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能夠引起趙權興趣的,在陳陽的記憶中,就只有美女了。
還是三歲的時候,趙權就已經學會藉著那乖巧的臉蛋,堂而皇之的抓女性的胸部。
這種醜事兒趙權當然不會到處亂說,可惜趙權父母似乎樂之不疲,將那一場景照了下來,沒事兒就到處宣揚。
以至於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知道,有一個娃天賦異稟,從小就會玩兒女人。
面對這對坑兒子的爹媽,趙權用「不回家」來相抗爭。
古人云,三歲看到老,誠不欺我也。
這一次陳陽連中指都懶得比,直接無視了他。
不過趙權對於美女的興趣已經超越了臉皮,恬著一張臉,不停打聽著尹伊菲的消息。要知道在那青春年少的年代,尹伊菲同樣是他的女神啊。
陳陽自然不理會趙權,他低著頭,看著桌前的茶水,嘴裡嘀咕道,「好久沒喝茶了,挺香的。」
「老陳啊,簽名這種東西一定要給我留一份兒啊。握手啊合拍啊給我安排下,若是她空虛寂寞,你看我這身板也不錯,就勉為其難的犧牲一下了。」
趙權一臉「嬌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對於這種賤人,陳陽從嘴裡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滾粗。」
「不要這麼快拒絕嗎,我人很好的,你跟她說說,說不定就看上我了呢。」趙權不死心,想要從陳陽這裡找到一個突破口。陳陽轉過身,裝作沒有聽見。
趙權生磨硬泡,然而陳陽始終無動於衷,他只能悻悻放棄。忽然他想起一個事兒來,欲言又止。
陳陽感覺身邊突然安靜下來,抬頭一看,卻見趙權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由奇了。
這傢伙是出了名的死皮賴臉,按照陳陽的想法,他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怎麼這次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陽非常沒有輕鬆下來,反而變得更加警惕。
「老陳,有件事兒我必須跟你說一下。」猶豫半響,趙權還是開了口。
陳陽盯著趙權看,只見趙權一臉嚴肅,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別看這傢伙平時吊兒郎當的,他一旦嚴肅起來,便代表真有事兒。
這樣一來,陳陽也收斂起來,臉上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你還記得,上次你讓我去你二姨家拿東西嗎?」趙權說到這裡,又看了陳陽一眼,只見陳陽一臉平靜,絲毫不見起伏。
二伯一家對於陳陽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在將袁尚逼出成都的同時,陳建國也帶著芳曉萍離開。按照陳陽之前的說法,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至於陳岳,在袁尚離開的同時也被人帶走,根據陳陽的關係網反饋的消息,現在他人在上海,繼續過著他太子爺的生活。
對於自己這個弟弟,陳陽從未將他放在心上。更何況他只是袁尚的一個傀儡而已,以他的心智,根本不是袁尚的對手。
哪怕他現在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那也是寄人籬下,怕是每天都要提心吊膽,生怕自己假太子爺的身份被揭穿,一直生活在煎熬當中。
可以說,二伯一家已經完全淡出了陳陽的視線。而且由於他們之前做的那些事,讓陳陽徹底劃清了和他們的界限,無論他們發生任何事兒,都不會再引起陳陽情緒的波瀾。
趙權這個時候提到陳陽的二姨,莫非要說的事兒是和他們有關?
見陳陽面色平淡,依舊喝著自己的茶,趙權張了張嘴唇,繼續說了下去,「我看到一樣東西,阿姨的死亡鑒定表。」
最後一句話,讓陳陽身子一震。
母親的死亡鑒定表,陳陽從未聽說過,更未想過這個東西!
印象當中,母親去世的很蹊蹺。在那個陳陽剛剛小學畢業,某個夏日的清晨,他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便看到自己的父親站在他床頭,一臉憔悴。
見陳陽張開了眼睛,滿臉疲憊,雙眼沾滿血絲的父親開口,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母親去世了。」
宛如晴天霹靂,陳陽整個人都呆住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陳陽一直神情恍惚,大腦一片空白。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半個月過去。
陳陽還未來得及追究母親的死因,便被接下來家裡爭權奪產的事情攪得一頭爛額。再之後,父親的突然離去,讓陳陽再次陷入無助之中。
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陳陽從未追究過自己母親的死因!
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門道?
陳陽心中一動,猛地抬頭看向趙權,眼中滿是懾人的光芒。
趙權一臉嚴肅,自顧自的說道,「我看到死亡鑒定書上寫的,阿姨死於心肌梗塞。剛好那時候我要去醫院辦事兒,就順道查了一下當年的情況。可是……醫院裡沒有這個記錄。」
趙權所謂的辦事兒,自然是又陪自己的新女友去打胎。剛好那家醫院是當年陳陽母親去世時的醫院,趙權想起死亡鑒定書上的記錄,便順手調查了一下。
何曾想到,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卻讓他心中沉重。
當趙權吐出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陳陽猛然一沉,瞬間明白了趙權的意思。
這麼重要的資料,醫院裡一定會有備份,可是趙權找不到資料,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醫院根本沒有出具死亡證明,另一個,就是被人為刪改了!
進一步推測,陳陽的心越來越沉。母親是什麼人,如果以前他不知道的話,那麼現在他知道了。
徒手在沿海打拼上億資產,在全大陸最為繁華的上海城市裡佔據一席之地,虎踞一方。
這樣一個女強人,在另一個城市不聲不響離開了,連自己公司的人都不知道,甚至為此尋找了近十年之久。
隨便想想,就會覺得這件事兒裡存在太多不合理的東西,越想越是讓人覺得心驚。
趙權看了陳陽一眼,陳陽一臉平靜,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他知道陳陽憤怒了,或者說是壓抑,他每次壓抑的時候都是這個表情,但這個表情掩蓋不了他發抖的雙手。
趙權拍了拍陳陽的肩膀,聲音少見的有些低沉,「我只知道,這事和上海那邊的人有關。而且,好像出現了軍部的人。」
軍部的人?
陳陽一抬頭,平靜如水的雙眸裡,猛地射出一道光芒來。
……
陳陽忘了是什麼時候和趙權分開的,當他在想一件事兒的時候,他經常會把周圍的人和東西都忽視掉。
事實證明,這並不是個好習慣。
「陳陽!」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差點刺穿陳陽的耳膜。陳陽抬起眼皮,便看到冷艷那張帶著著急和憤怒的俏臉。
自從上次見面之後,陳陽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冷艷了。本來他和冷艷的相識就極具「意外」,當他接手嚴寬的產業一忙碌起來之後,更是直接將冷艷給忘掉。
從內心裡,陳陽還是十分牴觸,和這個有特殊愛好的女警接觸。畢竟以前跟她的幾次接觸,都不是那麼愉快。
此刻冷艷穿著一身警服,筆挺的制服套在她身上,頭髮紮成馬尾辮,露出額頭,看起來十分幹練,有種英姿颯爽的氣勢。
這個裝扮讓陳陽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和冷艷接觸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穿上警服,倒是和平常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冷警官,你好。」陳陽眨眨眼睛,向著冷艷打了個招呼。他一臉老實,看起來像是遵紀守法的普通市民。
然而冷艷根本不為所動,她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對飽滿呼之欲出,幾乎要將制服給撐開。
「陳陽!你看你都做了什麼!」冷艷一屁股坐在陳陽面前,氣喘呼呼道,響亮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引來不少客人的注目。
冷艷渾不將這些目光放在心中,她趕來的十分匆忙,口乾舌燥,看到面前的茶水想也不想,直接端起來一口飲盡。
看著冷艷毫不將自己當做外人的舉動,陳陽一臉無奈,弱弱的說道,「警官,那是我的茶杯……」
「你的茶杯怎麼了!就不准我喝一口?」冷艷瞪了陳陽一眼,旋即反應過來,這是陳陽的杯子,自己這樣豈不是和陳陽間接接吻了?
雖然已經和陳陽發生過關係,但是在冷艷心中,那一直是陳陽用強的,根本不是她自願的。
「沒,你是警察,你想喝就喝。」陳陽轉過頭,不和冷艷的目光對視。在和女人較真這一方面,他永遠不是女人的對手。
等冷艷歇過氣來之後,卻見陳陽托著下巴,在一旁看著她。
冷艷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俏臉一冷,冷聲道,」陳陽,你知道你又做了什麼嗎!「
冷艷聲音冷厲,突然喝出來,讓人心中一跳。然而當她看到陳陽的時候,差點沒將剛喝進的茶水,一口又噴出來。
只見陳陽緩緩地,緩緩地,將冷艷剛剛喝過的茶杯掃到一邊,然後若無其事的向服務員又要了一個杯子。
這番舉動,讓冷艷熱血上揚,跳起來向陳陽撲了過去。
「陳陽,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