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宮鉞天早上醒來,這才想起今天早朝讓丞相彈劾蔣天成,快速穿好衣服。宮鉞天背對著身後吩咐道「銘風,讓影風去跟著她,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要是蔣府被抄家,帶她去帶她去徐成德爺爺家,讓徐老設法認她做孫女」宮鉞天吩咐完之後,身後的空氣突然有了一絲細微的波動。銘風沒有問宮鉞天要保護誰,但作為一個好的下屬,要學會揣摩主子的心思,銘風心知肚明。只有那個讓主子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有一絲破融的蔣府四小姐。
宮鉞天出了書房,逕直朝府外走去。府門口的小廝,看見主子出來,連忙安好轎凳,打起車簾子。宮鉞天彎腰進了馬車裡,馬車緩緩向皇宮駛去。「對呀,不知道那丫頭有沒有飯吃,暖不暖和。早知道讓影風給她準備一些」想起什麼的宮鉞天突然睜開了雙眼。
「嗯,一會兒回府叫銘風去跟影風說一聲」有了解決的辦法,宮鉞天又重新閉上了眼。
朝堂上,莊嚴肅穆的大殿很安靜,靜得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汗水掉落的「啪啪」聲。一身黃袍的宮璟珣端坐在龍椅上,下方左邊站著太子宮錦然、毓王宮流毓、暝王宮鉞天等一干大臣,右邊站著以丞相徐承德為首的官。而中間跪著御史大夫蔣天成。
「蔣愛卿,你倒是說說丞相上奏的折子群臣上有沒有寫錯」宮璟珣的聲音不輕不重、不急不緩地在大殿上響起。
「嗯,太子你上來為大家唸唸」宮璟珣慵懶地說道。
「是,兒臣遵旨」宮錦然慢慢走到宮璟珣身旁,接過折子。念道「永康十一年,棲鶩殿下贈黃金三千兩,白銀十萬兩,珍珠五掛,玉玩十五件,醬色羊皮五張,各色綢緞五十卷"隨著宮錦然的聲音,底下的蔣天成身體不停的抖動。
「皇上,饒命啊」蔣天成悲慘的聲音在殿下響起,卻絲毫不影響殿上高高坐著的人。「棲鶩殿下,好像現在是赤炎國的太子吧。蔣愛卿,永康十一年好像是你初任御史大夫啊!愛卿深知為官之道啊!哎,然兒,你怎麼不念了?」
「父皇,直接派郎中令去抄了他家就好了,所得贓物全部充入國庫,也算蔣大人為國家作出貢獻了」宮錦然對著蔣天成說道。
「太子殿下,救命啊!」聽到太子的聲音,蔣天成趕忙向太子求救,希望看在他為太子做了許多太子不能做的事的份上,救救他。就算救不了他,也抓著太子墊背。
「蔣天成,你位極人臣,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要做有損重華國的事?」太子義正言辭地對蔣天成說道。
聽到太子這麼說,宮鉞天露出一絲陰狠的笑。
「皇兒,蔣愛卿還沒說炎棲鶩贈送這些東西幹什麼呢,你怎知損害吾國利益?」宮璟珣輕輕地對宮錦然說道,那情景多好的一幅父慈子孝畫面啊!
「父皇」宮錦然對宮璟珣吼道。
「來人,著廷尉對蔣天成一案進行徹查。著宗正對太子進行調查。太子的職務由毓王暫代處理。退朝」
「退朝」太監總管福公公尖細的聲音在大殿響起。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這時,蔣若琳趁著沒人,翻過圍牆,快速向昨晚的麵食鋪走去。正午的京都行人不是很多,但蔣若琳還是看出了它的繁華。蔣府位於京都較繁華的地段,一路上各種店舖層出不窮。街道兩旁的雪已經被打掃乾淨了,小販們向來往的行人推薦者各種小東西,看得蔣若琳眼花繚亂。很快蔣若琳來到昨晚的地點,鼕鼕已經等在那裡了。
「姐姐,你來了」小傢伙看到蔣若琳,欣喜地跑了過來。
「嗯,吃東西了嗎?」
「嗯。那個,那個我今天還沒有討到錢,你昨天給我的包子和饅頭我給二狗叔吃了,他昨天什麼都沒有討到」小傢伙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紅著臉對蔣若琳說道
「那一起吃吧,老闆,來兩碗陽春麵」蔣若琳朝昨晚的那個老人說道。
「好勒,稍等,馬上就好」老人和藹地對蔣若琳好人鼕鼕笑道。
「姐姐,我以後一定做很多事,我不要錢」小孩眼裡滿是真誠,一本正經地對蔣若琳保證道。
「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其他的就不需要了。快點吃吧,我們還有很多事」
「好」
兩人很快吃完了東西,付了錢,來到鼕鼕說道那個茶樓。果真是門可羅雀,蔣若琳帶著鼕鼕,走了進去。「客官,您要喝點什麼」終於看到有人進來,店小二一臉慇勤問道。
「我找你們掌櫃的」蔣若琳對店小二說道,「我是來租你們這間茶樓的」
店小二看了一下蔣若琳和鼕鼕,「我說姑娘你租得起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我們掌櫃的這幾天火氣很大」
「你去叫就行了」蔣若琳冷冷地說道。
「哼!好心提醒你們,要是租不起,仔細你們的皮」說完,店小二轉身向樓上走去。等了好一會兒,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才緩緩走了下來。
「就是你們來租茶樓?」中年人邊走邊對蔣若琳和鼕鼕說道。
「怎麼,我就不像租得起茶樓嗎?」蔣若琳聲音冰冷地對來人說道。
「小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知道租這個茶樓要多少銀子嗎?」
「多少?」
「十兩一個月」
「十兩,要知道十兩夠一個四口之家半年的生活費了,你倒是不含糊,我看你不準備出租吧」
「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那你出得起多少錢一個月」
「五兩」
「小姑娘,我這鋪子生意好的時候一天就賺五兩。這太少了」中年人想了想說道。
「你也說了那是生意好的時候,那現在呢,你要租便租,不租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磨嘰」蔣若琳斬釘切鐵地說道。
「姐姐,你······」鼕鼕忍不住對蔣若琳說。
「我知道,你別管」蔣若琳快速打斷鼕鼕的話。
這時店小二跑到中年人身邊,在中年人耳旁嘀咕了幾句,「麻煩你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說完就朝後院走去。中年人走後,蔣若琳隨便打量了一下,發現這一樓很是簡陋,除了幾張桌子和凳子,一些茶壺和茶杯外,什麼都沒有。我看就是不死人他的茶樓也開不下去,蔣若琳暗暗在心裡想到。「我能去二樓和三樓看看嗎?」蔣若琳對店小二說道。
「這邊走"店小二走在前面,蔣若琳好鼕鼕跟在他後面。二樓比一樓好點,可也沒好到哪裡去,三樓相比之下還行。
「好了,我們下去等吧」蔣若琳剛走到下面,中年人便回來了。一改初見的態度,對蔣若琳慇勤地說道「您肯定累了吧,先坐會兒,小三子,快去泡壺上好的茶送過來」
「掌櫃的,你······」店小二委屈地中年人說道。
「囉嗦什麼,還不快去」中年人狠狠地吼道。
「哼!」店小二惡狠狠地瞪了蔣若琳一眼,轉身飛快跑了出去。
「小姐,我想把這店賣給你,只收二十兩,,你看成嗎?」中年人一臉期盼地看著蔣若琳。
「為何?」
「小姐,不瞞你說,你知道我們這兒曾有人在這兒跳樓自殺。自此以後,生意就一落千丈,不僅如此,家中妻子又患了病,想去鄉下靜養」中年人說得一臉真誠。
「哦」蔣若琳心裡隱約覺得和剛才他出去一會有關,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不是她想欠人人情,而是她只有一百多兩銀子,要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想租。現在既然有人送上門,先不管他是誰,拿下這個店舖才是真。大不了以後多還點錢給那個人就好了。
「好,你把契約準備好,我們立馬把它簽了」蔣若琳對中年人說道。
「好,小三子,快去準備筆墨」中年人一臉激動地吩咐道。
沒多久,他們把一切手續就完成了,蔣若琳收好契約,對中年人說道「我明天會過來收拾,你先將門鎖了,把鑰匙給我」過了一會兒,蔣若琳將鑰匙放好,帶著鼕鼕就進了人群,眨眼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鼕鼕,明天你讓和你在一起的幾個乞丐來店子裡。我的錢不夠,請工匠請不起,所以我們只能自己動手做。放心,我管吃的」
「好的,姐姐。那我們現在幹嘛?」
「我們現在去清風觀」
倆人在人群裡穿梭,「哎,姐姐,那裡好多兵啊!要是我能像他們一樣就好了」鼕鼕一臉的羨慕。蔣若琳有些奇怪地看著鼕鼕,她還以為只有現代的那些孩子才敢大聲說出他們自己的理想,要知道,古代階級等級劃分明顯,很少有地位低的人成為上流社會的人。
「為何」
「你看他們好威風,我要是能像他們一樣,就不會被人欺負,就可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
聽著鼕鼕的話,蔣若琳其實很想告訴他要想成為人上人,不僅自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還要吃得常人不能吃的苦。想了想就算了,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裡她沒有太多的歸屬感,所以她不想管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