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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清風觀 文 / 泠晨曦

    人群很擁擠,蔣若琳和鼕鼕不得不停下腳步,隨著人流左右搖晃。蔣若琳不禁暗自忖道:史書上差不多的封建王朝,人口都沒有超過一億,這架空的王朝人口還挺多的,這都快趕上現代春節時的火車站了,真是摩肩接踵。

    「哎,你們說蔣大人好端端的,皇上怎麼派兵將蔣府給圍了起來,還禁止出入?」路人甲問道。

    「這個我知道,據我娘的三姑媽的大兒子的遠方表親在宮裡當差說,蔣大人通敵賣國,把我國的機密賣給鄰國赤炎國的太子」路人乙連忙插了進來。

    「哦,怪不得去年春天蔣大小姐出遊,頭戴的是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脖子間戴著一掛光彩奪目的珍珠,穿的是縷金白蝶大紅洋緞。一身金光閃閃,彩繡輝煌。每件東西都夠我們普通人家幾年的開銷了。我說呢,原來是賣國得來的。呸!賣國賊」路人丙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

    「你怎麼識得她穿戴的東西」路人丁問道。

    「那可不,想當年我的祖上也是當過大官的」路人丙一臉高傲的樣子對周圍的人說道。

    「就是現在啊吃了上頓沒下頓,我說王老四,你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眾人一陣起哄,王老四羞紅了臉,低著頭趕忙走了。

    聽著這些,蔣若琳眉頭皺了一下,轉瞬便消失了。拉過鼕鼕,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群,蔣若琳左右看了一下。怪不得剛剛她覺得有點熟悉,這就是她暫居的蔣府。蔣若琳心裡暗暗鬱悶:才來到這異世,屁股還沒坐熱,凳子就壞了。現在只能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想起那個不受寵的四小姐,否則,那麻煩可大了。而且店子還沒有弄好,又得花時間找地方住了。

    「鼕鼕,帶路」蔣若琳低著看著鼕鼕。

    鼕鼕沒問為什麼,雖然他年紀小,但他作為一個乞丐,察言觀色是他最厲害的。他剛剛看到蔣若琳皺了一下眉頭,儘管不知道原因,他還是明白有什麼事情困擾著蔣若琳。鼕鼕主動拉起蔣若琳的手,朝清風觀走去。

    清風觀位於清風山的半山腰,蔣若琳目測了一下,清風山海拔不高,但風景很好。在現代人多的壓力下,不管哪個景點都是人山人海,與這兒的清風山簡直不能相比。放眼望去,青松披上雪衣,像極了一座座莊嚴的道士塔。蔣若琳朝手心哈了一口氣,搓了搓手,又跺了跺腳,拉過鼕鼕的手。

    「一會兒回去我們去買衣服」蔣若琳面無表情的對鼕鼕說道。

    「啊,買衣服做什麼?」鼕鼕一臉疑惑地看著蔣若琳。

    「我冷」

    「哦」鼕鼕抽了一下紅紅的鼻子,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抓著他手的蔣若琳。

    「走吧」二人踏上石階,潔白的的雪地了留下一大一小兩個腳印。上山的路不好走,再加上鼕鼕年紀小,所以二人走得較慢。

    下了早朝,宮鉞天回到府裡,剛下馬車。「王爺,你可回來了。你來看看該怎麼安置她們?」老管家忠叔一見到宮鉞天立馬迎了出來。「忠叔,怎麼了?」宮鉞天剛說完,一股香得嗆鼻的味道撲面而來。宮鉞天馬上後退一步,良好的教養讓他忍住了要捂鼻的衝動。

    「見過王爺,王爺萬安」一道嬌滴滴的整齊的聲音響起。宮鉞天看著跪在地上的鶯鶯燕燕,五顏六色的晃得他一陣頭暈。不用忠叔說宮鉞天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是誰弄來的,給我弄回去,要是下次誰再敢放這些東西進來我就把誰攆出去!」宮鉞天對著守門的士兵吼道。

    「不是這樣的,王爺,這不關他們的事。」忠叔是從小看著宮鉞天長大的,自從宮鉞天的母妃去世,一直都是忠叔照顧他。既然忠叔這樣說,他也不好說什麼。宮鉞天看了忠叔一眼,便往院子裡去。看著宮鉞天往院子去,忠叔也跟了上去。

    「哎,早朝剛下,宮裡的公公便帶了這些人來,說是奉皇上口諭,送些人來給你府裡熱鬧熱鬧。」忠叔在心裡又暗暗歎了口氣:王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母妃安妃娘娘因安傾之禍去世時他才只有五歲,親眼目睹了安妃的自殺。從此以後,皇上再也沒有關心過王爺,而王爺的性子愈加冷漠。十四歲時竟然請求從軍,六年後,憑軍功官至太尉。這一路上的艱辛,是常人無法想像的。

    「哦~真是難得啊忠叔,他竟然會想起我來,我以為他永遠不會想起來我是他兒子」宮鉞天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忠叔沒有說話,他實在想不出來說什麼。

    「既然是他送的,我這做兒子的拒絕太沒天理了。忠叔,把這些東西弄到西竹院去。吩咐下去,以後沒我的命令,她們中的任何人不許在府裡亂走。膽敢有不服從者,亂棍打死」宮鉞天冷冷地說道。

    「可是王爺,這裡邊有些人是朝中大臣的女兒或是親戚,還有清宓小姐」

    「清宓?是承德的妹妹嗎?」宮鉞天看著忠叔。

    「正是,王爺」

    「怎麼她也來湊這熱鬧?嗯,看在承德的面上,那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沒有例外。忠叔,我還需要朝臣的支持嗎?」最後一句話宮鉞天湊到忠叔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忠叔楞了一下,隨即露出微笑,「自然不需要」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男子漢,忠叔感到很欣慰。

    徐清宓悄悄抬起頭,迅速看了一下,又很低下頭去。看到四周沒人,她又抬起頭,看到院子裡的兩個人。她的目光停在那個高大的身影上,俊眼修眉,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那個就是天哥哥嗎?」她不禁問自己,那個自己認識的小時候常常被別人欺負卻從來不哭的孩子嗎?那個滿臉傷痕卻還叫自己不哭的小男孩嗎?天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世人都說毓王殿下俊美無雙,如果不是天哥哥常年冷著一張臉,怎麼也輪不到毓王。不過還好,這樣就沒人跟我搶天哥哥了。徐清宓微微一笑,頓時週遭失了顏色。

    「忠叔,其餘的你看著辦,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宮鉞天朝書房走去。

    「各位小姐,王爺剛剛吩咐,請各位入住西住院。除非有王爺命令,否則一律不許出西住院。徐清宓小姐除外」忠叔淡淡說道。

    徐清宓一聽,一顆芳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天哥哥肯定還記得我,幸好我求哥哥讓我來,不然······。」想到這裡,徐清宓不禁有些臉紅。「天哥哥對我真好,我一定要牢牢抓住天哥哥的心。」徐清宓在心裡暗暗下了這個決心。

    宮鉞天走到花園時,突然想起早上要吩咐銘風辦的事。轉過身,對著銘風的位置,「銘風,你去問問影風那小丫頭有沒有吃飽飯,冷不冷」宮鉞天有點點焦急。

    銘風一閃身,站在宮鉞天面前「主子,現在蔣府已被禁嚴了。剛剛影風傳來消息,在蔣府被圍之前,蔣小姐已經出了府,現正往清風觀去。」

    「呵呵~~又出府了,那小丫頭就是閒不住。知道去清風觀做什麼嗎?」宮鉞天眼裡全是柔情,彷彿那瘦弱的小身板就在眼前。看得銘風一身的雞皮疙瘩。

    「昨天,蔣小姐在瑞寧街準備租一間茶樓,具體不知做什麼用。但她好像錢不夠,所以只能租。影風以你的名義買下了這件茶樓,叫掌櫃的編了個話,叫蔣小姐以二十兩買下了茶樓」

    「那丫頭古靈精怪的,隨她做什麼都行」

    「主子,恕屬下逾矩。蔣府是蔣小姐的親人,雖說是皇上下的旨,但是這一切卻是您促成的。我擔心要是以後蔣小姐知道了的話······」銘風沒在說下去,主子是第一次看上個姑娘,可能考慮的不全。但是主子睿智,作為屬下,點到為止即可。隨即銘風的身體隱了起來。

    宮鉞天陰著臉,沒有說話,身上冰冷的氣息使得四周的溫度又下降了許多。靜靜地想著。過來一會兒,宮鉞天突然大聲說道「來人,備馬」說完大步朝府外走去。

    宮鉞天飛身騎上馬,一夾馬肚子,馬飛快地跑了出去。宮鉞天扯著馬韁,朝清風山去。宮鉞天的注意力全在剛剛銘風說的話上,腦子裡還在想著不知道蔣若琳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恨他。他將蔣天成的證據交上去,有要搬到太子的想法,但是他也是因為看到蔣府上下虐待蔣若琳,心裡很氣憤,沒想那麼多就給了承德。馬背上的宮鉞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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