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兒委屈地望著她們兩個,漂亮的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這才扁著嘴巴用力一跺,快步離開房子,朝著外面走去。
「小清兒,小清兒……」
清寒本想追上去,可是望了一眼旁邊的房間,又暗下眸光,任由她離開。
「清寒,七色禁果並非是一種普通的果子,隨處可見。相反,它生長在極寒之地,除了極寒之地,其它地方完全沒法種植。」重重地沉思了一番,她緩緩地開口。
清寒凝重地皺起眉頭,「極寒之地在什麼地方?」
「寒流深處。」
「寒流?」清寒的眉頭鎖得更加緊了。
寒流並非是什麼普通地方,而是六界之中的邊緣地帶,在那裡全部覆蓋著巨大的冰塊,除了寒冰之外,再無它物。在寒流裡,任何生物都無法在裡面生存。因為那裡的溫度實在太低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覆蓋著的結界異常強大,普通人是無法衝破裡頭的結界。
狠狠地咬下自己的下唇,唇瓣緩緩流出一滴鮮紅的血液,順著嘴角一點一滴流下去。
「清寒,別咬了,都傷到自己了。」
芸婆婆皺起眉頭望著她說。
清寒仿若從迷思中忽而醒過來,鬆開唇角,淡淡的血腥味在她口腔中蔓延開來。皺起眉頭,側過臉,「呸」了一聲,抹去自己唇角的血痕。
芸婆婆皺起眉頭,低聲歎息一聲,轉過身子,淡聲對她說;「清寒,我們去拿些藥草吧!雖然那些藥草對她的身體不會有太大的作用,不過還是稍有功效的。」
清寒重重地點點頭,跟著她走了出去。
寒流
快步奔至魄寒床邊,執起他的手,為他把脈,把脈的時間越長,她的眉頭就皺得越緊,眼眸深處浮現出越來越深的驚懼。輕輕地放下手,她沉重地咬唇。
「伶兒,除了什麼事嗎?」忘煙走門口處走了出來,看到一臉凝重的表情,沉重地開口。
左伶兒撇撇嘴,歎息一聲,「他的脈搏越來越弱了。甚至接近沒有脈搏的趨勢,再這樣下去我擔心……」
「伶兒,別怕,宇律他……一定會趕回來的。」
眉宇間的濃重的擔憂讓他的話語沒有絲毫的信服力,反而越加擔憂。
「哼!」左伶兒冷笑一聲,隨後撇撇嘴,「忘煙,你還把所有的期盼放在他身上嗎?我告訴你,我不會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說罷,她轉身拂袖而去,帶著滿面的怒氣。
忘煙望著左伶兒獨自離開的身影,重重地歎息一聲。眼尾的餘光掃到床上的魄寒時,他沙啞深沉的聲音攸地響起,「魄寒啊,你都吃了這麼珍貴的東西了,怎麼還沒醒過來?你可知道,我們快擔心死你了。」
久久佇立地原地,半響過後,他轉身離開。
床上的人仍舊沉睡,雪白的臉頰上帶著絲絲笑意,仿若陷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寒流外層
「就是這裡了嗎?」清寒穿著一身厚重的外袍,漫天的風雪在天空中飄然而降,整個天地被雪花所瀰漫,舉目之處,除卻白雪之外,再無它物。
地上高達數十米的積雪,如若不是腳下的法陣使然,他們早已跌落至雪地下面,被雪花掩埋。
「下面的數百丈深處,應該就是七色禁果的綻放之處。」站在她身後的芸婆婆環顧了一下四周,沉沉地開口。半響,她忽而撤掉保護著自己的法陣,用力一踩腳下的雪地。
雪地驀然間「轟隆」一聲,地面上的剛剛被她所踩到的積雪立即朝著地底下面倒下,剩下一個空空如也的漆黑大洞暴露在她們面前。
「芸婆婆——」清寒大喊一聲,衝了上去,緊緊扶住搖搖欲墜的芸婆婆。驚恐不定的眸光在她眼眶中流轉,撫平心中的恐懼後,她立即詢問身旁的芸婆婆。
「芸婆婆,你沒事吧?」
芸婆婆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過地上深不見底的大洞,沉思著,直到清寒的問候她才回過神來,搖搖頭。
清寒注意到她的目光,瞟了一眼漆黑的大洞,疑惑地開口,「有什麼事嗎?芸婆婆?」
「那個洞……」
芸婆婆猶豫地開口,忽而又合上,沒有再說下去。
「洞?」清寒覺得更加奇怪了。「那個洞有什麼奇怪?」
難不成下面就有七色禁果?
一想到下面可能有七色禁果,她冰冷的身體忽而變得暖暖的,那激動的情緒一直縈繞在她心田,半響過後,身旁的芸婆婆一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忍不住再次問他。
「芸婆婆,洞下面是不是有什麼?比如,七色禁果?」試探性地問。
芸婆婆搖搖頭,「不是,下面不是七色禁果,而是……一大群的惡鬼,還是專吃人心的惡鬼。數量極其龐大,那腐臭的氣味實在有夠令人難受的。」
她皺起眉頭,十分不悅地開口。
「惡鬼?下面有惡鬼?還是……專吃人心的?」聽到芸婆婆的話,清寒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望向洞底深處的目光帶著微微的恐懼。
好一會兒,她奇怪地問,「那些惡鬼怎麼會在下面?」
「應該是被人封印在這裡的,清寒,先別管這些,我們還是趕緊找找進入洞底的人口吧!如果我預計得沒有錯的話,洞底的入口就在這附近,不過,我們不可以大意,這裡處處都隱藏著各種各樣的危險。」芸婆婆仰起頭,望著天空緩緩飄落的白雪,輕盈的雪花隨風而飄,美麗中帶著危險的淒美。
清寒重重地點點頭,「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走?」
「先朝著那邊前進。」芸婆婆指指前方,前方一片朦朧,除了飄飛的雪花與朦朧的大霧之外,前方的景像一片迷糊,讓人看不清。
牽著芸婆婆滿是皺紋的手心,邁著艱難的腳步,大步大步朝前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