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價值。」
魄寒的話簡直就是一箭穿心,令左伶兒「傷心欲絕」。她抖著指頭,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南魄寒,你,你就那麼絕情嗎?」
魄寒無視她,手裡拿著那本書,大步流星往石門外走去。
「魄寒,等等我。」左伶兒傷心過後連忙追了上去。
魄寒走出石洞,在寬寬的甬道上張望了幾眼,隨即決定往左走去,沒當他走過一處,甬道上的光就如感應到他的到來似的,立即亮了起來。
周圍一片光芒,左伶兒再也不那麼害怕了。
光源越來越亮,這證明他們距離出口處也越來越近了,當他們快走到被紅色光暈照耀的地方時,再次遇到了那個穿著紅色小棉襖的可愛小女孩。
「喂,丫頭。」見她的臉色恢復了之前那般紅潤,左伶兒也放心了。
「婆婆。」小女孩見到左伶兒還有自己的「相公」也十分高興,飛的一下子就來到南魄寒身上,臉上掛著無比興奮的笑容。
「不要叫我婆婆可以嗎?」左伶兒閉上眼睛,忍住心頭洶湧而出的怒氣。
「為什麼?」她側著可愛的小腦袋,十分疑惑。
左伶兒睜開眼睛,勉強一笑,「你還是叫我阿姨好了。」免得越叫越老。
「走嗎?」魄寒微微抬頭,望著趴在他肩上的小女孩,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小女孩用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好一會兒,依依不捨地搖搖頭,眼睛裡充滿了留戀,不過,她仍舊是拒絕了。
「為什麼啊?死丫頭。你不是說這裡就只有你一個嗎?要是跟我們出去了,那你就會有人陪你玩了。」左伶兒不解,這個丫頭明明就很寂寞,為什麼還要拒絕他們。
「紅兒要等漂亮姐姐回來!漂亮姐姐說了,等她回來,就會帶紅兒出去的,所以,紅兒要在這裡等漂亮姐姐。」她奶聲奶氣地說,語氣中卻帶著無比的執著。
左伶兒默然,那個漂亮姐姐到底是誰啊?說要帶人家出去,自己又不來,也不知道這個傻丫頭等了多久的時間。
「你……真的不走?」魄寒再次問。
小女孩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斥著滿滿的不捨。
「你在這裡等了多久的時間了?她怎麼還沒有來接你?」左伶兒不滿地問她。
小女孩搖搖小腦袋,「紅兒不記得了,紅兒只記得漂亮姐姐最後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紅兒也已經忘記了漂亮姐姐什麼時候來的了。」
「唉……」騙小孩的混蛋。
「什麼時候走?」魄寒把她從悲傷扒了下來,面對面問她。
小女孩低下了頭,她也很想走,但是她害怕要是自己走了,漂亮姐姐會找不著自己而著急,所以,她不能走。
「死丫頭,你真的不走的話,我們就要走了,到時候你又是一個人了。」左伶兒想到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守在這個寂靜黑暗的地方不覺有些心疼。
「沒關係,紅兒習慣了。」小女孩堅強地說道。
「笨蛋。」左伶兒冷冷說了一聲。「說不定你那個漂亮姐姐早就忘記你了,你在這裡一直等下去她也不會來的。」
「不會的,漂亮姐姐一定會來的,她說過就一定會來的。」小女孩執著不已地道。
「走吧!」魄寒大步離去,不再理會被自己拋在身後的小女孩。
左伶兒啞然,霎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兒子居然……居然就這麼走了?雖然這個死丫頭是個鬼,但是……還蠻可愛的,就這麼讓她在這裡等下去嗎?
「哥哥……」小女孩凝視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眸一片濕潤,鬼魅是沒有眼淚的,她眼中那些看起來像是眼淚的東西只是幻覺而已,但是她的心痛卻是真的。為哥哥的遠去想要流眼淚是真的……
「魄寒,你就這麼扔下她嗎?」左伶兒追上去拽住他的衣袖,不讓他離開。
魄寒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自己選的。」
「可是……」左伶兒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的手給甩開,獨自一個人離開,往光源的地方走去。
「死丫頭……」左伶兒艱澀地喚了她一聲。
小女孩含淚搖頭,「沒關係的,婆婆你就跟哥哥走吧!紅兒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那聲音是那麼的無奈,那麼的寂寞,讓人心疼。但魄寒那冷情的傢伙怎麼就可以這麼冷漠對待她的去留嗎?雖然認識不深,他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死丫頭,跟我們走吧!」左伶兒軟下聲來,朝她伸出手。
然,小女孩仍舊搖頭,重複著那句令左伶兒憎惡的話。「紅兒要在這裡等漂亮姐姐回來。」
「笨蛋,她不會回來了,要是她想要帶你走的話,早就帶你走了,怎麼可能會讓你等這麼久呢!別天真了。」
「不,漂亮姐姐不會騙紅兒的。婆婆,我送你走吧!」小女孩淺淺一笑,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既可愛,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