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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心障初碎 文 / 掌門

    翼駝展開兩三丈長的羽翼,撲騰幾下就在此飛上了天空。耳畔的風不斷的呼嘯,歐陽臨天感到那是在嘲笑自己一般。眼睛一刻不離那個死去的中年人,他的渾身上下已經浸透了自己的鮮血,歐陽臨天竟然沒有厭血的乾嘔。

    他用生命來求我為他做一件事,我竟然沒有勇氣為他說一句公道話。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啊,歐陽臨天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從未蒙面的人,如此信任自己,自己竟然辜負了他。想著想著,嘴角就不自覺的抽動起來。稚嫩的雙肩不住的顫抖。

    我有什麼用?歐陽臨天不斷的問自己。什麼用都沒有。我為什麼不敢站起來主持一下公道?任由惡人橫行?我這是怎麼了?

    歐陽臨天越想情緒越低落,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父親到底是因為什麼要處處避開天一殿呢?這難道真的是我的父親嗎?父親真會向別人屈服嗎?一個個念頭盤踞在歐陽臨天幼小的心靈深處,折磨著他幼小的心靈。怎麼都揮之不去,這些念頭就像落地生根一般死死的固住歐陽臨天的靈魂,歐陽臨天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空洞的眼睛望著頭上的晴空,片片潔白的雲彩總是那麼的讓人懷想,身旁穿梭著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嘰嘰喳喳的歡著;但歐陽臨天毫無感覺的看著這一切,似乎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場戲一樣,而自己就是這齣戲的主角。

    心神沉入腦海,心靈的天空一片暗淡,五光十色的心神,此時變得暗淡無光。看見小獸安詳的睡在自己腦海的上空,小嘴中還酣甜的流著口水,歐陽臨天想笑一下,但自己都感到非常的尷尬,笑到一半就不想笑了。

    「天兒,」童老看著歐陽臨天眼神無光無精打采的樣子,也是一陣心傷。「莫往心裡去,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天一殿太霸道了。」童老小聲的勸慰。

    「天一殿?對了,父親為什麼不讓我們和他們起衝突啊?凡事又要讓著他們?」歐陽臨天又怎麼可能不往心裡去呢!一直認為自己的父親是無所不能的,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現在發現自己的父親竟然會向別人屈服,心都碎了。

    「卡卡」突兀的聽到一陣碎裂的聲音,只見腦海中父親高大的形象就像瓷器一般爬上了幾道可怕的裂紋。這是怎麼回事?歐陽臨頭的心神巨震,實在不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唉,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但還是挑明了好,讓你也看看這個世界。天一殿是我們不滅的第三大勢力。第一、是王室,第二、是紫荊花學院,第三就是這天一殿。天一殿也是最神秘的一方勢力。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能量,他們行事極為霸道,但沒有敢說一個不字。今天這事,天兒還是忘了吧!說起來,將軍可能也是怕惹上他們,才讓我們避讓的。」

    「父親會害怕嗎?」歐陽臨天睜著大大的眼睛懷疑的問道,精緻的小臉寫滿了疑惑。

    「呵呵呵,將軍也是人啊!是人就有害怕。」童老輕笑著答道。

    「那天一殿行事如此毫無顧忌、殺人奪寶,就不怕別人……」忽然看到童伯向自己擺了擺手,便不自覺的止住了。

    「實力、拳頭。這才是一切的根本。」童老感慨的說道。

    「實力?」歐陽臨天仔細的咀嚼著童老的兩句話,都就低了下去。

    下方的風景就像過眼雲煙一般,沒有引起他分毫的注意。觸目都是雪白,雪白中點綴著幾間房屋,幾縷炊煙。

    歐陽臨天再也沒有開口,只是腦海中一直回放著童老說話時的情景。

    冬日高空的颶風都被童老的氣勢,迫在外圍,一點都不會凍到歐陽臨天。童老可能也是想讓歐陽臨天好好思考一樣,也沒有再打擾他。

    一連幾天,歐陽臨天實在不想再想了,便開始修煉。實力,確實如童伯所說,是一切的根本。沒有實力,什麼都沒有。自己可以依賴的父親,此時貌似也不能再依靠了。

    似乎彈指一揮間,幾天的時間就在歐陽臨天的修煉中悄悄過去。

    突然,「少爺,抓緊了,我們下去了。」童老叫醒了修煉中的歐陽臨天,手中的韁繩輕輕一抖,雖然已經黑夜了,還是能夠熟練的駕馭著翼駝向下衝去。

    「到了?」修煉之中不分日月,歐陽臨天只感到自己進入了某種境界,再一醒就到家了。

    洪武府,洪武大公的府邸,佔地面積極大,在寸地寸金的王都,可以說是一種奢侈了。門前的石獅子,張著血盆大口猙獰的審視著自己。歐陽臨天低著頭向前走去。

    「童總管,將軍叫你。」剛到門前,一個侍衛就攔住了童老,恭聲說道。

    「將軍?」

    「父親?」父親明明還在不落之城,怎麼會?難道父親也回來了?歐陽臨天輕輕的皺起了眉頭。想去問問父親到底為什麼向天一殿屈服,但還沒有這個膽量。

    「知道了。公子,還是要好好想想啊!」說著就彎著腰走了。

    「二公子怎麼回來了?」

    「是啊,他們這些少爺去鍍個金,這世間也太短了吧!」

    「唉,誰叫人家有個好爹呢!」

    ……

    在歐陽臨天朝臨天院走去的路上,這些讓人噁心的聲音一直送她過來。這應該是大娘的安排吧!果然不予餘力啊。歐陽臨天歎息一聲,並沒有絲毫在意。不就是想羞辱我嗎?我又怎麼會在乎?

    ……

    大殿之中,青銅的香爐上點著名貴的香料,裊裊的青煙不斷的升騰,漸升騰漸消散於無形。只留下淡淡的馨香縈繞不散。空曠的大殿中,只想著沉抑的腳步聲,「嗒嗒」的一直敲在人的心上。

    「童老,你們碰到太上宗的人了?」歐陽桀在大殿之中左右踱來踱去,濃濃的劍眉分外的凝重。

    「將軍,我們只是和天一殿碰上了。」童老一聽歐陽桀這麼問,就明白了歐陽桀為什麼會比自己還快的出現在王都了。

    「天一殿?怎麼回事?」歐陽桀依然凝重的問道。

    「我們……」童老便把自己的經過一字不差的跟歐陽桀講了一遍。

    「我不是讓你把天兒直接送回來的嗎?誰叫你瞎管閒事了?」歐陽桀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雙鷹一般的眼眸中射出比殺人時還森冷的光芒。一股人傑之境的氣勢無意識的釋放了出來。

    「將軍……」童老老臉被壓的充血,手中的枴杖都掉在地上了。

    「你可知罪!」歐陽桀收了氣勢。

    童老頓時渾身一輕,「將軍,罪屬下知道,但這還不是重點。」童老慢慢的彎下腰,撿起自己的手杖。「少爺的心靈因這事產生了一絲陰影啊!」童老說著也非常的氣憤。

    「陰影?天一殿!」眼中的殺氣更加凌厲,定定的看著遠方,瞬即有消散於無形。

    「你下去吧。」歐陽桀輕聲說道,也不看童老,還是擰著眉,看著遠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屬下告退。」童老恭敬的行禮,便退出了大殿,但還是非常的費解。將軍應該對二公子很關心的,那為什麼又視二公子的心障於不顧?這很明顯的矛盾,到底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淵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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