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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虎嘯聲,小白感覺一股極大的震撼感傳來。接著感覺兩股強大的力量在不停的拉扯著自己,自己的整個身體似乎要被生生撕裂一般,一種難以描述的痛苦,讓小白感覺呼吸都會伴隨著痛疼,入骨的疼痛,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
隨著疼痛的持續,小白感覺自己意識變得模糊,渾身變得軟弱無力,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依舊有持續不斷的虎嘯聲傳來,但是卻不再有了之前的震撼和恐懼。
小白感覺自己像是被分離一樣,清楚的感覺自己從自己的身體裡面飄了出來,同時,自己又清楚的看見自己從身體裡面飄了出來。
小白看見了坐在對面的面具男費力的吹著骨笛,按著笛子的手指都暴起了青筋;小白看見自己雙手合十,眉頭緊皺,滿臉大汗,似乎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小白看見,周圍的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連另外一個帶著面具的傢伙眼神裡都閃著緊張,激動的目光。
一切感覺那麼真實,一切感覺又那麼奇妙,從身體裡面慢慢飄出來的小白感覺這間昏暗的室內,突然變得色彩繽紛,一種他從來沒見過的色彩灑滿了房間。
不知道是感覺的遲鈍,還是速度的遲緩,從自己的身體裡面出來以後,小白感覺一切像是慢鏡頭一樣。自己一點點的從自己的身體裡面出來,又一點點的進入了一個漆黑空曠的空間裡面。小白又分明的看見自己,一點點的進入那個阿鼻玉中。
慢慢的,隨著虎嘯之聲的減弱,一種令人絕望的疲憊小白。在這種疲憊感的作用下,小白恨不能以一種最直接的方法了斷自己的生命。
「哎呀媽呀,可算整完了!」面具男興奮的站了起來,高興的就要摘下面具。
「咳!」一聲清脆的咳嗽聲,由另外一個帶著面具的傢伙發出。面具男趕快又把摘了一半的面具給帶了回去。聽聲音,是個女人。
「至於這麼小心嗎?三魂七魄,少了以魄。就算是靜養,至少也要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醒過來,他現在就算是拿刀砍他,也不會醒的!」這時從裡屋走出了一個相貌清秀,卻露著一臉邪惡笑容的傢伙。只不過,說話時候又沙啞又粗獷的聲音與他這奶油小生一般的外表極其的不相稱。
「二哥,你沒事吧!」陳白露看見走過來的人,趕快走上前問道。原來這個聲音沙啞,卻相貌清秀的傢伙就是陳白木的真身。
陳白木冷冷的看了了陳白露一眼,嚇得陳白露羞愧的低下了頭。接著他面帶微笑的走到了桌子邊上,對著兩個帶著面具的傢伙說道,「現在這阿鼻玉應該可以用了吧!」
「那哪能啊!大兄弟啊!這事還得等老長時間了呢!」拿著骨笛的面具男說道。
這話一出,陳白木的表情立馬韁住了,愣著眼睛盯著那個不愛說話的戴面具的傢伙,冰冷的說道,「怎麼?你耍我啊!你不是說,只要用這孫子的一魄來供養黑磚,黑磚就能為我所用!你什麼意思!」
「二少爺,我想你是記錯了吧!我當時說的是,要供養這阿鼻玉,需要的白正風的一魄,可我什麼時候說過,得到一魄之後就能用了!」那女人聲音極其平淡,這種平淡不像是楚一鳴那種白開水一般,而像是一碗清泉一般,讓人覺得透心涼,透心亮。
不知道這帶著面具的女人究竟有何種魔力,連陳白木這種瘋子一般的人物,只是聽了這面具女淡淡的一句話,火氣登時消滅了不少。
「哼,這塊玉,我不要,按照約定,這個沈小白應該歸我了吧!」桃娘沒心思理會他們之間關於阿鼻玉之間的糾纏,雖然她也很想得到阿鼻玉,但是她更知道,這些只不過是她癡人說夢,想想罷了。
話剛說完,讓桃娘沒想到的是,陳白露一個側身擋在了桃娘和沈小白之間。
「騷狐狸!你想幹什麼!他不是白正風!」陳白露冰冷的說道。
「喲,怎麼著啊這是?美女就英雄?他也不是英雄啊!」桃娘拿著音調又說道:「諸位,你們照著我的計劃行事,不但讓那幫傢伙七天之內沒有找到小白,而且完成了對黑磚的前期供養,雖然中間有人洩漏消息,但是畢竟現在已經抓到了沈小白,你們,完成了自己的事情,按照之前的約定,那是不是應該把這小情種給我啊!」
陳白木愣著眼睛看了看面具女,面具女只是眨巴兩下眼睛,連嘴唇都沒有動。陳白木一撇嘴,衝著陳白露說道:「白露!」
陳白露看了看陳白木,只見陳白木一臉不容置疑的表情,陳白露的眼中,閃著淚花。
很少見到自己妹妹流淚的陳白木,竟然看見自己妹妹為了這個傢伙而敢與自己的頂撞,陳白木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趴在桌子上,一臉癡呆表情,翻著白眼,留著口水的小白,疑惑的搖了搖頭。
桃娘看出了這兄妹二人的爭執,火上澆油的說道:「哼,沒想到這白正風到了下輩子還是這麼受歡迎啊!你不過認識他幾年,開過幾次小炮而已!至於為了小子這樣嗎!你知道他上輩子是個混蛋嘛?」
桃娘故意詆毀小白的前世今生,就是想讓陳白木盡快控制著他這個妹妹,可是不成想,桃娘說完這話,沒等陳白露發火,面具女卻猛然一拍桌子,厲聲道:「桃二娘!」
從來面見過面具女發火的眾人,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什麼意思這是?打抱不平嗎?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面具女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吧!」接著面具女對著陳白露說道:「陳小姐,放心吧,現在沒人敢要了沈小白的命!任何人都不敢!」頓了一下,眼神瞟了一眼小白後,迅速的移走了目光,接著說道:「吃點苦,也沒什麼不好!況且這是他前世欠人家的!給她吧!」
聽了面具女的話,陳白露遲疑了一下,還是退到了一邊。桃娘又是歡喜又是驚訝的看了看眾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雙橡皮手套,戴上手套之後,桃娘扶起如一潭爛泥的小白,一臉興奮的表情走出來房間。
陳白露,站在門口一直看著背著小白的桃娘消失在破曉前的夜色之中。陳白木不明白這些多餘的兒女私情是什麼樣的存在,但是他卻隱約中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陳白木俯身盯著面具女直勾勾的敢看,一臉輕薄的表情。
「看哈?再看我削你啊!」面具男,對於陳白木輕佻的行為及其惱怒,開始還以為陳白木是有話要說,後知後覺的他才明白,這陳白木看著面具女根本就沒安好心。
陳白木不屑的看了一眼面具男,不但沒有收穫齷齪的眼神,反而竟然把手伸向了面具女,面具男大聲咆哮就要動手。
可是陳白木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手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抓住,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面具女伸出了自己的玉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通過剛才合力分離沈小白的離魂,陳白木對於面具男的本事,基本摸清,雖然本事不錯,但比起自己還是要差一些。因此,他才敢如此輕佻的對待這個面具女,可是此時被這面具女一抓,他才知道,這一直不愛說話的面具女才是真正厲害的人。
「看著我幹嘛?」
「呵呵,我猜……你……你一定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而且有著很多的故事!」由於劇烈的疼痛,讓陳白木說話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豆粒般的冷汗順著額頭滴下。可是說起話來卻仍舊如此輕佻無禮。對於他這個瘋子來說,死都不怕,會怕斷手斷腳嗎?
面具女聽了陳白木的話沒有露出絲毫怒意,輕輕一用力,一下那陳白木拉倒身邊,衝著陳白木的耳朵說道:「小子,你奶奶的尿布還是我給換的呢!」
說完一把把陳白木推的連連倒退了數步。自以為本事通天的陳白木,在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面具女面前,竟然沒有絲毫的換手餘地。
面具女站了起來,說道,「阿鼻玉,我先拿著,一個月後,我來這裡找你!」說完,起身離開了房間,看到站在門口滿臉淚痕的陳白露,面具女,輕輕的歎了口氣道:「他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我保證!無非就是丟人吧!」
「呵,他什麼時候不丟人啊!」陳白露看著門框,漫無目的的看著遠方,無力的說道。眼神中滿是傷心,絕望,內疚。
「姑娘,記住,生命,從來都不是你自己能選擇的!五天之後,把這個給你哥吃了。讓這小子吃五天的苦,去點他的戾氣!」說完,面具女塞給了陳白露,一個藥丸,接著和面具男一起離開了。
直到看著這兩個傢伙走遠,陳白木才放棄了高傲的尊嚴,一下癱坐在地上,挽起衣袖一看,之間剛剛被抓過的手腕已經變成了紫黑色。
小白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也不是自己是死是活。感覺,時有時無。
當再次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個黑暗的房間內?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