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早有預料,在冷艷撲過來的一瞬間,向著旁邊一移,直接讓冷艷撲了一個空。
陳陽的速度太快,冷艷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直接撞到了沙發上,瞬間鼻子就紅了起來。
冷艷抽了抽鼻子,再也保持不住幹練的形象,嗚哇一聲,眼眶就紅了起來。
陳陽原本好整以暇的在旁邊準備看戲,沒想到冷艷竟然會眼紅,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你,你沒事兒吧?」陳陽問了一句,眼巴巴的看著冷艷。
陳陽可以不將任何事兒放在心上,包括他自己,可是唯獨面對女人的時候,尤其是哭泣的女人時,他就沒了辦法。
然而冷艷根本不理會陳陽,她紅著眼睛,小手摀住通紅的鼻子,小聲的抽泣著,渾然不似之前的強勢。
如果冷艷繼續凶神惡煞,出言威脅,甚至哪怕打他一頓,陳陽都會覺得好受一些。可是冷艷這麼一哭,陳陽反而失了方寸。
大廳裡出現警察,本來就很引人注意,尤其是那警察長得還如此漂亮,更是讓不少人深感有趣。
此刻那漂亮女警一副垂淚欲滴的模樣,引發不少人的同情,陳陽分明看見有好幾個男子,義憤填膺,摩拳擦掌,就要上來教訓陳陽這個「不法之徒」了。
當然,如果哭的不是冷艷,而是換一個普通警察的話,這些人大概依舊呆在桌位上,該幹嘛幹嘛了吧。
陳陽看著抽泣的冷艷,愁眉不展。冷艷壓根兒不搭理陳陽,讓陳陽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忽然,陳陽起身離開,腳步聲漸漸遠去,竟是直接丟下了冷艷!
冷艷雖然不搭理陳陽,但是陳陽的舉動都在她感知之中。見陳陽就這麼離開了,冷艷越想越委屈,一雙小眼睛紅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給。」忽然,陳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冷艷愣了一下,一抬頭,卻見陳陽不知何時又走了回來,手中拿著一根棒棒糖。
被冷艷直勾勾的盯著,陳陽有些不好意思,「別哭了,我錯了還不成嗎。」
見冷艷終於不哭了,陳陽鬆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說道。
看到陳陽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冷艷想笑,忽然想起自己還在生氣,連忙冷哼一聲,轉過臉不理會陳陽。
陳陽雖然有些木訥,但卻注意到冷艷扭頭時嘴角若有若無勾起的笑意,終於確定冷艷不再生自己的氣了。
見冷艷依舊不打算搭理他,陳陽木訥的回了一句,「既然你不要,那這糖我就扔了。」
說著,陳陽便要將手中的棒棒糖扔進垃圾兜。忽然,一陣香風在他面前飄過,隨即陳陽手中的棒棒糖消失不見。
「誰說我不要的。這東西我收下了,但是我可沒有原諒你。」冷艷一把奪過陳陽手中的棒棒糖,冷著一張俏臉,坐在陳陽對面的沙發上。
手裡的東西被搶了,陳陽也不在意。他上次去冷艷家裡的時候,便發現冷艷家放著不少這種棒棒糖,才知道外表成熟冷艷的警花,私底下也跟普通的小女生一樣,喜歡這種幼稚的東西。
陳陽重新躺在了沙發上,一臉平靜的問道,「冷警官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我想你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吃糖的吧?」
陳陽現在實在是有些害怕見到冷艷,每次見到冷艷,便代表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就像古時候的災星一般,每逢災星降世,天下必定大亂。
天下大不大亂陳陽不知道,但他知道每次冷艷出現,他必定沒什麼好事兒。
這件事兒他當然不會告訴冷艷,否則冷艷要是知道自己被陳陽看做災星,哪怕打不過陳陽,也會在他臉上狠狠的撓出幾道抓痕。
冷艷剛將糖紙撕開,將棒棒糖含在嘴裡。美麗的女性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優待,哪怕是含一根棒棒糖,也比普通女人來的賞心悅目。
看著咬著棒棒糖的冷艷,陳陽忽然覺得,冷艷要是沒有暴力傾向的話,其實還是挺可愛的一個女生。
被陳陽一提醒,冷艷想起來,自己今天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兒。想到這裡她也顧不得吃棒棒糖了,面色一肅,變得認真起來。
「陳陽你告訴我,你今天去做什麼事兒了,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冷艷表現的十分認真,今天她在警局裡接到一個消息,頓時滿頭冷汗,給陳陽打電話也打不通,顧不得換衣服,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
見到陳陽在大廳裡喝著下午茶的時候,冷艷恨得牙癢癢。自己心急火燎的到處跑,正主卻不慌不忙的享受著悠閒的生活,一瞬間冷艷殺人的心都有了。
被冷艷這麼一說,陳陽將手機拿出來,發現手機關機了。他這才想起,自己在別墅區裡救尹伊菲時,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將手機關機了。
「噢冷警官,不好意思,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陳陽臉不紅心不跳,將手機揣回口袋裡。
冷艷才懶得在意陳陽是手機沒電了,還是不想接。她面色凝重,貝齒輕咬下唇,顯然這件事兒讓她感到很難辦。
「陳陽,你認真告訴我,你是不是出手王天祐的兒子?」冷艷死死的盯著陳陽,妄圖從陳陽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她今天在警局的時候接到一個報案,王天祐的兒子王勝,在自己的別墅裡被人打了,據說被傷到了要害,現在正躺在醫院裡。
根據報警人的描述,冷艷第一時間在腦海中浮現出陳陽的形象,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要知道王天祐在成都的地位很不一般,身為數十億資產的富豪,旗下的超市遍佈整個省市,形成一張巨大的關係網絡。
王勝的名字冷艷也聽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花花公子,平日裡憑藉著他老爸的名頭,倒也禍害過不少女子,讓冷艷深惡痛絕。
不過痛恨歸痛恨,王勝在自家的別墅裡出事兒了,讓冷艷敏銳的察覺到一絲不安。
王勝是王天祐唯一的兒子,據說一旦滿了三十歲,便會從王天祐手中接過家族的資產,成為整個成都市最年輕的億萬富豪。
一個財團的繼承人被人傷了,而且傷到了要害,王天祐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冷艷甚至已經預料到,王天祐得知消息後勃然大怒,整個成都市的警察體系都會被調動起來,甚至整個省城都會因此而發生動盪。
而這其中最讓冷艷關心的,是這件事兒和陳陽有關嗎?
有關嗎?當然有!
陳陽清楚的記得,自己在離開時那一腳,可是踢中了王勝的穴位。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王勝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太監。
從張世天那件事兒之後,陳陽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手段了。要懲罰一個敵人,並不需要從**上去懲罰他們,有時候只需要一根銀針,甚至一根手指。
不過這種東西,陳陽怎麼可能會承認?
「冷警官,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從來不做違背法律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去打人呢?」陳陽一臉無奈,似乎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冷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配合她那嬌嫩的臉龐,顯得風情萬種。
遵紀守法?一個名震黑白兩道,攪動省城風雲的人物,會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
冷艷真想將電腦裡那一堆檔案提出來,狠狠摔在陳陽臉上。
「別胡扯,告訴我,今天你都幹嘛了!」冷艷並沒有被陳陽那無辜的表情給騙到,她聽到報警人描述兇徒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便是陳陽。
身手敏捷,出手狠辣。能夠潛入保守嚴密的高檔別墅區,打暈兩個退伍特種兵保鏢,傷害到王勝的人,在冷艷腦海裡只有陳陽這麼一個。
「今天啊?大清早我起床洗臉刷牙,吃了早餐然後坐地鐵,去公司上班……」陳陽絮絮叨叨,將自己今天幹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行了行了,別跟我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告訴我今天下午四點你都在幹什麼。」冷艷一把將陳陽的話語給打斷,她來這裡可不是聽陳陽講廢話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兒牽扯太大,她甚至不想見到陳陽。
每次見到陳陽,冷艷就會感到一陣彆扭。這麼大以來,冷艷從未在打架中輸給過誰,哪怕是那些警察局裡的那些精英,都不是她的對手。
可是她卻敗在了陳陽手中,不止是敗了,還敗的非常徹底。用一句賭徒們的老話,那便是連內褲都輸了。
想到陳陽潛入自己的家中,將自己給辦了,冷艷面上便升起一片潮紅。她拉了拉衣領,只覺得身體燥熱難當,一雙眼睛媚的快要滴出水來。
陳陽只感覺冷艷變了,變得很奇怪。他掃了冷艷那嬌紅的臉龐一眼,目光有些好奇,嘴上卻沒有停下來。
「下午四點啊?我一直在這裡喝茶。」陳陽坦然說道。
「胡扯!我接到消息,你明明在電視台出現過!」冷艷氣憤的指出了陳陽話語中的漏洞,身為警局重點關注的人物,陳陽的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掌控之中。
「電視台啊?對啊,我現在是尹伊菲的保鏢,出現在電視台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陳陽很坦然的承認了,並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