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病床上少年緊閉雙目,昏黃的燈光下映照著他完美的輪廓,慘白的臉色令人擔憂。三天了,這是他昏迷的第三天了,從他暈倒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一次。
「冥楓,醫生怎麼說?怎麼魄寒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左伶兒坐在床沿邊,抬頭詢問自己的丈夫。
南冥楓搖搖頭,「我不知道,伶兒。醫生說魄寒現在的身體一切正常。」
「正常?如果他正常的話早就應該醒過來了,怎麼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左伶兒的語氣有些尖銳。
南冥楓無奈地低下頭,他明白伶兒現在的著急與無奈,但是他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
「之前醫生不是說魄寒會昏迷是因為心臟跳動異常嗎?你說……會不會是那些東西纏上他了?」之前她不相信那些東西,但是自從見過那個穿著白袍的女人後,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只是一時眼花。
「不、沒有,他們沒有纏著他。」南冥楓搖搖頭,語氣非常肯定。
「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瞞著我?」左伶兒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丈夫有事情瞞著自己。
「我……」南冥楓一怔,歎了口氣,道:「之前你就是因為這樣生我的氣吧!」
「不止,你還打魄寒,所以我才會對你生氣。」左伶兒撇過臉,咬著下唇,有些生氣。魄寒雖然從小就不喜歡說話,但是她還是打從心底裡愛著這個木訥的孩子。畢竟,他可是從她身上掉出來的一塊肉。而且,他不像淨雪那樣,老是惹她生氣,也不會跑出去跟人打架,打個鼻青臉腫回來然後要她賠錢。
「我……我當時只是太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他低下頭,聲音有些低。斜斜的夕陽穿過窗戶,映照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
「哼!」左伶兒冷哼一聲,雙手環胸,注視著仍陷入昏迷中的兒子。
「伶兒……」
「叩叩……」病房裡的門輕輕敲響,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左伶兒站了起來,走到門前,打開門,一張漂亮而年輕的少女臉龐隨之出現在她眼中。她好奇地注視了一下少女,少女也不低頭,一個勁地打量著左伶兒,似乎在評估什麼似的。
「你是?」左伶兒見對方不說話,於是自己開口問。
「這裡是南魄寒的病房嗎?」少女冰冷地問。
左伶兒驚訝地點點頭,這個女孩……不會是魄寒的女朋友吧?魄寒喜歡孤獨,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也不喜歡跟人說話,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朋友。知道他生病並且來看他的人一個也沒有,而現在這個女子不僅知道,還親自過來……實在是耐人尋味。
「我……可以看看他嗎?」少女盯著她問。
左伶兒一愣,然後重重地點點頭,「請進來!」
「伶兒,是誰?」南冥楓走了出來,看到門外的少女眼眸明顯閃過一絲厭惡。但很快那厭惡就被疑惑取代。
「你好,南先生。我是來看南魄寒的。」少女把注意力投到南冥楓身上。表情從到來到現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你是……」
「我是南魄寒的同學。」她低下眼瞼,漂亮的眼睛緩緩地被眼瞼覆蓋了一半。
「同學?只是同學?」左伶兒臉色一僵。
還以為有戲,誰知道只是同學,唉,自己的兒子是怎麼樣的人自己還不會瞭解嗎,怎麼可能泡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呢!不過,人家願意來看他,這證明魄寒還是有希望的。
「是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進來吧!同學。」左伶兒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把她帶到南魄寒的窗前。
少女凝視著自己被緊緊握住的左手,暖暖的觸感在她心頭湧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但是她卻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因為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這樣奇怪的感覺。
「來。」左伶兒拿出一張椅子,讓她坐下。
「謝謝。」她遲疑地說道。
「不用。」左伶兒親熱地說。
少女凝視著她好長一段時間,長到就連左伶兒都以為自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怎麼了?」
她搖搖頭,表示沒什麼,接著就把視線移到魄寒身上。
「伶兒,你還沒有吃飯,先去吃飯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南冥楓這話雖然是對左伶兒說的,但是目光卻一直在少女身上流連。
「你去給我買飯吧!我還想在這裡看看魄寒。」左伶兒頭也沒回。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眼睛狠狠地瞪了起來,沒法,他只好歎氣地往病房外走去,臨關門的時候,他再次把目光投注在少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