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驚天動地的聲響已經漸漸散去,四周恢復平時的寂靜,雪花的飄落卻像比起之前要來得更加大了,地下的法陣一直在移動,清寒的呼吸有些急促,臉頰有些發白。
「清寒,你沒事吧?」芸婆婆停下腳步來,問。
清寒搖搖頭,佯裝沒事,想要大步往前走,腳跟一顫,倒在地上,摀住胸膛,掙扎著,微微揚起頭,望著前方的漫漫雪路。
「清寒,不要勉強自己了。」
「不行,我們不可以再浪費時間了。要是再這樣慢吞吞的話,我們的行蹤很可能會那些居心不良的傢伙發現,到時候連累左小姐就不好了。」她勉力地站起身。
「清寒,你的身體沒有辦法抵擋這裡的寒冷,要是再勉強下去的話,只怕你會……」
清寒揮揮手,阻斷芸婆婆下面即將要說的話,微微地扯動著自己的臉頰,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來,「我沒事的,真的。」
芸婆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直直天空,湛藍的天幕只見雪花飄落,不再見到其它。然而就在芸婆婆指尖指天的剎那,光芒如流星般一閃而逝。
「清寒,我們,好像來到入口處了。」帶著微微的興奮,芸婆婆側過身子,朝著前方走了好幾步,然後又快步走了回來,那急促的腳步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追趕似的。
「芸婆婆,你在開玩笑嗎?這裡……這裡怎麼可能是入口。」剛才那恢宏的大門不是入口,但是這裡……未免太過……太過荒涼了,連雪山都不見,周圍只有漫漫的雪地,哪像入口。
「清寒,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剛才我們所看到的東西不過是幻術罷了,那些都是假的。」芸婆婆失笑,帶著微微的諷刺。
「幻術?可是那裡散發著濃烈的靈力氣息,光是幻術的話,不可能會有如此龐大的靈力啊!」
「沒有什麼東西在這裡是不可能的,尤其在左宇律回來的情況之下,所有的不可能都會變成有可能。」芸婆婆仰視著天幕,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嘴唇不斷地蠕動著,念出一連串長長的咒。
咒念完,長長尖銳指甲在手腕處用力一劃,鮮血頓時蜂擁而出,滴落在雪地上。那鮮艷的紅色顯得特別的刺目,光芒快速形成一個圖形,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下一刻,一座雕刻出無數靈異幻獸、咒的晶瑩冰雕大門從地上升起,以肉眼估計的話,大概有百來層樓高。大門的兩側還有兩顆冰雕大樹,冰雕大樹栩栩如生,哪怕是連一片葉子都跟真的樹葉一模一樣,令人嘖嘖稱奇。
然而最令她們震驚的是,冰雕大樹不僅神似真正地大樹,竟然還有發出動人的聲響,仿若一曲來自天上的仙樂,優美的聲樂讓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樹冠上的樹葉隨風一吹,晶瑩剔透的葉片竟然飄然而下,華美之極。
「這……才是真正的入口?!」膛目結舌地望著眼前的一切,清寒簡直不可置信,方纔這裡還是一片平坦,這下子,這裡立即成了「凹凸不平」的地形了,怎教她不震驚呢!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寒流!」威嚴的聲音從大門前傳出來,萬籟俱寂的雪地忽而有動靜,各式各樣從未見過的東西從地下全部鑽了出來,它們的外形雖各異,但是有一樣共通點,那就是它們全身都是雪白的,此刻它們正虎視眈眈地望著她們兩個。
清寒與芸婆婆緊緊靠在一起,戒備地打量著一大群為數不少的「動物」。
「你是這裡的守護者嗎?我們來這裡並無惡意,我們只是想採摘一個七色禁果而已,所以,請你讓我們進去吧!」清寒十分誠懇地開口。
寒冷中,傳來一聲冷哧,接著鄙視一般的口吻響起,「你們每一個擅闖寒流的人都這麼說,你們心裡自己在想什麼,自己最清楚,把話說白了,也不過是一群有一群貪心的強盜罷了。」
「不,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們真的只是希望從你們哪裡得到一個七色禁果而已,並無他意。」清寒激動地為自己辯解。
「清寒,夠了,不要再說了。」芸婆婆打斷她的話。
清寒不解地望著她,為什麼不讓她解釋?
「我知道無論我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的,而七色禁果是我們非要不可的東西,那麼……我們就只有在武力方面見真章了。」芸婆婆擺出一個攻擊的姿勢。
「很好,那麼我也不跟你們客套了。我得提前告訴你們,被打死的話,可不要在冥王面前哭訴。」冷哼一聲,大門「卡茲」一聲,轟然打開。
一個約有五米高的冰雕中年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冰冷晶瑩的臉頰,看不出他絲毫表情。他每行一步都會震動著整個雪地,並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在上頭,四處各色各樣的「小動物」們見到他走出來的剎那,眼眸立即被深深的崇拜所佔據,各自退開,流出一個巨大的空地讓給他們。
「芸婆婆你真的……」
「清寒,走開。」芸婆婆大喝一聲。
清寒驚恐地一個旋身,銀光從她的衣擺劃下,雪地立即裂開一條幾十米寬的大縫,深不見底的洞底讓人不寒而慄。
「你這麼做不會太過卑鄙嗎!對一個毫無防備的人出手。」芸婆婆咬牙切齒地冷聲道。
冰人手持長劍,「卑鄙?我的責任就是將所有意圖從我這裡通往寒流底層的貪心之人送上西天,何來卑鄙之說。更何況,即便我現在不對她下手,等你死了,下一個就是她了,何必那麼麻煩分開來處理呢!」
芸婆婆憤怒地冷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