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雪花忽而像瘋了一般,瘋狂地從天空飄下,比起之前的下降頻率,幾乎是它的一倍。雪花很快覆蓋了她們的鞋子,圍繞在四周的動物們不知為何眼底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感。
「芸婆婆——」清寒本想走上前,可是腳下的引力竟然讓她移不開腳步來,她驚訝地望向地面,發現自己的鞋子下方被人下了咒術。所以她的腳才會牢牢地黏在雪地上。
「清寒,你安心站在那裡不要亂動。」
芸婆婆冷清地開口,眼眸中的殺氣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帶著熊熊的怒火,她佝僂的身子在冷風吹來的剎那間,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冰人也並沒有因為她的消失而感到絲毫的驚慌,目光只是緊緊地追隨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冷光一現,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過身子去,手中的長劍擋住背後那致命的一擊,火花四射,點點零星的火花隨著風的吹拂,飄到地下,火花剛飄落之地下的剎那,竟然燒出一個大洞,黑漆漆一片,頗為震撼。
清寒瞪大眼睛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此時,停駐在半空中的芸婆婆又有了舉動,只見她腳尖清零一動,微微躍到更高一點的地方,一記帶著熊熊烈火的刀刃朝著冰人甩去。
冰人用他手中那把巨大的長劍一擋,手臂一晃,火刃被他橫掃到另一邊的方向,動物們見到火刃到來,立即閃身,靈活的身手讓人忍不住一驚。
清寒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黑衣人已經發動了攻擊,長長的冰劍在火花四射的環境中一閃,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接著她十分驚奇地發現,冰人的劍竟然一甩,變成了一條晶瑩的鎖鏈,鎖鏈十分長,約有二十米。晃動的當下,鎖鏈所經之處,全部結上一層薄薄的碎冰。
「芸婆婆,小心他的鎖鏈。」清寒忍不住大聲提醒身處陷阱中的芸婆婆。
芸婆婆眉頭一皺,閃身,即便速度已經夠快了,但是仍舊被鎖鏈碰到自己的手臂,手臂立即被薄冰所佔據,結出一層薄冰,僵硬的手臂頓時無法靈活地使用,執劍的手有些不甚方便,稍不小心就會將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
「可惡!」銀牙一咬,她立即晃動自己手中的長劍,劃出一個法陣,朝著他攻擊起來。
冰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揚了一下,十分輕蔑地望著身處高空中的她,準備用長劍將這個朝著自己飛來的法陣劃破的時候,另一個法陣竟然從她的衣袍出飄出,快速與近在眼前的法陣相融合,兩個法陣的不同光芒刺痛他的眼眸,也讓冷靜的他頓時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畢竟,兩個法陣的屬性完全不同,竟然能夠相互融合,那麼其威力定然不一般,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相剋的法陣來克制它的爆破力。
法陣牢牢地將他「網」在裡頭,並且隨之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一大群的動物紛紛從高處奔跑而下,往冰人的方向跑去,眼眸裡頭的擔心著實令人一驚。
芸婆婆緩緩從半空中降至地面,清寒腳下的法陣消失,她欲要奔跑到她面前之時,卻被一群齜牙咧嘴,憤恨交加的動物全部牢牢地圍成一個圈,把她圈在裡頭,清寒進退不得,又不想對它們展開攻擊。
「芸婆婆,你沒事吧?」不得已,她只好站在原地,隔空大聲詢問她。
芸婆婆微微發白的臉頰緩緩抬起,掌心摀住胸口,輕輕地搖搖頭,「我沒事,你站在那裡別亂動!」語氣有些力不從心。
清寒皺起眉頭望了一眼地上的小動物,咬牙,沉重地點點頭。
假如她現在亂動的話,很可能會立即遭到這群動物的襲擊,按兵不動是現時最好的行為,不會惹怒它們,也不需要出手攻擊它們。
動物們大部分確認了冰人的傷勢之後,分為兩派,一派虎視眈眈地跑到芸婆婆身旁,準備為冰人報仇,另一派則跑到清寒四周,準備撲殺她。
「我們……我們不是故意想要傷害他的,請你們……請你們相信我們,好嗎?」清寒有些結巴降低聲調,十分誠懇地說。
「汪——」狼狗一般的吠聲,讓清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而發出聲音的正是面對面站在她面前,齜牙怒目,前爪微微撲向前,雪白的皮毛在寒風中飄動,約有一個人等高的巨型犬類。
清寒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這次,真的要出手了嗎?可是她真的不想傷害這些動物,它們盡忠職守地守在入口處,自己卻了過人原因將它們殺死,說什麼,也不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
「看來我把這看守人傷了,它們很憤怒,非要把我們給殺死為看守人報這一箭之仇。」芸婆婆沉沉地開口。
「可是我們真的……」
清寒的話還沒說完,卻被不遠處飄來的一陣笛聲給打斷,縈繞在耳邊的笛音,與冰樹的仙樂交纏在一起,仿若能夠洗清這個世間的俗氣,讓世界重新變回原先的出塵。所有的動物在這笛聲中,慢慢地由猙獰變回了溫和,此刻,它們全部閉上眼眸,彎下身子,伏在雪地上,身上的戾氣隨著笛聲消失得一乾二淨,那祥和的模樣,好像見到這個世間最美好的事。
「清寒……」
芸婆婆的喚聲,讓清寒驀然驚覺,步子不覺,她竟然被這如夢似幻的笛音給催眠了。
「芸婆婆我……」
一襲樸素的白衣隨之出現在她們的視線,雪白的面紗隨著寒冷的寒風晃動著,漂亮的美眸緊緊凝視著地上的動物,手中的碧綠笛子在這個雪白的世界顯得特別的醒目。
「請問,你是……」
芸婆婆緩緩地走至清寒身前,打量著眼前這個忽而出現的妙齡女子,她身上若隱若現的仙氣與魔氣相互交纏在一起,實在讓人不得不提防。
白衣女子睨了她們一眼,再朝著她們身後的冰人望了一眼,柔和地開口。
「我叫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