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銀兒嘴裡吐出的言語是那麼的艱澀,可想而知她此刻的的處境是多麼的困難,然而,即便在困境中,她仍舊無法捨棄自家夫人的安危。
「銀兒,你……」
話還沒說完,左伶兒身側的黑衣人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行動力。細碎的石頭已經全部用光,她已經沒有任何「武器」來維護自身的安全了。
黑衣人一步一步的逼近,銀兒又深陷困境,眼前,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
黑衣人的彎刀寒光一閃,快速朝下砍下去——
「匡啷!」
武器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黑衣人一怔,隨後想要快速將被打落在地上的彎刀撿起,卻被一記光刃擊倒在地上,低聲痛苦呻吟一聲。
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從庭院的另一邊緩緩地走了過來,三千髮絲在風中凌亂,糾結出完美而華麗的風景。雪白的身影在黑暗中尤為顯眼。
與銀兒相交戰的黑衣人立即放棄繼續與她糾纏,縱身一個飛躍,躍至悄然而至的忘煙身前,舉起狼牙棒,奮力朝他一擊,卻被他輕易閃開。
黑衣人咬牙,轉身,對著那道白色的身影繼續向他攻擊。
「夫人!」脫身的銀兒飛快奔至左伶兒面前,為他護駕,可是在她還沒會出手的當下,那個黑衣人竟然在他們面前轟然倒下。
兩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對方。
「銀兒,是你……」
「不,不是我,我還沒來得及出手。」銀兒搖搖頭,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伶兒,過來。」
另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她身後驟然出現,兩人猛然回頭,身穿白色長袍的美人溫柔地凝視著她,朝她伸出手,嘴角的微笑是那麼的慈祥,那麼令人難忘。
「是你……」
左伶兒認出眼前這個女子是誰,她正是魄寒之前帶她到學校時,所看到的漂亮女鬼,不過,她怎麼會在這裡?
「夫人,她是……」
「我認識她,她不會傷害我的。」左伶兒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去,握住她冰冷而透明的手,緩緩地走到她身旁。
「謝謝你一直這麼保護她。」白衣女子微笑著向她道謝,眼瞼低垂,眸光閃爍著溫和的道謝之意,白衣飄飄的長袍讓她看起來就像天仙下凡,那麼的溫柔美麗。
「不,這是我應盡的責任。」銀兒愣愣地解釋。
白衣女子微笑著搖搖頭,「不管怎麼樣,你能這麼保護她,我都要謝謝你,如若哪一天你需要我的幫忙,我一定會傾盡我所力。」
她溫柔的笑容中蘊含著絕對的不可置疑,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的言語。
「不,不用這樣。這是我該做的。」銀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搖搖手,臉上泛出一種仿若羞澀的笑意。
「銀兒,就別廢話了,人家都這麼說了,你還客氣什麼。」左伶兒笑著道,對於白衣女子仿若將她當成自家人的態度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接著又轉過頭好奇地問:「剛才那個黑衣人是你殺的嗎?」
白衣女子伸手摸摸她的頭,如同一個溺愛孩子的慈母。
「對不起,讓你看到這些可怕的東西。」語氣中有著重重地自責。
「不,如若不是你,我只有死的下場,是我該謝謝你。還有,你殺人太有藝術了,我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左伶兒的笑容十分燦爛,剛才的恐懼與彷徨一瞬間以消失不見。
「夫人,你沒傷到哪吧?」銀兒不放心地問。
左伶兒傻笑著搖搖頭,然後原地轉了一個圈,讓她檢查一下。
全身上下任何傷口,衣服也沒有任何的缺口。不過當她轉動她的手時,她卻痛得眼淚都飆出眼眶,痛得她團團轉的她蹲下身子,不住地握著自己的手喊疼。
銀兒十分著急地走到她面前,說:「夫人,讓我來看看。」
「痛——痛死我了——」
「伶兒,別動,讓我們看看你的手怎麼了。」
溫柔的言語如同最令人沉醉的芳香,令她不自覺地停下了慌亂的腳步,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伸出來,遞給她們。
「讓我來吧!」白衣女子柔和地說。
銀兒點點頭,沒有接過自家夫人的手,站在一側,觀望。
「夫人怎麼樣了?」
白衣女子仔細地觀察一番後,下結論:「骨頭碎了少許。忘煙,過來。」
忘煙早已將黑衣人制服,並且逼問起黑衣人的來歷,可是黑衣人卻始終緊閉雙唇,什麼也不說,甚至有自殺的預兆,卻被忘煙快一步制止了。
耽誤了不少時間的忘煙一直沒有理會左伶兒她們這一邊,直到白衣女子的叫喚,才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