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左伶兒的兒子?」芸婆婆低下頭,注視那張俊美卻令她倍感可恨的臉龐。
琦玉重重地點點頭。
「喵——」幻獸宛如哀求一般朝著芸婆婆仰起頭來,呼喚著她。
芸婆婆瞅到它哀求的眼眸,不由得撇開了臉,心裡重重地歎息著。
「呃……」此時,一直沉睡中的魄寒竟發出一兩聲囈語,痛苦地皺起眉頭。小清寒注意到他的異狀,立即緊張地撲到他身旁,緊張地扯著他的衣袖。
「魄寒哥哥……魄寒哥哥……」
「求你了,老人家,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清寒猛然跪了下來,雙眸盈滿了淚水。如若不是魄寒的話,小清兒只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地上的泥土全部沾上血色的赤紅,那一大灘血跡,看起來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琦玉奔上去,為他穩住傷勢,經過剛才的奔波勞碌,只怕他現在的內傷會更加難以癒合了。如若沒有治癒之泉作為療傷的話。
「婆婆……婆婆……求求你救救魄寒哥哥吧!魄寒哥哥對小清兒很好,他不是壞人,娘說過,只有壞人才會那麼早就死翹翹,可是魄寒哥哥不是壞人,所以魄寒哥哥應該長命百歲。」小清兒從幻獸的背上跑了下來,走到芸婆婆跟前,用她的柔軟的小手握住那蒼老,滿是皺紋的手腕。眼眸裡的哀求不言而喻。
芸婆婆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忍,看穿了她的不忍的心,清寒立即扯扯自己丈夫的手,讓自己丈夫也跪下來,一起哀求。
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妻子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能瞭解。所以,他很識趣地跪了下來,眼眸朝著奄奄一息的魄寒望去。
「唉……」芸婆婆長長歎息了一聲。
「救他是可以,但是如若沒有治癒之泉的泉水,他的傷……恐怕不能全部痊癒。」蒼老的聲音有點兒可奈何。
「為什麼?」琦玉站起來,剛剛才將他的心脈穩住,卻又聽到這個消息,怎教她不震驚。
芸婆婆側過頭,視線落在窗外的天空上,接著慢悠悠地道:「治癒之泉在十年前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治癒之泉,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空泉罷了。
「空泉?」眾人震驚地抬頭。
「跟我過來吧!」芸婆婆僵硬的手臂一揮,本是一面簡陋牆壁的大牆,竟出現了一道木門。芸婆婆朝前走去,腳步不快不慢,似乎有意在等待那些還在發愣的人。
清寒兩夫妻回過神來,立即跟了上去,小清兒也不甘落後。努力地邁開她的小斷腿不斷地朝著前方而行。
「契,你在這裡守護他。」琦玉吩咐了一聲,留下魄寒還有幻獸契,自個兒走了。
「喵——」幻獸契仰天長嘯一聲,垂下頭,尖尖的腦袋湊近魄寒,在他臉上輕輕一碰,似乎在撫慰他緊皺的眉頭。
淡淡的黑色光芒圍繞著他們,幻獸契在此期間一直閉著眼眸,十分誠懇的模樣,似乎在做禱告的樣子,不消片刻的時間,魄寒的眉頭輕輕地舒展開來……
另一邊
一路跟隨著芸婆婆而行的眾人,半響被帶到了一個雜草叢生的地方。只見四處都是半人等高的雜草,哪裡來什麼治癒之泉。
「芸婆婆這裡……」
「稍等。」芸婆婆未等他們把話說完,就蹲下身子,從懷裡掏出一支碧綠的髮簪,髮簪上頭是一塊綠到不能再綠的碧玉,而碧玉上頭竟有一滴如同鮮血般的東西存在。讓原本一支好好的髮簪變得詭異無比。
眾人等待著她的下一個舉動。
芸婆婆拿出髮簪後,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滴出一滴鮮血,鮮血直接滴落在地上,瞬間,地上的泥土開始下陷,她手中的髮簪驀然間變大了十倍,凌空在下陷的地面。
髮簪的光芒照射著下陷的地面,淡淡的,帶著粉色的旖旎。
地面的下陷似乎停止了,強烈的震動已經消失。他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一切的發生。
可惜,下面再無其它異相發生。
「芸婆婆……這是什麼意思?」清寒結巴地問。
「就如同你們所看到的那般,治癒之泉,已經枯竭了,沒有泉水,所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芸婆婆無奈地說道。
「什麼?那……」
「有辦法恢復嗎?」琦玉急忙問。
芸婆婆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慢悠悠地回答:「有是有,不過,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要是想要這裡的泉水恢復以往那般的話,就必須得用神族與鬼煞一族所誕下的後代的鮮血將這個池覆蓋一半,然後再次與原先就設下的咒語相呼應,這才能觸動陣法,將這個池變回以往那樣。」芸婆婆娓娓敘來,「可惜,這樣的事,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神族與鬼煞一族根本就不曾聽說過有過聯姻的往事,別說沒有這樣的人了,還要用他們的鮮血覆蓋這個池一半?根本就是天荒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