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
他保持著老樣子,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單手托腮,不發一言,也沒有理會課堂上正熱情澎湃地念著課的語老師。窗戶大大打開,兩側的窗簾在秋風的吹拂下,柔柔地扭動著它柔軟的舞姿。秋風拂在他的額前的劉海,劉海輕輕被吹開,露出他潔白的額頭。
這樣瀟灑的姿勢在情竇初開的少女面前,無意中勾動了不少的少女心。班裡頭幾乎百分之百的女孩全都眼冒紅心,緊緊盯著他的俊美的側臉,深怕錯過了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小涵,你給我讀讀下面這一段課。」語老師突然點名。
那個叫小涵的女孩此刻正癡癡地凝視著魄寒,根本就不知道老師講了什麼課,說了什麼話。當她被點到名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坐在她隔壁的男生扔了個橡皮擦,她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她不悅地責問那個扔橡皮擦的男生。
「小涵,給我站起來!」語老師突然大喊一聲,此時,課堂上的女生這才全部如夢初醒般把那小得可憐的視線投注到他身上。
「老、老師……」那個叫小涵的女生約瑟著身子,緩慢地站了起來,面有難色地注視著此時才注意到的語老師。
「你給我說說我剛才說了什麼?」語老師此刻繃著一張臉,那張方方正正的臉佈滿了陰鬱。不難看出他本人此時是多麼的生氣。
「說……說……」她用求救的眼神偷偷瞄了幾眼坐在自己隔壁的男孩。
男孩卻側過臉,不理會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哼,不知道吧!你們這些女的,天天上課就知道發春,老是盯著人家魄寒看,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對人家造成困擾。身為一個女孩連一點矜持都沒有,你們這些女生,真是越來越丟人現眼了。」語老師鐵青著臉,毫不客氣地損全班的女生。
男生爆發出一陣笑聲,令班裡的女生無地自容,個個用視線狠狠地將那老古板語老師教訓了一頓。
「老師,要是你長得好看一點的話,我們也不至於不看你上課吧!」其中一個女生不甘被人這麼損,於是出聲反駁。
男生再次爆出一陣笑聲,這令年過半百的語老師覺得自己的顏面被這群小女生給狠狠地折損了,更是難堪不已。
「你……你現在就給我過辦公室!」
「去就去,怕你不成!我說的是實話罷了,難道有錯麼。」女孩揚起下巴,驕傲地道。
「哇……帥……」
男生們大叫著,有幾個調皮的甚至還吹了幾聲口哨來「助興」。
魄寒被他們的吵鬧給扯回了思緒,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此時的課堂早已亂糟糟一片,講台上的語老師更是氣得不輕,那個站著的驕傲女生此刻憤怒不已,令他的目光不由得投注在她身上。
注意到魄寒的目光,驕傲的女孩害羞地低下了頭,不時悄悄地偷偷看他幾眼。
對於課堂上的紛爭,他一向沒什麼興趣,目光再次回到大樹上,繼續神遊太虛。
女孩失望地看了他好幾眼,直到氣急敗壞的語老師從講台上走下來把她扯到辦公室時,她的目光才收回來,氣沖沖地被語老師帶到辦公室裡頭。
「靜下來,自習、自習!」班長大人開始發話了。
鬧哄哄的教室慢慢地在班長大人的命令下安靜了下來。
微風刮過,樹梢沙沙作響,金色的葉子一片片墜落在鬆軟的大地上,正式落葉歸根,回歸自己母親的懷抱,等待著下一個輪迴。
驀地,他好像想起了什麼,猛然回頭,發現自己身後的座位空空如也。她……不在這裡?
一張小小的紙條飛至他的課桌上,他上課除了發呆,從不跟別人傳紙條,也沒有人會跟他傳紙條。所以對於眼前的紙條,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別人仍錯地方的。
就在此時,一個白白淨淨的可愛男孩回過頭,指指他桌子上的紙條,示意他看。
他皺眉,將那被揉得皺得不得了的紙條打開,只見紙條上上頭寫了幾個清秀的字:放學後,我要跟你決鬥!
後面還加了幾個感歎號,以示自己的認真。
是他寫的?他抬頭,疑惑地看著那個可愛的男生。
男生無比認真地點點頭,表示這張「挑戰書」就是自己寫的。
皺眉,他再次將那被揉得皺到可憐的紙條揉了起來,往窗戶外一扔,那「挑戰書」就像從未存在過似的。也不顧那個瞪到眼睛都瞪出來的男孩,自顧自得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