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伶兒震驚地往後退了一步,食指不住地顫抖著,直直地指向兩人。瞳孔中倒影出兩人略微不安的神色,許久之後,她猛然一拍掌,將房間裡頭窒息死人的氣息全部趕走。魄寒與琦玉嚇了一大跳。
「你們……幹什麼來了?」左伶兒小心翼翼地瞪大眼睛問。
魄寒側過頭,不說話,琦玉也亦然。
「你們這樣是什麼意思?」左伶兒被他們的態度給弄糊塗了,一個不說,另一個也不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難道他們兩個剛才是一起在床上……
「阿姨,我們沒幹什麼。」琦玉見她著急不已的模樣,猶豫地開口,瞳孔中的尷尬顯而易見,不過,她臉上仍是保有一貫的冷靜。
「什麼也沒有干?」
十分懷疑的語氣,聽不出其中蘊含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此刻對琦玉剛才的話是多麼的令她失望。
「真的什麼也沒幹?」她不死心地轉過頭,氣勢有些咄咄逼人。
魄寒深呼吸一口氣,重重地一點頭,臉上的不耐之色幾乎將人溺敗。淡淡的怒氣在他週身圍繞,令人心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可惜的是這怒氣卻沒有令他想要的那個人住嘴,不再問下去。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左伶兒沮喪地搖搖頭,沉悶的氣氛籠罩在她週身上下。她慢慢地渡步走到自己的床上,用左手脫掉鞋子,然後很豪邁地躺到床上去,蓋上被子,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這一反常的舉動令魄寒一驚,他走過去,問:「身體有毛病?」
「你才身體有毛病。你老媽我折騰了一個晚上,累死了,自然要睡覺了。」她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疲憊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閉上眼睛。
「真的沒事?」她的態度太奇怪,不得不令他懷疑。
「好了,你煩不煩啊!我得睡覺了。別管我。」她從被窩裡伸出一隻手,前後揮動了一下,示意他趕緊離開。
魄寒側臉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一直注視著他們兩個的琦玉。
「這裡是女生的房間,你這麼晚還不回去幹嘛。」左伶兒半瞇著眼睛,瞪了他一眼。
魄寒轉過身子,沉沉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隨後就轉身離開了房間,把房門關上,腳步聲慢慢地遠去,直至完全聽不見。
四周再次靜悄悄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忽然響起,左伶兒勉強撐開眼睛,將自己已經被睡魔吸引的神智給拉回到現實中來。
「阿姨……」
床頭佇立的人讓左伶兒的睡魔瞬間消失,她立即從床上一躍而起。
「琦玉,你怎麼下床了?還不敢進回去躺著,你的身體還沒復原呢!」左伶兒立即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可是當她受傷的右手才剛剛碰觸到琦玉手臂的當下,著實疼得她眼淚直直往下掉。
「阿姨……」
「我沒事。」左伶兒強裝無事,揮揮手,一手扶著她,帶她回到床上去。
回到床上躺著的琦玉有些忐忑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半響,左伶兒正準備回到床上去的時候,她又開口說話了。
「阿姨……剛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琦玉猶豫了好一會兒說。
左伶兒聽了此話怔在原地,冷風從還沒關閉的窗口吹進來,她驚喜萬分地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你們……」
琦玉點點頭。
左伶兒顫抖著往後退了一步,大力喘息著。一副心臟病發的模樣。
「阿姨……」琦玉立即站起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欲要伸手扶住快要被「氣暈」的她。
哪知左伶兒竟揮揮手,剛才的震驚如風過無痕般,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換上令她不解卻興奮不已的神情來。
「阿姨你……」
「天哪,你們、你們竟然發展這麼快,我……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左伶兒興奮得幾若語無倫次,連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發展……這麼快?」不懂,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想到啊,沒想到,我家的兔子這麼快就步入正軌,與你踏上新的戀情,擺脫兔子的稱號,今天真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左伶兒本想用力一拍手掌,以示慶賀。可是當她看到自己手上那一圈圈的白布時,立即放下手,以免剛才的悲劇再次發生。
「兔子……是什麼意思?」琦玉不解地皺著眉頭問。
直覺告訴她,這並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果然,左伶兒大笑著告訴她:「就是同性戀的意思啦!」
冷風吹過,某人成了一尊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