便在這樣未知的環境裡面,小白還是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恐懼。沒有了恐懼感,整個人似乎傻傻的。
「宮雨秋!」
給讀者的話:
那個啥,各位看官,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