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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夢不是夢 文 / 門唧

    跑著,跑著,沒有方向的跑著,沒有目的的跑著。累了,也不能停下,因為一停下,那股酸楚會馬上化成淚水,不受控制的狂瀉下來。她不要,不要在那些鄙夷自己的人面前哭啼,不要……

    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少條街道,她只覺得自己的腳很酸,很重,重到再也提不起來,她的氣很短,短得似乎處於真空狀態,她必須停下,她需要依靠,休息……

    停下,才煥然大悟,自己不知不覺跑到了高天明的家門口。望著那灰色的防盜門,她竟忍不住模糊了雙眼。

    她沒有來得及回宿舍,她沒有帶鑰匙,她進不去。就像她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她進入不了他的世界一樣,她進不去,她被關在了門外!!!!

    她走不動了,更跑不動了,她只能停在這裡,她無力的靠在牆上,任由虛弱的身子慢慢下移,移到只能蹲坐著,她抱起膝蓋,蜷縮著把頭埋得深深的,深到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見她凌亂的頭髮,她再也忍不住了,她需要宣洩,需要哭泣……

    「奇妙……」恍惚間,似乎有人在輕柔的呼喚她。

    「奇妙……」一聲一聲,溫柔如水,卻更催化了她的心酸感。

    她緩緩抬頭,止不住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恍惚看到一個男子。

    男子睜著憂慮的眼,寫著滿臉的擔憂,探出一手,撫上了她的臉。

    他的手很大,很軟,很涼,卻不會覺得冰冷。大手為她撫去不斷流下的淚水。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高……先生……」恍惚間她呼出了發自內心的名詞。

    她想努力的睜開眼睛,看清來人的臉,可沉重的眼皮在男人出現後便像不聽使喚的越來越沉,她不堪重負的心在覺得來人是高天明後便像卸下了重擔般,放鬆了。她整個人像瀉了氣的皮球般,倒在大手的臂腕裡。

    恍惚間,她被有力臂膀緊摟著,她彷彿架上了雲霞,在空中上下浮動,就那樣的飄呀飄,蕩呀蕩。她覺得無比的舒適,無比的安心,幸福就那樣在她心裡蕩漾開來。

    她又做了一個夢。

    夢境裡,那廢棄的倉庫裡,燈光依然混暗,她瑟瑟發抖的蜷縮在角落,空洞的眼滿是絕望。

    她剛被五個男人包圍著,她無處可逃,她生不如死。絕望,她摟著自己的殘破的身體,無比的絕望,她很髒,她再也不是純潔的天使。不是……

    她痛苦,痛苦到那苦楚逼迫得她無法啟動唇片發出隻言片語。她只能流淚,一味的流淚,彷彿強要把身上的骯髒全部隨著淚水排除體外。

    「不怕,不怕……」痛不欲生的時刻,一雙充滿力量的手臂圈住了她。

    她的腦袋沒有多餘的空間去思考男子是誰,她已神志不清,又絕望透頂,她失去常性的反抗。她害怕,害怕那些男人再回頭來欺辱她。她恐慌,比知道自己將要死去還恐懼,她掙扎,無力的搖頭,尖叫,「不要,不要,不要……」

    她的叫聲淒厲,悲酸,充滿了悲涼的無力感,讓聞者心痛,見著悲憤,不忍目睹。

    她終究還是被人抱緊,抱得緊緊的,彷彿只要來人一鬆手,她就會化作青煙飛去。那樣的擁抱,使得她傷處開始疼痛,可她卻覺得無比的力量就這樣傳進了自己的體內,抗拒恐懼,抗拒痛苦、絕望。

    「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回家……」充滿悲切的語絲在她頭頂徘徊。聲音不溫和,甚至有點冷,可在她耳朵裡卻幻化成了溫暖。她覺得自己有脫離苦海的釋放感。

    「嗯……」她輕吟。

    他打橫抱起她,動作輕柔滿含愛意,她靠上他的胸膛,手自然的鉤上了他的脖。她又似架上了雲霞,在那藍天白雲間漂浮著,享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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