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酷小子的冰美人

正文 214計劃 文 / 雪舞亂天

    高高的雪峰頂端,尖銳的冰尖高聳入雲,頂端的最高處站著一個全身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天空的不遠處緩緩地傳來一聲聲的叫聲,黑色長紗飄飛,站在頂端的人微微仰起頭,伸手,在高空中不斷盤旋的蒼鷹俯衝而下,降落在他強健的臂彎中,黑紗男子將蒼鷹腳上的絲帶一扯,絲帶立即脫落。用力一揚手臂,停駐在他臂彎中的蒼鷹揮動著翅膀,朝著高空飛去。

    拿著手中的絲帶,輕輕一個旋身,從冰尖的頂端消失,遺留在天幕的只剩下無盡飄飛的雪花。

    冥界

    恢宏奢侈的大殿,鑲滿了各式各樣的珍奇異寶,越過幾乎足以容納上萬人的大殿,他大步朝著左側的一條散發著異香的走廊走去。走廊兩邊各式各樣,六界的奇花異卉綻放得無比美麗,為路人留下一抹又一抹的香氣。

    前方不遠處的寶殿,佇立了兩個鐵青著臉的侍衛,見到他的到來,立即跪下行禮,他隨意揮揮手,讓他們站起來。

    「王呢?」

    「王在見客。」右側的侍衛恭敬地說。

    「見客?誰?」

    「屬下不知道。只知道那個人身上散發著濃烈的妖氣,應該是妖界之人。」他將自己內心的猜測說出來。

    黑紗男子沉思了一會,再次揮揮手,「你們出去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可是……」

    兩個侍衛為難地看看他,遲遲沒有離開。

    黑紗男子皺起眉頭,帶著些微怒氣,「還不給我出去?聽不到我的話嗎?!」微微提高聲調。

    「大人,屬下不是不聽從大人的命令,只是冥王的安全屬下沒有辦法確保,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兩個侍衛惶恐地跪在地上。

    「我會全權負責,你們可以出去了。」

    他的聲音不再帶著怒氣,變得十分平靜無比。

    侍衛們猶豫了好一會,這才慢慢地站起來,督了一眼他,才猶豫不決地離開。

    走過拱門,他來到寶殿的大門前,輕輕地敲敲門扉。

    「誰?」冥王冷漠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是我。」他淡淡地應聲。

    裡面沉寂了好一會,冥王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進來吧!」

    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他慢慢踱步走入裡面,見到冥王身旁還站著一個渾身沾著濃烈妖氣,相貌奇醜的男人。眼瞼微微下垂,他跪下向冥王行禮。

    「行了,起來吧!有什麼事嗎?」冥王不鹹不淡地問。

    挺直腰背,站起來。他督了一眼站在冥王身側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直直地將視線投注在他身上的醜陋男子。

    冥王順著他的視線瞟了一眼,淡淡地開口,「不用顧忌,直接說吧!」

    他沉默了半響,才開口:「一切都按照冥王的預料發展。」

    冥王漂亮的視線飄忽地移到沒有關上的大門,喃喃自語著,「是麼……」

    不見絲毫的喜悅,也不見絲毫的憤怒。

    「王,是時候該進行下一個計劃了。」醜陋的男子忽而說話,沙啞難聽的聲音就像鴨子似的。

    冥王單手支額,百般無聊似的,眼眸中儘是睏倦,良久,一直等待他命令的醜陋男子似乎有些忍不住了,當他想再次提醒他的時候,他卻開口了,「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吧!」

    「那麼屬下告退。」他直接從他身邊經過,沒有行禮就告退。

    黑紗男子忍不住回頭望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再慢悠悠地轉過頭。

    「你還在恨我?」冥王慵懶地倚在他的華貴椅子上,俊俏的臉龐被漆黑的長髮遮住了一半。

    黑紗男子發出一聲冷哼,眼眸中的嘲諷是那麼的明顯,「我哪敢恨冥王。」

    「呵,我知道我把綠瑛軟禁這件事讓你很不高興,但是你可別忘了,是綠瑛做錯事在先,我不過是略微懲罰一下他罷了,我已經很給你面子了。」冥王沉下聲音來。

    黑紗男子低下頭,不發一言,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行了,我知道你不服氣,我也不想跟你說太多。」冥王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臂,讓他離開。

    黑紗人低下頭,默然離開,也不行禮。

    就在他即將踏出房門的時候,冥王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喚了他一聲,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等待他的問話。其實就算他不說,他也知道他想問什麼。

    「她……來了嗎?」

    帶著些微的緊張感,他的慵懶在瞬間褪去,眼眸深處一片認真,不若之前那般「無所事事」。

    黑紗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忽而邁出腳步,朝著門外走去,直到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門外才想起他的聲音。

    「她沒有出現。」

    他最後留下的言語讓他眸中的希望與緊張全部如退潮的潮水,消失不見。從椅子的內側取出那顆如拳頭般大的夜明珠,他反覆撫摸著,彷彿在撫摸什麼珍貴之物。

    「你還是不肯出現嗎……」

    微涼的聲音想起,寂靜的房間被他蒼涼的聲音打破,帶著愁緒與十八年來的思念,他長歎一口氣,抬首望著金碧輝煌的屋頂。

    到底,這十八年來,他得到了什麼?權勢、地位,他全部擁有了,可是他的心仍舊空蕩無比,像再多的東西也填不滿內心那寸寸空虛,每當他看到夜明珠的那一刻,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與他初見,她那喜悅萬分的俏美容顏,夾雜著對金錢的**卻成了他此生最深的思念。

    十八年了,他常常會想,如果當初他不顧一切,放下權勢,放下地位,放下策劃多年的計劃,是否一起就會改變?至少,至少他的心或許不會那麼空蕩,那麼的寂寞。可是有時候他又會懷疑,如果自己做了這個永遠也不可能挽回的決定,那麼他會不會後悔呢……

    唉,心,為何可以那麼貪婪,總在一切已經不可能實現的時候猜想另一種可能性,儘管那樣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卻甘心沉淪……

    寒流

    一步一步踩在高高的積雪之下,左伶兒長長的裙擺在雪地裡成為一朵最鮮艷的赤色曼珠沙華。飄飛的雪白髮絲與整個天空的白雪溶為一體。

    寒風凜冽,如同最尖銳的刀子,無情地劃入身體內,那蝕骨的痛楚難以忍受,可是她卻像完全沒有感受到似的,邁著有條不紊的步伐前進。

    忽而她的腳步一停,緩緩地抬起頭,淡聲道:「總算是找到你了。」

    「伶兒,我不是叫你在裡面等嗎?怎麼……魄寒、銀兒還有紅兒呢?他們現在在哪?」忘煙快步走到她面前,著急地捉著她的肩膀,質問她。

    左伶兒頓了一下,開口說:「我叫他們在裡面等我。」

    「你瘋了嗎?叫他們在裡面等你?你可知道寒流底部已經崩潰了嗎?!」忘煙朝著她大吼著,十分失態。

    左伶兒的臉頰瞬間如同紙張一般雪白,她緊抿著唇瓣,不發一言,表情還是一如既往那般冰冷,像是一點也不在意似的。

    「伶兒,你……」

    「師兄,他們沒事,不要責怪她了。」芸婆婆忽而在他身後出現,望著被他緊緊捉住肩膀的左伶兒,不斷地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似的。

    忘煙一聽,立即放下自己的手,撇開臉,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芸婆婆緩緩地走了過來,伸出滿是皺紋的手臂,輕輕撫上她滑嫩的臉頰,眼眸中的悲傷與喜悅相互交纏,最後,她苦澀一笑。

    「你長大了,伶兒……」

    左伶兒好奇地望著她,一兩縷髮絲飄到她前額,芸婆婆溫柔地為她將髮絲挽到耳後。

    「你沒有她的傾城絕色,可是,你的清冷的氣質卻尤勝她三分。不過想想也是,這個世間怎麼還會有她那樣子的玉人兒呢……」惆悵地瞭望遠方自言自語著。

    「你認識……她……」左伶兒從唇邊溢出問語,那微微顫抖著的唇畔,與眼眸的哀傷融為一體,寒風再次吹襲,她牢牢束在腦後的一大束雪色長髮不住地飄舞著。

    「別說了,我們走吧!」忘煙打斷她的問話,冷漠地轉過身子,朝著茫茫大雪的不知名方向離去。

    眺望著他的背影,芸婆婆垂下眼瞼,將所以思緒隱藏其中。

    別有所思地望了他們兩人一眼,左伶兒陷入沉思中,直到自己冰冷無比的手腕被某一種溫熱的東西觸摸著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

    芸婆婆慈祥地對著她說:「我們走吧!老是呆在這裡,很容易被發現的。」

    她沉默地點點頭,跟著她離去。

    人界

    「小清兒,我回來了,你在哪?你家娘親大人回來了,你趕緊出來迎接啊!」清寒神清氣爽地一腳把那並不怎麼堅固的木門給一腳踹開,笑容十分燦爛地等待著女兒的「投懷送抱」。

    可是她定在原地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出來迎接她這個風塵僕僕的她。

    好奇地走進琦玉的房間,發現在冰冷地板上睡著的小清兒,清寒立即緊張得將她抱起來,摸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燒得厲害。

    「鵬天,小清兒發燒了。」她緊張地對著大廳外的鵬天大聲喊道。

    鵬天立即趕了過來,摸摸她的額頭,再探探她小手的脈搏,發現她體內有一股靈力不住地在體內流竄,疑惑地四處張望了一會,發現再次趴在琦玉胸前的狀似暈倒的小白狐,大步走上前,摸摸小白狐,小白狐此時竟然失去了往常慣有的體溫,變得無比寒冷。

    「鵬天,它怎麼了?」清寒走過來緊張地問。

    「它靈力透支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小清兒發燒燒了這麼久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就是因為它暗中把靈力輸送到小清兒體內。」鵬天沉吟著,一邊為它輸送靈力,穩住它的實體。

    「那……嚴重嗎?」清寒十分著急。

    「趕緊找一些療傷的藥過來。」鵬天沉聲吩咐她。

    清寒點點頭,準備出去的時候,懷中的重量告訴自己,她還抱著小清兒。

    「小清兒怎麼辦?」她皺著眉頭問。這裡已經沒有床了耶,那可怎辦才好?

    「給我。」鵬天接過小清兒,快速在地上劃出一個法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上面,白色的光芒將小清兒小小的身子牢牢地托在上頭,小清兒因不適皺起的眉頭漸漸地放鬆下來……

    深夜

    「鵬天,好了沒有?」清寒虛脫地倚在門前,重重地喘息著,望著正在積極為小白狐治療的鵬天一會又望望被托在法陣中的小清兒。

    「清寒,要是你累了,就去休息吧,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鵬天虛弱地說。

    清寒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願休息,「我沒事。」

    沒事才怪,她今天一共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不停地從芸婆婆栽種在各處的草藥,直到現在才有空休息一下,不過鵬天現在還在忙著,身為他的妻子,又怎麼能扔下他自己去休息呢。

    「清寒,不要勉強自己。」鵬天責備地看著她。

    清寒搖搖頭,不知從哪裡掏出一瓶酒瓶,就這麼就著瓶口開始豪邁地飲起酒來,辛辣的美酒滑入她的喉嚨,她的精神霎時間恢復了不少。

    抹抹自己唇角的那些瓊漿玉液,她閉上眼睛一會兒再睜開,笑著對鵬天說,「鵬天,我好多了,酒,果然是我的良藥。」

    鵬天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歎息一聲,「清寒,不要喝得那麼快,很容易醉的,還有,也不要喝那麼多酒,天天追著酒過日子,你這是一個為人母親應該做的嗎!」

    清寒撇撇嘴,又灌了一口烈酒。

    「鵬天,我跟你不一樣,我的生命呢,太短了,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啊,在我有生之年,我得盡情喝酒,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

    鵬天的眼眸沉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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