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回來啦!」剛到臨天院,就聽到馨兒的聲音。直到此事歐陽臨天才感覺到回家的感覺,剛才還冰冷的心立時軟了下來。
疾步走上前,抱起馨兒,「馨兒想我沒有?」額頭頂著馨兒的額頭,微微的笑了笑。
「嗯,都一個月沒見到哥哥了。」馨兒說著都帶了哭腔,「哥哥,想我沒有?」
「呵呵,當然想了。」歐陽臨天抱著馨兒轉了一圈,「馨兒不哭哦!你看哥哥給你帶來什麼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純白色的狗皮。這張狗皮正是歐陽臨天從老哥那兒拿走的。
「哇,好漂亮哦!」馨兒接過狗皮,上面還有歐陽臨天的溫度,立馬忘了哭了。
「馨兒……」歐陽臨天正準備和馨兒多聊幾句,只感到從遠處慢慢走來的無心渾身透著一股戰意。這股戰意撼烈無比,吹得無心的衣服無風自動。
無心一步步向歐陽臨天走去,身上的戰意始終鎖定歐陽臨天。隨著步子向前邁進,身上的戰意更加的磅礡,一雙眼睛就如狼一般的孤寂、冰冷。
「你想和我一戰?」歐陽臨天並沒有因為無心打斷自己而有什麼情緒變化,示意馨兒到清雪那邊去後,悠悠的說道,似乎並沒有把無心放在心上。
無心並沒有說話,但身上更加滂湃的戰意已經回答了,使勁的握了握拳套,擺了個進攻的姿勢。
「戰吧!」歐陽臨天隨手「嗤」的抽出了腰間的砍刀。身體下壓,迅速向無心側身撞去。
無心身體一扭,生生的側過,變拳為抓直向歐陽臨天的後頸襲去。歐陽臨天似乎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似地,身體翻轉砍刀迎向無心的必殺一抓。
「鐺!」半空中的兩人都被震得向後退去,無心還好。歐陽臨天就不行了。砍刀在身體落地的瞬間重重的劈在地上,就這樣,還是在雪地犁下了一道深溝。
果然,天賦獸魂者的身體就是不同凡響。重重喘了喘氣,再次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砍刀。
「啊!」兩人不再像剛才那樣試手了,都非常默契的開始用出自己壓箱底的東西了。
「流星拳。」無心一聲悶哼,雙拳勢如流星,平平向歐陽臨天搗去,毫無花哨,有的只是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行雲流水!」砍刀頓時如行雲流水一般,在黑夜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痕跡,迅速的斬向無心攻來的雙拳。但看到行至中途,刀式生生的被扼斷,再也斬不下去了。
「咚!」無心的雙拳狠狠的錘在歐陽臨天的刀身之上。
「啊!」歐陽臨天瞬間被打的倒退了幾步,胸口不斷的起伏。幸好無心看出一點端倪,拳至中途改變了方向。否則這一拳定叫他受了重傷。
看著發麻的雙手,歐陽臨天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刀式全都忘了。怎麼可能?自己以前學的那些玄奧精深的刀法,此刻都想不起來了。更別說運用了。這行雲流水還是歐陽臨天自己以前從人之圖上領悟的,所以還有一點印象。腦子裡除了家族秘笈《狂刀決》第一式:風捲殘雲還有點印象,別的一片空白。怎麼回事?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感到這就像一場詭異的夢似的。
「哥哥,你怎麼了?」馨兒見歐陽臨天久久不動,焦急的問道。
清雪也皺起眉頭看著無心。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只知道他的刀式行至一半生生的斷掉了。」無心也不知道歐陽臨天到底怎麼回事,他又怎麼會想到一個人回一下子把自己以前的刀法全都忘記了呢!
歐陽臨天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依然在苦苦的思索著到底怎麼一回事!不應該啊!
不自覺的,呼吸都加重了。
久久,歐陽臨天重重的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我去睡了。」說完低著頭就走了,也不管迎上前來的如詩。馨兒想說什麼被清雪拉住了。
歐陽臨天坐在屋裡,馨兒他們都有自己的房間。別的可能沒有,房子嘛,臨天院還是有的。
今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多,歐陽臨天不禁懷疑這是不是黃粱一夢,夢醒了又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變。依然是四重天的修為,依然對父親敬畏多餘親情,依然無法破除心障……
有太多的依然,也許沒有人會相信這是真的。但事情就明明發生了,無可反駁。
歐陽臨天寧心靜氣,老哥讓他莫要動氣,與人動武。武倒是沒動,氣他是動了。心神還是隱隱作痛。
心神不是外傷,連內傷都不如。內傷尚可以勁氣醞養,心神就完全是另一個領域了。而在這個領域,不只是歐陽臨天是門外漢,就連他老哥也不能說有多懂。他們也是憑借高深的武學保駕護航,才可以不斷的探索心神伸深處的秘密。
歐陽臨天還是沒有探索心神的資格。
勇猛精進,可沒叫人魯莽心事。
屋裡一片黑暗,唯有天窗灑下一束淡淡的清新的月輝。屋子裡沒有絲毫灰塵,所以月光看起來更加的純淨。
靜靜地看著這束月光,看著月光輕輕地灑在身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歐陽臨天逆著月光看去,滿眼滿世界的明媚。歐陽臨天不禁瞇起了眼睛,平和的月光也有刺眼的時候呢!想著莞爾一笑,佛爺還有發火的時候。誰沒有兩面性?人前一面,人後一面。天天帶著面具,笑裡藏刀,口腹蜜劍。
武道非人道,武道求真,武道歸真。歸真歸真,不失自我,不墮本心。
歐陽臨天看膩了世俗的面目,覺得可憎、可棄。
我心印天心,將心比心。不違本心,還我真我!
真我之境!
回歸真我,對武道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幫助。
養天地浩然氣,鑄剛毅人格。使得將來歐陽臨天的修煉,少一絲心魔業障的困擾,多一份平安的保障。
歐陽臨天不過是入門而已,想怎麼怎麼樣,就遠了。
武道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練功看似簡單,練成太難。
此時歐陽臨天並沒有絲毫的喜悅,心神一片寧靜。
修復心神,是細活,不能操之過急。就像睡覺似的,你越想睡著,就越睡不著。欲速則不達。
慢慢的運起《混元心法》,如絲如縷的天地之氣緩慢進入歐陽臨天的身體,隨自身勁氣一起按特定的經脈運轉起來。一部分消散在天地中,一部分融入了歐陽臨天的丹田。丹田沒有壯大,卻凝實了一分。
和無心戰鬥那一小會,雖然歐陽臨天感到渾身的肌肉都被無心震得酸痛。但丹田的血睛獸的血脈精華竟然滲出一絲,隨著勁氣流轉。流到哪兒,身體那兒的酸痛就開始減弱。強大,肉身力量竟然變強了一點。
突然心中一動,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血睛獸?
紫色頭髮、不違本心、冰冷心境、真我真諦、還有這肉身的變強,難道那些精妙刀式的忘卻也是因為這血睛獸的血脈印記?
但歐陽臨天還是不能確定,畢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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