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敵不過惱人的電話鈴,拿起手機,冰冷的開口,「喂……」
只一個字,僅僅一個字,就已足夠冰凍方圓千里。
電話那頭顯然也被殃及,半響才輕輕的出聲,「雲開。」聲音是那樣的柔美甘甜,像鄧麗君那百聽不厭的經典情歌。
然,對於高雲開來講,再美再經典再溫甜也是徒然,他不感興趣。
「有事就講,我很忙!」他顯得非常的不耐煩。
「過兩天有個晚宴,你知道嗎?」
「你知道答案!」對於對方的明知故問,他採取一針見血快速解決問題。在公共場合,他永遠是一個好丈夫。
果然,對面沉默了。
片刻,高雲開覺得是時候收線掛電時,對面先一步開口了。
「雲開,我們不要這樣好不好?」對面,柔柔的女性聲音滿滿的皆是祈求。
「怎樣?」現在的結果,都是她想要的,他找不到有什麼可以改變的理由。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這樣的你。我只想要回七年前的雲開,屬於佟曉麗的高雲開……」東方麗再也忍耐不住,她開始喉嚨打結,哽咽。
「做人要現實,你知道的,你同樣也不是七年前的佟曉麗!」他毫不猶豫、毫不憐惜的用冰磚砸斷了她的話。
他非常成功的冰凍了東方麗準備的說辭,電話那頭死一樣的寂靜。
他為人冷酷,說話做事不留情面,他不會給對手反駁的機會。他不可能回到七年前,她東方麗更不可能回到七年前。在他下定決心在天明手裡奪走嚴諾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佟曉麗,而自己也回不到那個只冷不酷的高雲開。
「掛了。」他毫不留情的丟出兩字。
「你要我怎樣?到底要怎樣做,才能留住你?」冷不丁的,東方麗搶先開口,語氣淒惻,倍感悲涼。
她快要受不了了,她忍受不了無止境的等待,她以為她的等待是值得的,因為他娶了她。可她錯了,錯得離譜。
他娶她,可他從來都沒要過她,他給她妻子所有的一切,卻獨獨不給她最想要的他,他的愛。
心是痛的,眼是澀的,她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無聲的哭啼。做了那麼多,努力了那麼多,到頭來,她比那個女人還要悲慘。至少那個女人曾經有過他的孩子,那個女人曾經存在於他的眼裡,或許還存在於他的心裡。而她在他眼中等同於出現於公眾場合的衣著,僅僅是一件看似華麗的衣著。她不甘心,不甘心……
「和她一樣離去,才能留在你心裡嗎?只有死去才能永遠住進你的心裡嗎?」。這句是她一直想問,一直不願問,一直不敢問的話,而今卻在這樣卑微的狀態下,用那樣絕望,無力的語調,終究說出了口。
聞言,高雲開有一刻的愣怔,像是觸動了某個機關,他的臉更加冷厲,面色更加陰沉,深邃的眼變得嗜血無情。
「請便!」他利落的冷哼,冷酷無情的字眼不像似人該發出的聲音。
僅僅倆個字,就震得東方麗體無完膚,殘破不堪。
請便?
呵呵,請便?
她等待了七年,辛苦了七年,以死相逼用僅存的尊嚴換來的只有他的「請便」。
頓時,她冰冷的心支離破碎,片片粒粒都化為血色的液體滴答滴答的滴在那空落落的位置,每一滴又凝結成冰,刺痛她已無知覺的身體。冷,她覺得好冷,冷得她連淚水都結冰不能動彈。
「去死前別忘記通知我秘書,你知道我忙,沒空替你收屍。」不待東方麗作何回應,高雲開雪上加霜的補充。
說完,完全不給對方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的忍耐以至極限,今晚對她的話已經多出了自己的想像。
和她一樣死去,才能留在你心裡嗎?只有死去才能永遠住進你的心裡嗎?
東方麗的話一直如那電話鈴般縈繞耳畔,揮之不去,擾得他心煩意亂。
他接著拿起手機,撥出熟悉的號碼,在嘟了兩聲後,對方有了回應。
「喂……高兄……」蕭言懶散的語調由電話那頭傳來。
「公司?家?」他沒有心思和蕭言玩,單刀直入。
「公司。」蕭言不假思索的回答。
「二十分鐘到。」高雲開冷冷的決定,掛斷電話。飛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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