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顏朵朵同居的第一晚,陳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顏朵朵同睡一張床的提議,自己在沙發上扔了床被子,晚上就睡沙發了。
這個結果當然不能讓顏朵朵滿意,小姑娘怒氣沖沖的回到房間,「砰」的一下將推門關上。
臨走時顏朵朵指著天空發誓,「總有一天,我要把你扔在我床上!」
陳陽直接忽視了這個誓言,就算他躺著不動,顏朵朵也不可能把他抱到床上。
沒有顏朵朵這個累贅,陳陽一覺睡到天亮。當他醒來的時候顏朵朵還在賴被窩,看著抱著被子呼呼大睡的顏朵朵,陳陽忽然有些不平起來。
這個年紀正是因為每天被家長催促,在教室裡打瞌睡,被老師罰站的年齡。想當年陳陽因為這個事兒沒少受罪,看著顏朵朵睡的這麼香,他有些不爽。
咚咚咚。陳陽敲了下門,門的響聲將顏朵朵嚇了一跳,小女生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閉著眼睛到處亂竄,「不好了不好,地震了!」
陳陽一把抓住顏朵朵,顏朵朵手舞足蹈半天,才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陳陽。
「咦,不是地震了嗎?」她一臉茫然道。
陳陽一臉認真道,「地震不地震我不知道,但是你要再不去上學的話,就該遲到了。」
「上學?你不是說讓我休息兩天嗎?」顏朵朵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陳陽,讓陳陽想起了他小時候養的那隻貓。
不過陳陽可不會因此產生哪怕一點同情心,就是那只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小貓,在陳陽手上狠狠的抓了三道口子,害的陳陽三天不敢洗澡。
「我有說過嗎?忘了,總之你今天該去了。」陳陽歪著頭想了想,半秒後給了顏朵朵這麼個回復。
他才不會說自己只是看顏朵朵睡的太香心生不平而已,否則顏朵朵一定會跳起來朝著他的臉撓兩爪。
顏朵朵鼓起包子臉,在陳陽的推攘下心不甘情不願的進了浴室,洗漱之後背著書包,氣呼呼的去了學校。
做完這些之後陳陽心安理得的給自己熱了瓶牛奶,昨天吃飯回家後他買了不少東西放進冰箱,現在的冰箱再不復他剛來時那空蕩蕩的樣子了。
喝完牛奶之後,他看了看時間,然後打了個電話給林薇。電話是林母接的,一聽到陳陽的聲音,林母立刻熱情道,「是小陽啊,這兩天你去哪兒了,怎麼打電話都不接?」
陳陽這才想起來,自己手機上還有幾個未接電話。不過因為沒有電話備註,所以他也沒想到回,卻沒想到竟然是林母打來的。
「不好意思啊伯母,手機忘在家裡了,今天才看到。」陳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懶人總是能夠找到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最麻煩的事兒,他可不想花太多時間去解釋這個問題。
寒暄一番後,陳陽道,「伯母,林薇的病怎麼樣了?」
那天他給林薇治完病之後就離開了,原本打算晚上再去看一下林薇的,卻沒想到發生了酒吧那件事兒,害的陳陽硬生生的被拖了兩天。
說起這個事情,林母的語氣明顯變得激動起來,「好了!小靜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剛開始陳陽對林母說他治好了林薇的病時林母還不太相信,她打了個電話給林濡,讓林濡幫忙安排下李醫師的見面。
在林薇醒來後,林母立馬帶著林薇去李醫師那裡做了檢查。檢查完林薇的身體之後,李醫生一臉驚歎,「好了,竟然真的好了!」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李醫師在治療林薇的病。他雖然對林薇的絕症沒有什麼辦法,但也根據自己豐富的臨床經驗控制住了林薇的病情。
原本以為林薇這病只能拖下去,能拖一天是一天,卻不想陳陽橫空出世,硬生生的治好了在李醫師眼中的絕症。
當得知這一切都是陳陽做的的時候,李醫師瞭然的點點頭。在他所認知的人中,也只有陳陽可能有這份能力了。其他不說,光是陳陽的那手針灸技術,就已經超越了很多所謂的神醫。
李醫師有些可惜,如此驚采絕艷的小伙子,竟然放棄繼續深造的途徑,為了生計而奔波,讓他戳腕歎息。
雖然他也開出了不少優厚的條件,希望能夠讓陳陽回心轉意,繼續深造,然而都被陳陽婉言拒絕了。
知道林薇已經沒事兒之後,陳陽也鬆了口氣。他在電話裡對林母囑咐了一些事情,大都是林薇病後恢復的事情。
和陳陽一樣,林薇病癒之後同樣需要時間恢復,而這恢復過程也非常重要,否則很有復發的可能。
聽到陳陽如此鄭重其事的叮囑,林母也非常認真的聽著,將陳陽的話一字不漏的記了下來。當陳陽說完之後,林母忽然道,「小陽,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來聚一聚。」
「這個就不用了吧?」陳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記得第一次和林母見面就鬧了一個大烏龍,被林母當成了未來女婿,害得他看到林母就有些不自在。最近又聽了奶奶的話,想的東西就更多了,此刻見林母發出邀請,讓他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
「沒事兒,過來嘛,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用不用的。再說,小靜她爸爸好像有事兒要跟你談談。」林母的話語之中透露了一股信息,這股信息讓陳陽重視起來。
陳陽知道林濡一直在執著恢復陳順民名譽的事情,這件事兒在以前的陳陽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在安夢妍出現之後,陳陽也開始重視起這件事兒來。
安家最怕的就是兩件事兒,一件事兒就是陳陽重提當年的婚約,另一件事兒就是陳家恢復往昔的榮耀。這其中任何一件事兒,都會對安家造成巨大的打擊。
見林母搬出了林濡,陳陽也只能答應下來,恰好他心中也有些困惑想要詢問林濡一番。尤其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以至於過了數十年,都還有無數人關注著這件事兒。
掛掉電話之後,陳陽又打了虎彪的電話,得知事情進展一切順利,夏偉父母已經幾乎走投無路了。
對於他們的下場陳陽並不關心,也許有些聖人覺得這樣的手段太過殘忍,隨手就將別人辛苦了一輩子建立起來的公司給摧毀,對人的打擊太大了,甚至許多破產的人選擇自殺來了結此生。
不過陳陽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的,為人父母,不思教育子女,只知道一味的縱容,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壞在了夏偉手上。如果不是陳陽出現,也許死的就是顏朵朵。
陳陽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回憶這一個多月來發生的事情。從大學畢業之後,陳陽一度走投無路,差點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幸好得到田宓的接濟,才有了一口飯吃。
之後遇到齊曉冉,遇到林薇,遇到冷艷,周叢,周福生,安以軒,安夢妍……
一個個人影在他腦海中閃過,陳陽發現他這一個月裡所經歷的事情,竟然比他之前二十多年經歷的還要多。
陳陽睜開眼,重重的吐了口氣。如今他身體的病已經治好,母親遺留遺留下來的房產證拿到手,和周福生的合作也上了正軌,奶奶也從二伯家搬了出來,住在林濡家裡,該做的事兒似乎都做得差不多了,唯一比較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家。
提到安家,陳陽眼睛一冷,隱隱有絲寒意。
自從當年幡然醒悟退出道上之後,這些年來陳陽一直修身養性,從來不輕易動怒。但是安家做的太過分了,他們當年氣死了爺爺,現在又跳出來想氣死他!
是的,在陳陽眼裡,陳順民的死和安家不無關係。就是因為安家出現之後,陳順民才鬱鬱寡歡,不到半年時間裡癌症發作,一命嗚呼。
以爺爺的醫術,怎麼可能連自己到了癌症晚期都不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許多當年無法理解的事兒,到了如今似乎又有了新的線索。這些線索匯聚到一起,將整個事件弄得更加撲朔迷離。
陳陽忽然想起爺爺留下來的東西,他從提包裡小心的拿出了那個木盒,自從奶奶將這個東西交給他之後,他便一直帶在身邊。
盒子裡靜靜躺著勳章,金屬片,和那張老照片。其中勳章和老照片的用途他都有所瞭解,唯有那個金屬片,陳陽一直不知道這東西有何用。
不過很顯然,老人不會將一個毫無作用的東西如此鄭重其事的交給奶奶,最後再轉交給自己。只是陳陽一時之間猜測不出它的用途,陷入了迷惑之中。
陳陽一邊思考,手指一邊無意識的轉動著金屬片。忽然金屬片從他手中滑落,重重的掉在地上發出「匡當」的聲音。
他猛然驚醒,連忙低身下去撿,然而入目的場景卻讓他呆了一下。只見那塊金屬片被摔的四分五裂,分裂成大大小小不同的碎塊。
陳陽慌忙將這些碎片拾起,當他將這些碎片放在桌上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一個東西。