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沒有人回應她的話,只因,這的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們就死心吧!」芸婆婆搖搖頭。收回自己的髮簪,放回原先的地方,準備離開,就在她邁開第一步的時候,沉默的琦玉卻說話了。
「我有辦法,只要你願意救他。」她沉沉地說,語氣仍舊保有慣有的冰冷。
「琦玉,你瘋了嗎?這是不可能的!」清寒激動得跑了過來,雙眸噴火般怒瞪著她。
芸婆婆震驚地回頭,不過震驚過後,她很快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小丫頭,不要亂說話了,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那麼一個人存在,但是你能夠讓這個池覆上一半的鮮血嗎?」芸婆婆不帶一絲期望地說,似乎在勸她趕緊死心。
「我有增血蓮,你只管讓這個治癒之泉恢復正常就可以了。」
琦玉面色依舊,仿若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倒是一旁的清寒忍不住了。
「琦玉,你別說傻話了,你一個人的鮮血怎麼可能將整個治癒之泉覆蓋一半呢?即便是你拼了命,即便你有幾百根增血蓮,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芸婆婆一驚,「你是神族與鬼煞一族誕下的後代?」
琦玉點點頭,沒有理會一直處於激動狀態的清寒。
「琦玉,你沒有聽到我說話嗎?你是想氣死我嗎?」清寒的情緒已經到達臨界點了,要是她再這麼漠視她的話,她很可能會火山爆發。
「清寒,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也知道,我在做什麼。」琦玉認真地道,望著她。
清寒一愣,「可是……」
「清寒,不要這樣,琦玉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讓她自己決定吧!」男人走了過來,對著清寒說。
清寒一愣,接著眼眶裡氤氳之氣隨之而來。
「小丫頭,即便是流盡了你身上所有的鮮血,你都未必能夠將這個池覆上一半,你還是放棄吧!」
「不,我有辦法。」她冷靜地說,「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芸婆婆眉頭一鎖,為她的決定。
「你真的決定了?」
「嗯。」她點點頭。
「那好,今天凌晨十二點就開始吧!這個時候是陰氣最盛的時期,到時候,你的鮮血會比平時更有『營養』。」
她說了個奇怪的形容詞後就消失了。
不久,天空飄來一句話,「你們先回去看看他,我去摘一些草藥再回來。」
翌日
當魄寒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赤身**坐在血河中,通紅的河水將他的身子覆上一半,他驚訝萬分,想出聲喚人,然而這裡除了雜草外,似乎就再無任何生物,就連一兩隻草蜢都不曾見到。
濃濃的血腥味自身下飄來,傳入他的鼻腔。稠膩的鮮血緩緩地在他週身流淌著,如同漩渦一般。他想站起來,遠離眼前這片血河。
可是腳下竟如同被千斤墜牢牢地綁住,不能行走一步,胸臆間微微的疼痛感告訴自己,之前那一場惡戰是真的存在,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胸前淡淡的紅色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低頭一看,一朵妖異的蓮花綻放在他的胸襟前,那璀璨而爛漫的花朵完美到接近極致。
「這是……什麼?」他撫上胸前,掩住那散發出來的妖異光芒。疑惑佔據了他的臉龐。
「別擔心,魄寒,那是治癒咒術一種類型,只要身體的內臟全部自動修復好後,它就會消失。」清寒幽幽地走了過來,為他解答。
「這裡……是哪?」不安稍微降低了一點。
「這是芸婆婆的家,我們正借助她的治癒之泉為你療傷呢。」
她微笑著對他說,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然覺得她的笑容裡頭有絲悲涼的味道,好像被什麼悲傷的情緒佔據著似的。
「那這些……是血嗎?」他低下頭,望著那通紅的血。
「是血,但也可以說不是血。」
「那是什麼?」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裡頭有血的成分,不過不盡全是血,對了,在治癒之泉其間,你千萬不要亂動,特別是你的手,那只受傷的手,知道嗎?」
「手……」對了,之前他的手被那個男人給捏碎了骨頭,現在,怎麼不覺得痛了?那個男人還將小清兒……
「小清兒呢?小清兒她怎麼了?」魄寒激動萬分地問,說罷,就要從裡頭走出來似的。
「魄寒,不要亂動,小清兒她沒事。」清寒立即大吼。
「小清兒沒事……沒事……」
定定身,他深呼吸一口氣,沒事就好了,要是之前……之前差一步的話,那麼一切的結果……他將永遠也無法接受。
「魄寒,這麼久沒吃東西,餓了吧!我帶東西來了,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吧!」清寒放下自己手裡頭的籃子,頓出飯菜來。
「我自己就可以了。」說實話,他現在一點食慾也沒有。
「可是你的手……」
「我還有另一隻。」他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臂來。
清寒似乎還在擔心。
「不用擔心,我自己可以。」魄寒柔聲說。
「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臨走之前,她還遠遠眺了他一眼。一眼過後,她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