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的聲音隆隆的迴盪在空曠的大殿內,聲音中蘊含一絲武道意志的威嚴,直接穿入各人的腦海,在腦海炸了開來。但這絲意志沒有強烈的攻擊性,有的只是提醒。
隨著二師兄的聲音漸漸的消散,眾人也都停止喧嘩。目光都直勾勾的看向二師兄。
而現在二師兄卻直直的看向殿外,眼中也看不到任何的感情,沒有憂患,沒有恐慌,沒有得失,更沒有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的權謀。有的只有泰山崩於頂,而心不驚的大家氣度。
天一殿,傲立於斷橫山已有上千年了,可能還會更久一些。斷橫山本名橫山,傳聞天一殿初代殿主曾於此斬殺一條化形之蛟。那一役,風雲數變,天地為之變色,打的無天無日。一戰之後,橫山攔腰而斷,從此改名斷橫山。而天一殿便坐落在這斷山上。
相比於殿內的輝煌燦爛,殿外就顯得失色無比,暗淡無光了。但殿外卻沒有殿內的森然壓抑,而多了一分天高任鳥飛的逍遙、快活。天空之上,漫天繁星,不停閃爍。
上古巫族曾經出過先知能從漫天繁星中推測福禍。星相之說也一直流傳,傳說天上的一顆星星便代表地上的一個人。天星隕落則一人將死,天星閃爍則一人將飛黃騰達。傳聞不是傳說,傳說變了味就成了傳聞。這些子虛烏有的事,在普通人看來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保險,這是普通人對生命最大的敬畏。
雪下了一天,便如累了一般,沉沉的睡去。使得這個雪夜更加靜謐,更加安詳。北風蒼勁,響徹四野,朦朧中有如千軍萬馬般橫掃一切。
月如鉤,上弦月總是那麼神秘,淡淡的月光如流水般從九天上緩緩流向人間,一片清輝、一片明媚。月光觸手微涼,涼的不是**而是精神。純淨的月光流於心神,便擄走一絲雜質。天空中除了這月,最耀眼的莫過於三星陣了。三星連,新年到。三顆明亮的星連成一條直線,在滿天繁星中也屬於怪胎了。但看到它,孩子們卻總禁不住欣喜。
殿內的人卻是渾然不覺。
「這事很有可能如三師弟所言,若真的是上面所為,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二師兄環顧一周,「與其被吞噬,不如就來個魚死網破。」說完拳頭緊緊的握著,一絲鮮血從手心滑出,滴在粉碎的玉青石灰上,迅速的滲了進去。
「師弟所言,也是我想說的。他們此時動手,看似有點操之過急了;但至少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老人和二師弟對視一眼後,就出神的看著眼前的大鐘,輕輕的撫摸著。眼睛卻沒有焦距,顯然與深思一起飄得老遠。「老祖還在閉關期間,現在還不能驚動他老人家。吾天一殿尚有師叔輩的流落在外,就由你們六人分頭去尋,務必盡快趕回來。」
老人望著叫「麟兒」的年輕人,「這事若真是上面所為,他們必定會監視我們門派的一舉一動。我們以不驚動小一輩為上。麟兒,這是玉魂珠,是當年觀察玉蓮花時所煉,融有一絲玉蓮花的血脈,在十里範圍內,可以顯示玉蓮花的下落。你速去紫荊花學院,暗中行事,切莫打草驚蛇。你明白你要怎麼做嗎?」
「徒兒謹記。」上前一步接過玉魂珠,當場吞入腹中。
「師叔輩的同門,在外遊歷,過慣了閒雲野鶴的生活,不知他們心中還有沒有這個天一殿?!」
……
歐陽臨天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震得週身的雪花都四飛起來。一股狂霸之氣瞬間從身體中透了出來,張揚的短髮無風自動。
「你的頭髮怎麼變成淡紫色的了?」饒是老人幾十年閱歷豐富也無法相信還有這樣詭異的事。若說頭髮瞬間變白了倒是還有先例,這一下子變成紫色還真沒見過。
「淡紫色?」歐陽臨天下意識的摸了摸頭髮,扯下一根果然如此。雖然還是黑色的,但泛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一根看的不清楚,但一頭呢?果然和紫鱗血睛獸有關啊!但歐陽臨天毫無所懼,反而有點慶幸,自己現在終於得到血睛獸的認可了。等完全繼承了它的血脈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得到紫鱗血睛獸的血脈之精,現在只是初步融合血脈罷了。」怕老哥擔心,歐陽臨天輕聲的解釋道。
「五階的紫鱗血睛獸?那種魔獸雖說劃分為五階,但實力卻無限接近六階啊!最關鍵的是這種魔獸高傲無比,從未與人類簽過契約。」老人一聽是血睛獸的血脈並放下心了,「你父親對你還真不錯啊!」
「嗯。」歐陽臨天只是低下頭恩了一聲,這哪裡是父親的好意啊?這都是那只詭異小獸干的。
「你要是想完全繼承這血睛獸的血脈,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老人輕輕的為歐陽臨天取過衣服,淡淡的說道。
「嗯,血脈繼承,心性相通。」歐陽臨天也是逐漸的琢磨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了。
「嗯,你說的也對,但是……」老人說著搖了搖頭,「算了,你將來自會明白,現在說了你也不懂。」
「……」
「今天你就回去吧,明天把你的幾個兄妹帶來,我想收個徒弟繼承我的武道了。」
「收徒?」歐陽臨天一想也就明白了,老哥這是想為自己減輕負擔啊!想著眼前又有點濕潤了,但被歐陽臨天忍住了。
「嗯,我走了。」歐陽臨天微微一笑。
「呵呵,走吧。」老人也不站起來送一下,還是自顧自的在那吃著。
人活著就要像老哥這樣,整天樂呵呵的。想到此,歐陽臨天決定以後都要這樣微笑著面對一切。
歐陽臨天身形一動便從原地消失了。
歐陽臨天走後好久,老人似乎想起什麼,「臭小子,你把狗皮還給我!」說著便搖搖頭,無奈的坐了下來。
歐陽臨天聽到身後老哥氣憤的吼聲,也哈哈的大笑起來。
淡淡的看了一眼蓮花池,這就是我的起點,心中一時感慨萬千。不想了,不管是什麼人截走了玉蓮花的根須,我都要他拿出來。
頭一揚,大步向前。淡淡的紫發在夜風中詭異的飄搖。
給讀者的話:
大家來點金磚啊太慘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