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麗恍惚了。看著奇妙那堅毅的臉,聽著她那句狠話,東方麗神情緊張了起來,手腳都有點慌亂,仿若看到聽到不乾淨的東西般,心驚了。
她失態的猛然抓起杯子狠狠的喝了口茶,甜酸的水果茶此時在她嘴裡皆化成了苦水,苦得她手都顫抖起來。
她眼神呆滯,思緒飄忽不定起來。
她想到了那個女人,嚴諾。高高在上的嚴諾,人人手中的寶貝疙瘩,整日笑逐顏開的微笑天使。她的笑容真的很美麗,甜甜的微笑彷彿可以融化一切,看了便不能忘懷。
第一次看到她,就被她的笑容給震懾了。
天京商界的一次慈善義賣會上,東方麗是義賣的特邀模特,就是捧著拍賣的物品在台上遊走,供人觀賞。
而嚴諾是來參加義賣的,她捐獻的是她十六歲的生日禮物,水中央的獨棟別墅,那時候就值上千萬。她伴在高雲開的身邊,笑得甜美而幸福,微微隆起的小腹被香奈兒的高腰禮服遮擋得幾乎看不出來。鑽石的璀璨映得她更加光彩奪目,像是整個會場就只有她一個人,其他人自然而來的寧願都成了擺設。
那一刻,東方麗才知道什麼叫光艷照人,什麼叫名媛。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高雲開要甩了她而選擇嚴諾。那樣的女子大概是男人都想擁有吧。
可她還是不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女人樣樣都比自己強,什麼都比自己好。同樣是女人,憑什麼她不努力就能得到那樣多,而自己拼盡力氣也得不到想要的。憑什麼上天要給她那麼多,而她東方麗卻是連唯一僅有的愛情都被她搶走。
她不甘心那站在高雲開身邊的人是嚴諾而不自己。她不允許這個女人奪走她唯一僅有的東西——愛情。不許。
妒忌,讓她失去了常性;愛情,讓她迷失了方向。她看著嚴諾的眼裡都閃著怒火的星光。
義賣結束的酒宴上,她選擇了一杯高濃度的蘆薈汁,向嚴諾走去。
「你真漂亮,我能認識你嗎?我叫東方麗。」她遞出手中的蘆薈汁,笑問。交際是她的強項。
「謝謝,我叫嚴諾,你可以叫我小諾。」她甜甜的回答,毫無防備的喝下那透明的液體。
東方麗知道她不會懷疑,鮮少的人知道蘆薈會引起宮縮,喝多了會導致流產,如果她家裡沒有個老中醫的父親,她也不會懂得這些。
她繼續笑,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嚴諾喝下那杯飲料,續而展出更迷人的微笑。
一切發生的都很順利,嚴諾在酒會未結束時就身體不適,而後血流不止。是她和高雲開一起把她送進了醫院,她自責,她內疚,她做足了一個無意犯錯的女人該做的一切。最終她得到了嚴諾的原諒,得到了她的信任,她們甚至成了好朋友。
嚴諾一直「姐姐,姐姐」的叫她。而她這個姐姐卻在暗地裡算計她的男人。
諷刺,嚴諾的每一聲姐姐都是對她極大的諷刺,皆是對她內心偽善的一種諷刺。
東方麗顫抖著手,又拿起杯子狠狠的喝茶,即便茶杯空了,她還是不停的一直往嘴巴裡倒。
每每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的全身顫抖。心寒。
她那樣喪心病狂的陷害嚴諾,她那樣用盡心機的奪來了的她男人,而今她才明白,他奪來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惡魔。
可她就是愛呀,愛那個惡魔,愛那塊千年不化的寒冰。愛情通常就是這麼的盲目,她就是愛他,無藥可救,無怨無悔。愛他,所以她不放棄;愛他,所以她不甘心;愛他,所以她想要他的心。
他是惡魔,當進地獄,即便這樣,她也會永遠跟隨,義無反顧的跟隨。
手機在桌上不停的振動,發出滋滋的刺耳聲音。
東方麗緩過神來,還是精神不定,甜美的聲音顯得有點虛弱而遙遠。
而當她公式化的問候後,她的臉更加慘白,神情更加慌張起來,拿著杯子的手越抓越緊,都能看到泛白的節骨,她那聰慧的雙眼中略過一絲隱約的冰冷。而後,她扯起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來。
給讀者的話:
一直在想,東方麗該是怎樣的人?而後,我給她的定義是倆字——可憐。
今天字少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